第三十八章 製藥解毒
第二日用過早膳,江萍帶著江璿和陳雲逸來到她平日裏製藥的淨室。淨室位於大殿後花園的一隅,在一座二層小樓的二樓,平日裏很是清靜,環境也幹淨整潔,適合煉製丹藥。陳雲逸跟著走進淨室,被眼前玲琅滿目的瓶瓶罐罐震驚了,直到江璿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回過神來跟著走進門。
江萍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三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盒子,盒子裏麵都鋪著細細的木花墊料,上麵分別有幾條小小的蟲子在蠕動。這些蟲子正是江璿他們自漓山帶回的毒蟲。仔細觀察這幾個盒子裏的毒蟲又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似乎顏色有些差別。江萍一邊從每個水晶盒子前的小瓷碗中分別用銀勺舀出來一些細碎的粉末喂食給裏麵的毒蟲,一邊給陳雲逸和江璿二人講她最近的進展“我把你們自漓山帶回的毒蟲分成了三處,一處隻是喂食普通的蟲食,就是用曬幹的雞肉磨製而成的粉末,一處在普通蟲食之中加入‘馨瑩露’調製,另外一處在普通蟲食中加入‘青櫻露’調製,過了這數月,你們可以看出這幾處毒蟲各有不同嗎?”江璿和陳雲逸伸頭去仔細觀察,陳雲逸沉吟“這三處的毒蟲顏色似乎有所差異,似乎顏色淺淡不一。”江萍讚許的點點頭,接著說“陳公子所言極是,隻喂食普通蟲食的毒蟲顏色如初,黑中帶亮,毒性不減,吃了加入‘馨瑩露’的蟲食的毒蟲,顏色稍稍變得淺淡,但是噬咬之力大大減低,而加入‘青櫻露’之後,毒蟲顏色變淺明顯,但是噬咬之力隻是稍稍減低。”
江璿聽了江萍的話,沉思了一會,說“‘馨瑩露’中含有千年雪蓮花粉成分,可解百毒,但是幻化疏通之力不足,而‘青櫻露’有清竅疏通之功效,但是解毒力又不夠,所以會出現這兩種毒蟲不同的變化。”江萍點頭“正是如此。”江璿緊接著說“萍祖,這兩種藥物並沒有相克之嫌,不如將二者混合,取長補短,不知是否會大大增加解毒之力?”江萍似乎對於江璿的提議很是滿意,繼續說“我正有此意,但是…”她話鋒一轉,“從目前的的情況來看,我們並沒有找到你們所說的幻化出那種飛天巨大毒蟲的原因,製毒之人肯定是加入了什麽藥劑才能使小小的‘一寸丁’既體型增大萬倍,又毒力大增,所以我們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們帶回來的黑色粉末。”江陳二人點頭,心中也都希翼著可以盡快揭開謎底。
江萍帶著二人來到另一張桌子前,嚴肅的對二人說“我現在的每一步操作,你們都要銘記在心,最好是刻在心裏。”她轉向江璿,表情更加嚴肅“小寶,製藥解毒本應該是我江氏絕學之一,但是你父親遭遇不錯,皎月穀沉寂,你姑姑心灰意冷,所以也無心與此,但是我不希望這手藝失傳,你一定要將這製藥解毒之術發揚光大!”江璿重重點頭“晚輩銘記在心。”江萍一邊從手中的白玉壺中倒出許多清澈的淨水到一個銅製雙耳圓尊中,一邊解釋“這玉壺之中的水是取自白頭山千年寒冰所融化得來。”然後她帶上厚厚的絲質手套將江璿他們帶回的黑色粉末倒入銅尊,用一根細細的銀杵攪動粉末,使其溶於淨水之中,然後講銅尊置於小火之上慢慢熬煮,待水剛要沸騰之時,熄火取下銅尊。江萍在剛才熬煮銅尊之時,早已經準備了一個高高的木架,上麵嵌著幾層網格架子,每一層都是覆以薄薄的白色蠶絲織錦。江萍將銅尊裏的水晾涼,倒在最上一層的織錦上,然後解釋說“著每一層的蠶絲細密程度不同,可以分開粉末中的不同的成分,我們現在就等這水靜置三天,再來看看結果。”江璿和陳雲逸心中紛紛驚歎江氏製藥解毒之術之周密詳實。
江璿和陳雲逸又幫著江萍歸置好淨室之中的物件,江萍舉起白玉壺,對她二人說“壺中的淨水已經用光了,小寶和陳公子一起去山上取一些回來吧,記住一定要選擇‘廣寒洞’中的千年寒冰所融化之水。”江璿他們趕忙答應,帶著白玉壺出發了。
二人上山,一路上都是欲言又止,有些冷場,陳雲逸覺得自己應該打破這個僵局,開玩笑一般說“小寶看來經常爬山,這腳力我都比不上。”聽到他這話,江璿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陳雲逸心裏一驚,忙問“我可有唐突了姑娘?”江璿恢複平日裏樂觀的笑容,淡淡的說“沒有了,公子不必掛心,隻是我想起了之前父親在世的時候。爹爹自青暮山一劫,身體受損嚴重,自我記事起,他一年之中又就有半年要在‘廣寒洞’中調養,現在回想起來,肯定是那大毒蟲的溫熱之毒傷了父爹爹的身體,隻有‘廣寒洞’的寒冷之氣才能壓製毒發。小時候的我,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每日武功修行結束之後,爬上白頭山,去‘廣寒洞’看爹爹,然後和他一起喝喝茶,一起吃冰晶餅,一起聊天。我知道爹爹在為了我和姑姑苦苦支撐,但是這種殘缺的幸福日子也隻是持續到我十二歲。”江璿停頓了一下,轉頭看著陳雲逸,她眼中有點點淚光,接著說“我知道公子你與宋前輩素來親厚,但是你也不要太怪姑姑無情,因為那段前塵往事就象姑姑心中的一枚刺,讓她日夜難安。”陳雲逸有些心疼的看著她,抬起手憐惜的擦幹她眼角的淚痕,說“我當然明白這錐心之痛。江湖都說宋清渺絕世之姿,江湖第一。但是自打我記事開始,宋姨經常就是舉止不得當,有時鬱鬱寡歡,有時瘋癲之極,我想這也是她的心病。如今,逝者已矣,我們活著的人要珍惜眼前,盡量幫助前輩們走出陰影,當然,這也包括小寶你,一定要快樂,就如我第一次見到那個無憂無慮,隻知道吃蘭花豆的姑娘!”江璿聽出他對自己的嘲笑,小拳頭捶了一下陳雲逸的胸口,“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