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喜訊飛揚
吳界扯著韓香見來到韓府後園隱蔽的一隅,這個小小的角落位於後園的一角,比較偏僻,就算是白天也是人跡罕至,園丁將這荒地之上種上了一大片梔子花,因為已近深秋時節,花朵已經大部分凋零,隻是星星點點的留下一些堅強的“長壽”花朵,但是依然散發著陣陣幽香。吳界表情焦急而嚴肅,斥責韓香見“韓小姐是要作死嗎?”韓香見不以為然的揚起高傲的頭顱,毫不示弱的直視著吳界的眼睛,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再次作死嗎?”吳界有些無奈,嘴唇動了一下,想說什麽還沒有說出來,卻被韓香見搶白道“周展豪說你是周盟主身邊第一近侍,我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也不怎麽鎮定啊!”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對峙著,吳界覺得韓香見身上的梔子花香和這周圍的梔子花香融合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的頭腦都有些不清楚了,他迅速恢複平日的冷酷,冷冷的對韓香見說“雖然你不怕死,但是這薄雲城還有無數的人想活,你不想活不要緊,但是不要耽誤艱難求生的人們。你最好裝作不認識我,義天台不是你薄雲城,容不得你半點馬虎。”說罷,他推開韓香見快步離開。韓香見氣得在他身後大喊“那你當初就不應該救我,讓我死了算了!”吳界頭也不回,消失在夜色之中。
義天台的周展豪與薄雲城的韓香見火速定下婚約的喜訊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遍了大江南北的每一個角落。人們津津樂道這勢均力敵的婚事,但是也在嚼著背後八卦的舌根。陳雲逸、江璿和顧慎之都被牽扯其中,什麽陳雲逸癡戀江璿,什麽陳雲逸和顧慎之拒婚韓香見,甚至連周展豪家中有小老婆的事都傳的有眉有眼的。但是無論八卦留言傳得如何沸沸揚揚,但是依然不影響大紅的燙金大字的婚慶請帖送到了各個世家的手中,甚至八卦中的主人公,明陽山莊、皎月穀,甚至顧家都是人手一份。
皎月穀大殿裏的燭光影影綽綽,江璿看著這婚書請帖有些一籌莫展。池月影與皎月穀早已不相往來,再說自己有因為陳雲逸的關係牽扯在這愛恨情仇之中,著實讓她有些為難。“你到底是打算去還是不去啊?”江櫻有些隔岸觀火般調笑著自己的侄女加愛徒。“我和陳雲逸著實沒有什麽的,但是總感覺這件事那麽別扭!”江璿有些委屈。“我不管你們的小兒女情長,隻問你要不要去參加婚禮。”江櫻繼續強調重點,江璿還是愁眉不展,江櫻覺得她實在無心再與江璿玩文字遊戲,隻能提點她“義天台製毒是天下第一的,你難道就不想去看看,平時可是沒有機會進入這堡壘森嚴的盟主之府的。”一語驚醒夢中人,江璿立馬好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盞明燈,不客氣的回敬了一句“薑還是老的辣,老狐狸!”氣的江櫻作勢要來打她。
江璿既然得到了姑姑的提醒,想進義天台一探究竟,就馬上修書與陳雲逸說了此事,陳雲逸接到江璿的傳書,也決定參加這次婚禮,二人約定在義天台匯合,見機行事。
周展豪和韓香見的婚禮定在臘月初八,按理說義天台地處中原腹地,臘月正是天寒地凍之時,但是周詳之偏偏將婚禮選在此時,可見心情之急迫,江湖人都傳言,如今薄雲城有加入了周盟主的陣營,周詳之是如虎添翼,而其他世家比如明陽山莊則是漸漸勢微了。鳳舞怕兒子一人赴婚禮,略顯尷尬,便隨兒子一起,隻留下陳言蹊一個人在家獨守山莊。宋清渺久居江南,但是最近頻頻與周詳之交惡,本不想回到義天台參加婚禮,但是念在周展豪父親在世時待她不錯,也勉強起身回到義天台,周詳之看到她喜不自勝,但是宋清渺依然對他不理不睬。
皎月穀因為地處西北,到的最晚,那日已經是周展豪和韓香見婚禮的當天。這是江璿第一次來到義天台,果然是盟主府邸,氣勢恢宏。與皎月穀的高山流水,浮雲堂的小橋流水和明陽山莊的簡樸齊整之氣不同,義天台氣勢恢宏。幾百級的石階通向一座寬闊的高台,可以容納幾千人集合習武,高台之上再是一層建築,如同宮殿一般的琉璃瓦配上朱紅的牆壁與圓柱,仿佛皇宮一般,大殿之後就是周氏的內宅。大殿今日逢喜事,紅色綢帶、繡球與燈籠交織繽紛,到處都貼著大紅的喜字,大殿裏擺著上百張桌子,紅綢鋪桌,桌上擺滿了花生、瓜子、糖果及大棗等吃食,好不喜慶。江璿在門口隨了禮金,簡略看了看長長的禮單,又見大殿裏人頭攢動,江湖上凡是有些身份的大大小小的人物幾乎都到齊了。她還在惆悵如何尋找陳雲逸他們,突然有人在後麵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轉身,看到陳雲逸一身青色衣衫站在自己麵前,讓人眼前一亮。
陳雲逸挽著母親鳳舞的手,鳳舞雖然年過不惑,但是風韻猶存,一件絳紅色長裙把她襯托的雍容華貴。江璿向鳳舞行禮“璿兒見過鳳舞前輩。”鳳舞看到她,如同見了自己的女兒一般親昵,拉著她的手“小寶不必見外!”陳雲逸和江璿一左一右陪在鳳舞身邊,江璿對陳雲逸說“人可真多,我還怕找不到你們了!”陳雲逸有些調皮的揶揄她“你們皎月穀萬年不變的藕色,我可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江璿並不惱他“那倒也是。不過今日你一身青衣,我倒是差點沒認出來。”還未等陳雲逸回答,身後的書劍快嘴道“我家公子說,總不好一身玄色參加別人婚禮,好似奔喪啊!”眾人剛要罵他口無遮攔,突然前麵搭起的紅色台子上一陣騷動,原來是新人夫婦和父母親人到了台上,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