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久久不肯離去
【第五十九章】久久不肯離去
一周後,對於何家是雙喜臨門:第一件是親子鑒定dna鑒定報告出來了,親權指數達到9999。第二件是羅夢奇的病理報告也出來了,是良性!
何鑒很高興,也很感激於佳。在回廣州前,他提出去於佳的印刷廠看看。
印刷廠在北三道街,那裏相對安靜些,主要是這裏房價低,建廠成本相對要小。這條街上的車並不多,於佳嫻熟而又輕鬆地邊開著車邊和何鑒說著話。
突然,站在路邊的一個人倒向於佳的車。於佳緊急刹車,但還是“砰”的一聲撞上了。
何鑒焦急地說:“快看看,撞傷人了!”
於佳平靜地說:“沒事,應該是碰瓷的!上大學時我就遇見過。”
“聽說這些人很難纏的?”何鑒擔心地說。
“碰瓷的都心虛,扛不住嚇唬!”於佳邊下車邊經驗十足地說。
碰瓷的那個人,蜷縮在車前,額頭撞破了,流著血。見於佳下車了,就呼地坐了起來說:
“你他媽的沒長眼睛啊?還是他媽的瞎呀?怎麽開的車,把老子撞壞了!”
“你先別激動,咱們馬上就去醫院!”於佳伸手去扶他。
“我不去醫院,我是弱勢群體,去醫院我會吃虧的!咱們私了,你給我錢,咱們和解。”碰瓷的那個人聳開於佳的手說。
“你說吧,要多少錢?”於佳問那個人。心想:今天遇見個有文化的無賴。
“一萬,少一分都不行!”那人瞪了於佳一眼說。
“我車上了全險,我們報警吧?”於佳說。
“不行!”那人邊說邊拽住了於佳的褲腳。
“我上的是全險,信不信我踩錯了油門會撞死你的?”於佳生氣地說。
“再撞死我,你就是故意的了,你要賠五十萬的,還要坐牢的,不信你就試試!”那人並不示弱。他的舉動,氣得路邊圍觀的人指手畫腳地罵著。
“好!你撒手,我上車打個電話,讓朋友給我送錢!”於佳聳著褲子說。
“你就在這打!上車你要跑了怎麽辦?”那人一副老江湖地說。
“好,我上車,不關車門,打個電話總可以吧?”於佳用另一隻腳踹了一下你個人的手。
那人放開了於佳的褲腳,躺在地上,用雙手扯著車的前保險杠,怒視著於佳。
於佳從容地上了車,掏出了手機,打通了電話,於佳壓低了聲音說:
“黑子!你要的貨已經到了。是三件套,給個價吧!”
停頓一會,於佳有些生氣地說:
“不行!不行!四十萬絕對不行!老關價——三十、二十、十,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就五十吧!開120來,帶個好大夫,還是在車上現場操作!”
於佳打完電話下了車,對那個人很溫柔地說:“師傅,你別著急,再等二十分鍾,錢就送到!”
那個人驚愕地看著於佳,剛才於佳打電話的聲音雖然很低很低,但他還是斷斷續續地聽到了一些。他看了看於佳,又看了看何鑒,發現何鑒戴著金絲眼鏡,一語不發,一副十足的黑社會大佬的派頭。那個人突然起身跑了,而且還邊跑邊說:“我操她媽的!今天真倒黴,碰上了一個走私器官的團夥!”
其實,他並不知道:於佳的手機根本就沒有摁鍵,更沒有接通。——那隻是一個道具!
看著印刷廠管理的井井有序的樣子,何鑒就很佩服於佳。再聽了於佳對經營上的見解,何鑒感覺於佳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她懂管理,會經營,有遠見。她的能力遠不止管理一個小小的印刷廠。更重要的是,她為人處世,接人待物的性格。那遇事沉著冷靜,隨機應變的機智,更讓他欣賞。
這麽多年,何鑒在商界也是精英,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更是閱人無數。他感覺於佳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真誠地說:
“於佳!你的情況我也都知道了。你把印刷廠兌了吧,它沒有太大的潛力。你帶著孩子和我們一起去廣州吧,那裏有我們的分公司,你去最大的分公司當經理,我給你年薪70萬!
“謝謝你!我不能離開這裏,再有二年女兒就高考了,換個新環境會影響孩子的學習。再說了,這裏是我奮鬥過的地方,印刷廠是我們心血的結晶,你幫我,我知道,但這個世界靠施舍和憐憫過日子,是不會順心的,也不會幸福的。”於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何鑒惋惜地歎了口氣說:“你的心情和處境我能夠理解,不過,二年後,孩子考完了大學,你如果想出去闖闖,我們何氏集團隨時都歡迎你!”
“謝謝何伯伯,謝謝你的抬愛!”
在下車的時候,何鑒突然向於佳提出一個讓於佳預想不到的懇求:
“於佳,我們馬上要回廣州了,聽明威說,羅夢奇不同意帶羅蕭去廣州。羅夢奇一時半會還解不開心結,畢竟分開了這麽多年,她和孩子也吃了不少苦,這我們能理解,但我希望你能做一做羅夢奇的工作,讓她和明威帶著羅蕭一起去廣州行嗎?”
於佳想了想說:“我盡力吧!”
何鑒和何明威的母親先回廣州了,何明威沒有和他們一起走,他執意要留下照顧羅夢奇和羅蕭。
半個月後,羅夢奇出院了,於佳沒盡什麽力,羅夢奇就早已決定和何明威去廣州了。她們簡單地算了算帳,便把潔具商店象征性地兌給了於佳。
於佳真為羅夢奇和孩子高興,這是羅夢奇的第二個春天。因為,她們將有一個嶄新的人生,那是一種貴族般的生活。
在機場登機口,羅夢奇擁抱著於佳,淚流滿麵,久久不肯離去,羅夢奇趴在於佳的耳邊說:
“於佳,原諒陳哲吧,人這一輩子誰還能不犯點錯誤,何明威犯了這麽大的錯,我都原諒他了。況且陳哲對你又那麽好,為了慕雪你也要原諒陳哲,一個女人領著孩子過日子真的很難,當初我也愛過陳哲,這事你也知道的。可他不愛我,我也曾經恨過他。但我要說句公道話,他為你的付出太大了,他為了你都舍出一個腎”
“嗯!我知道!”說著說著於佳也哭了。
何明威說:“走吧!飛機就要起飛了!”
於佳抱起沉甸甸的羅蕭,在臉上貼了好幾下,羅蕭也哭著親了親於佳。放下羅蕭,於佳目送著他們。
何明威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和於佳握了握手,然後,用一隻手沉重地拍在於佳的肩膀上說:“於佳!記住——在廣州還有你一個親姐,還有一個不爭氣的姐夫!”說完流著淚走了。
望著他們一家人離去,於佳忽然感到一種孤獨襲上心頭。這是離婚五年來,第一次有的感觸。在轉身往回走的時候,於佳突然感覺右下腹和腰部都有一絲絲的疼痛。於佳一驚,她忽然想到會不會是腎疼?想到了腎她就想起了陳哲,想起了陳哲為自己捐腎的情景,想起了去筆架山陳哲背自己的情景
眺望著很遠很遠的天邊,於佳在想:此時陳哲在幹什麽?他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