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一聲呼喚
輸液室裏，慕玨早就忘了自己什麽糾結不糾結，再細心的照顧著慕玨媽媽。
看著眼前忙碌的女兒，她不敢看。生怕，這一切都是幻覺。
可是，卻又忍不住，想要偷看她……
走廊上，楚祁和華鬆坐在藍色的椅子上也是都沒哦有說話。
剛剛發生的一幕也不知道是不是塞翁之一焉知非福——至少慕玨那句媽叫的是真情實意的。
很久以後華鬆開口道。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身不由己，我看得出，為了慕玨，你是付出了很多。”
楚祁的目光放在遠處的一點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裏一遍遍地閃過。
說實話要不是自己從小到大這些經曆，又或者今天的他，隻是個和慕玨一樣的年輕的小夥子，怕是也不能就這樣陪著她一點點的經曆去麵的這些。
所以，很多的事情就像是注定要發生的。
“您也不要太擔心了，他們會沒事的。”
“薑微……你可以和我說說她的事情嗎？我看得出來，她的來路不簡單。”
華鬆的話讓楚祁一愣。顯然不明白他，怎麽會答應自己的兒子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在一起。不過楚祁也知道，這件事情顯然不是他需要操心的。
“薑氏集團，您應該知道吧？”
隻是這一句話華鬆就明白了。
“她是薑家的人？”
“薑氏集團的繼承人。”華鬆不由地吸了一口氣。薑氏可是一個大家族，不僅僅是產業大，就是連社會威望也是不容小看的。
這樣一個女孩子，竟然為了兒子，做到了這一步？真的，有些讓他不敢置信。
“她是個好女孩兒。”楚祁隻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評語，讓華鬆沒有再說話。
好女孩，隻是心思太沉，一旦一個女人足夠聰明，會給男人很大的壓力的。尤其是。對方是個那樣的來曆，他的私心還是希望……
算了，事已至此，他總不能出爾反爾的吧，畢竟慕玨說了什麽，媽媽垂著頭，雙肩一聳一聳的似乎是在抽泣。
“怎麽了？”華鬆快步走了過去，看到慕玨哭得更厲害，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沒事，我沒事。”慕玨背過身，不想別人看到她的這副樣子，隻是剛剛媽媽的那些話真的讓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
“對不起，慕玨都是我的錯，當年如果我去調查一下的話，就該知道你並不是別人所說的是別人不要的孩子。都是我的錯，我看到你那麽的可愛，就忘乎所以了，以為自己能夠……對不起，慕玨，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也不敢奢求。”
…………
“吊完瓶了，我也好多了。老華，咱們回家吧。”
“可是……”
“我不想呆在醫院裏。”
華鬆實在是拗不過慕玨媽媽隻好有著她。
護士將針頭拔出來，收走了瓶子，絲毫沒有注意到別人駕駛的意思。
慕玨細細鼻子，將臉上的眼淚擦幹，轉身撫著媽媽的另一隻胳膊。雖然沒有說話，可是行動已經很明顯了。
慕玨媽媽愣了一下，隨後心頭一暖，可是喉頭，確實有些酸澀。
她越是這樣孝順懂事，自己就越是自責。
如果當時自己知道所有事情的時候就說出一切，那麽現在還會有這樣的局麵嗎？
是自己太自私了。在第一次見到孫夫人，發現端倪的時候就是應該說出來的。
…………
將二老送回了家，慕玨回到家裏，護航會還沒有走，找看著孩子們。忙的是不亦樂乎。
幾個寶寶也是很喜歡她這個姥姥，逗得都是咯咯地笑著。
尤其是小唯，笑得最為歡實。
一路上。慕玨其實想了很多，尤其是這件事情。這幾天她也該想明白了，不管怎麽樣，她不能讓那個含辛茹苦懷胎十月的女人傷心。即便是……
和二十幾年的母女情海比不了，可是她也要努力去適應，去償還欠下的母女債。如果沒有帶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又怎麽能有現在的慕玨呢？
“媽……”
正在抱著小唯的黃慧聽到一聲輕輕的呼喚，整個人冷在了那裏。然後，猛然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慕玨，似乎在懷疑，剛剛那一聲媽，真的存在嗎？
“孩子，你剛剛叫……叫我什麽？”
黃慧的樣子讓慕玨走了過去，江祖孫二人抱在了懷裏，結結實實的喊了一句。
“媽！我叫您媽！”懷裏的人是真的，溫度也是暖的，就連這一聲媽也是……真的。
“囡囡，你在叫一聲，你……再叫一聲。”
激動的叫著慕玨的小名，黃慧難掩心中的喜悅。她還以為……
著幸福真的來的太快，太快了。
快的讓她不敢相信，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個泡沫。
“媽……”這一句慕玨沙啞了嗓子。以前以為是什麽緣分的親近，可卻是命運的安排。看到黃慧難過，她也跟著難過，看到孫燕煩惱，她也是跟著煩惱。
以前解釋不清，現在一切都明了了。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比血緣更神奇的呢？
“囡囡，我的囡囡。”
黃慧窩在慕玨的肩膀上，弟弟的哭訴著。
這一哭讓小娃兒也跟著哭，嚇的她趕緊撤開了身體，也顧不上自己，趕緊的哄這孩子。
“哦哦，乖乖不哭不哭，對不起姥姥不是故意的啊。”
“我來吧。”
將孩子接了過來，輕輕地拍著，小丫頭就不再哭了，還是很好哄的。慕玨看著黃慧，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心裏突然輕鬆了很多，至少她不用再糾結那些身份，過去得了。
就算再糾結從前，又能怎麽樣呢？過去的就他它過去吧。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努力向前走。
如果覺得曾經有遺憾，那麽補救遺憾最好的辦法及時過好現在，好好對待未來。
…………黃慧第一次在楚家過夜，和女兒一起。當他打電話給丈夫的時候，是難以抑製的興奮和激動。
孫強，知道慕玨已經打開了心扉，自然也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但是為了不給孩子壓力，他想等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再回來，好好和女兒聊聊。
而李家，四個年輕人知道了這件事兒自然也是開心不已。
慕玨有些緊張，其實她剛剛對黃慧說不可以的。隻是，看著那張期待的臉，她又……
雖然說努力說服自己接受，但是，那種似有似無的陌生感，還是存在於母女之間的。
而事實上，這一夜並不是沒有她想的那麽難，反而比她想的還要平靜。
鼻尖都是陌生而清爽的氣息，她從一開始的排斥慢慢的放鬆，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在上，慕玨醒來，黃慧已經不在身邊了。洗漱好，樓下的餐廳已經在熱絡的忙活著。這樣的身影，她曾幾何也瞧見過。
慕玨媽媽……
他也會想黃慧這樣為自己張羅早餐，隻是比起黃慧的溫柔賢惠，她更強勢一些。
“小兔崽子，又起這麽晚。”
“還不快來吃飯，那天逗得跟著你屁股後麵收拾。”諸如此類，她隻會嗬嗬傻笑。
“你醒了？我做的早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看著黃慧有些羞澀地站在那裏，慕玨還是有些不習慣。
“早安。”
肩膀上多了一隻溫熱的大手，慕玨抬頭，是楚祁。
“早。”
還好，有他，自己不至於很是尷尬。
老爺子很少吃不同於京味的早餐，覺得還是很開胃的。
雲南有種特別的醬料名為蘸水，可以拌青菜吃，很是爽口。
慕玨第一次吃，意外自己很是喜歡。
吃過了早餐，老爺子準備了一席話，想要對幾個人說。尤其是對慕玨，這些日子，她作為一家之主始終也沒有很明確地說過這件事情都是因為不夠明朗。現在事情發展到這樣的情況他也該說明自己的態度。至少該對孫家有個交代，對死去的摯友有個說法。
“丫頭，你來楚家這麽長時間，對於你，我從一開始不滿意，到後來的滿意，你做了很多事兒。我真的很是感激你，你微楚祁的付出。如果不是你，我們爺倆也不會這麽融洽。
現在你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應該有所表示。至少，對於顧子茹的事情上我要給出我的意見。
慕玨看了看老爺子，似乎一時間還不太明白，她要做什麽？
“爸，您的意思……？”
“我要打官司。”
打官司？
這三個字，把在場的人都給鎮住了。楚家在京城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麽做不是被人笑話的嗎？
“老爺子……”
黃慧不知所措，她其實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要打死的宣揚出去，且不說兩家十多年的世交，就是為了女兒在婆家的相處，她也不能這樣做啊。
“我的心意已決，這件事我必須要對老孫有個交代。
顧子茹既然是我楚家的媳婦，也是我楚家的人。那麽我就是要拿出我自己的態度。如果這種人不好好懲治，以後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來呢。”
“爸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一直沒有出聲的楚祁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老爺子看了看小兒子，滿意的笑了笑。
到底是父子倆，想的什麽都如此默契。
“楚祁，你瘋了？這種事情怎麽能……”
慕玨看著丈夫，似乎不太同意，他將這件事情攬過來。這種事情，她怎麽會答應呢？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