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傻憨的楚爺
“老唐，我……對不起！”唐夫人，看著白崇山，立刻別過去了臉。顯然是不太接受建甌這樣的道歉。
這樁婚事，一開使她就是不同意。白婉婉的緋聞傳得那麽得厲害，她怎麽會答應自己的寶貝兒子娶這樣一個女人呢？隻是唐生一再地堅持，向來溺愛兒子的唐夫人也就隻好妥協。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大婚現場竟然出現這樣的事情。
“等阿生出來的吧。”唐劍的態度也是有些冷淡，讓白崇山尷尬的不知道要怎麽才好了。他也看到了當時的情景，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家的女兒……這心裏是真的愧疚難當啊。
慕玨的婚禮，已經進行到了挨桌敬酒的這一步。換上了大紅色的敬酒服，小蘿莉頓時老氣了許多。她從來都不知道楚祁的酒量這麽牛。可是再怎麽牛，也是架不住一幫不要命的。到了戰友這一桌的時候，那一個個都是酒神俯身的家夥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幹，就是喝。
喝已經無法形容這些人的姿態，應該用灌來說了。看得慕玨都是傻了，要是在平時她還能說點什麽，勸一勸少喝點。可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人家來捧場就是心裏再掂記楚祁也不能說出來的啊。
最後一咬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從戰友的桌子下來，就是他的兄弟的一桌人。
李新，陸建國，連東野，顧南升，桑青，梁山這幾個也不是善茬兒。尤其是連東野，那可是外號叫做，“千杯不倒”。隻是看到楚祁來敬酒的時候，臉上帶著紅暈，走路也是飄飄然了。他這個做大哥的，也就是在不忍心再灌他酒了。
“老二，大哥祝你白頭到老。”比起楚祁來，連東野是一個更加不善於言表的人，所以也就是喝了一杯酒，以表示祝賀。
到了顧南升這裏，恰是相反，他是八麵玲瓏，長袖善舞，場麵上從來不差事兒。
“二哥，今天咱們，東南西北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來參加你和嫂子的婚禮，希望二位永結同心，白頭到老，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要，早生貴子。爭取三年抱兩。”
顧南升，慕玨是第一次見麵，說實話，她還沒有見過軍人裏，還有長得這樣斯文秀氣的呢。而且看著他軍服，應該是空軍。
“謝謝！”慕玨向著顧南升點著頭，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其實自從婚禮一開始，顧南升就開始注意觀察這位新娘子了。說心裏不詫異是假的。這樣的丫頭讓二哥蟄伏，想必是有一定的過人之處的。即便是，從外觀來看。她是很普通了些。陸建國和慕玨的年紀差不多，屬於是軍隊裏的特殊人才，雖然年紀小卻已經是在科研部門做到了副師級。平日裏就是一個純技術宅。所以，看起來特別的單純無害的樣子。
“二哥，二嫂新婚快樂！”就是這祝福詞也是很孩子氣。可若是仔細看他的眼睛。就會知道這樣的男孩，根本就沒有表麵上那般“無毒無害”。
相對來說，這一桌是最輕鬆的。當然這是對慕玨來說。她後麵一直跟著的寧凝卻是一點都不這樣想。
隻因為李新，一直在用一種打量的目光注視著她。那目光太過炙熱，幾乎要燙傷了她。除了做鴕鳥，也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來回應他著失常的行為。
“大家都敬新人，也不要忘了我們勞苦功高的伴娘吧。”
李新站了起來，端著酒杯目光卻是耐人尋味。慕玨看了看寧凝依然是沒有看出什麽來。反倒是煞有介事的摟著寧凝，跟著誇獎。
“那當然啦，我們寧凝可是一直也是沒有休息，跟著我忙到現在了。真是太辛苦了。”這個傻缺，寧凝忍不住的心裏默默哀嚎，你就這麽會接話茬兒啊。
“那這杯酒，我就借花獻佛，敬二位，也敬伴娘。”說著一揚脖子杯子裏的酒就都幹了。寧看著他，臉上帶著別有深意的微笑，忍不住就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仿佛毛玩弄老鼠的**情節，讓她的胸腔仿佛憋著一口氣。確實礙於場合，也就隻能擠出一絲笑意。
“謝謝”就連語氣也是不能有任何的異樣。可是在心裏麵就問候了李新的十八代祖宗。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
看著她，暗暗的咬牙切齒的樣子。以及眼睛裏那怒氣，李新的心裏是大爽。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就是喜歡看著她，那種看著自己生氣，可又奈何不了自己的表情。終於將敬酒的環節到了最後。
本來她還一直擔心著，自己的婚禮會不會出什麽亂子，沒想到一切這麽的順利。尤其是華典，真是太長臉了。非但沒有露麵，還知道躲得遠遠的。看來今天還真是自己的黃道吉日啊！可惜她沒有看到在一個自己看不到的角落裏，有個男人在暗自傷神著。自從婚禮一開始，他就一直努力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直躲在一個角落裏。就是心裏再怎麽不甘，他也是不忍心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所以，他自己暗暗的，在暗處獨自的舔著傷口，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裏的氣氛，真的很是不適合，他在繼續留在這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這裏。
卻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遇見她？
“好久不見啊。”和他眼睛裏的神色完全不同，薑微依舊是平日裏瀟灑妖嬈的樣子。從一開始她就注意到了華典，卻是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覺得不過是輪廓相似，確實沒有想到真的會是他。
“你怎麽會在這裏？”華典收起驚訝的眼神，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看著他的表情，薑微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厚。
“新郎是我未婚夫的朋友。這個理由是不是夠充分的了？”
未婚夫？
下意識的，他想到了李新的那一張臉。他們……
不知道怎麽回事，聽到她這樣說，心裏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的確。”
華典看著薑微，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畢竟有些事情，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德國發生的一切，隻是當作一場荒唐的夢。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會出現在北京，也是難怪，當時他是對她的來曆不聞不問。
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
早知道？哪有那麽多的早知道？
“你，好像不太高興見到我的哦。”薑微看著他，淡淡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我無所謂高興不高興，對陌生人，應該沒情緒。”說著華典也不再給薑微說話的機會，徑直的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薑微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去。手，慢慢地捂住胸口。原來這就是心疼的感覺。一直以來，以為自己早就忘了，到頭來都是自欺欺人。悵然的歎了口氣，轉身回到了宴會廳。
婚禮結束的時候，楚祁喝的已經十分不出來東南西北了。腳下的步子也是走不穩了踉踉蹌蹌的幾次都是差點摔倒。慕玨哪裏見過楚祁這個樣子，心裏是有著急，又有些擔心。
幸好有連東野等幾個人把他給弄到了車子上，之後又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好不容易弄回到了新房。
慕玨累的是渾身是汗，氣喘籲籲。
“謝謝你們了，幸苦了啊。”
“嫂子，你真是客氣了，倒是我們不好意思，把老大給灌醉了。”毛璽憨厚的撓著頭。他們這麽多人喝楚祁一個人，車輪戰啊，哪一個大仙也是受不了的呀。
將客人送走後，又回到了房間裏，楚祁在床上蠕動著，那樣子就像一隻蠶蛹。那樣的造型和動作，慕玨看的是哭笑不得。著今天是真的豁了出去啊，看著楚祁又趕緊去浴室將毛巾浸了些冷水，再擰到半幹。給楚祁擦了臉。
“哎，這哪是結婚啊，這不就是受罪麽？”一邊自己嘟囔著，一邊又給楚祁又擦了擦臉。喝了那麽多的酒，她身上的溫度有些高，難受得直哼哼。
“慕玨，慕玨……”閉著眼睛，低聲喚著慕玨的名字。讓慕玨忍不住的羞澀的笑著。這男人，都喝的不省人事了，還在想著自己呢。
“我在呢，怎麽了？”繼續手上的動作，楚祁忽然睜開眼睛，雙眼通紅，目光顯得有些呆滯。看了慕玨很久，才裂開嘴露出了傻笑。
“真的是我老婆呢。”慕玨哪裏見過楚祁的這副樣子，傻傻的，韓寒的樣子。逗得她滿臉的笑意。
“你說不是我還有誰呀？”
聽到了慕玨的回答，楚祁笑得更傻了。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放在胸膛上。
“老婆婆我有沒有說過，你今天好美。看上去就像仙女兒。”
噗……這樣的誇獎差點讓慕玨笑出聲來。
“沒說。”可以聽到這樣的讚美話，她才不會傻傻的放過機會呢。既然他想說，那就讓他好好說說唄。楚祁倒也是給力，嘰裏咕嚕的說了好多讚美的詞。聽的慕玨是心花怒放的。
“老婆，我行要孩子，給我生孩子。”說著，一下子翻過身來，就將慕玨壓在了身下。眼神明明的都是直的，肩膀晃啊晃的，讓慕玨看著都頭暈。
“你醉了，先休息吧。咳咳……孩子的事兒，咱明天……”後麵的話，壓根兒沒給慕玨說的機會，狠狠的吻了上去。
慕玨一驚，一撒手，毛巾掉在了地上。撲麵而來的酒氣，以及楚祁身上的灼熱溫度。猶如海嘯一般，勢不可擋，讓慕玨無力招架……這一吻，慕玨是頭發昏，腳發麻身子也是熱哄哄的。可就在這時，楚祁竟然吻著吻著，頭一栽竟然就睡著了。聽著他那均勻的呼吸聲，慕玨無語的看著天花板。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翻了過來。
看他睡得那麽的香甜慕玨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他是真的喝多了，再加上今天圓舞曲我是很累。說道累，她自己也是腰酸背痛的。趕緊卸妝洗澡也就趕緊的躺下休息。
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晚上七點多。楚祁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腦袋很疼，就像是要炸開一樣。眼睛也是又酸又漲得難受。三子就更不用說了，好像砂紙一樣。伸手揉著太陽穴，緩緩地坐起身來，不經意間看到了慕玨就睡在自己的身邊，誰的也是昏天暗地的，就是睡裙都卷到了腰上來了，露出了米菲兔的小內內也是渾然不知。再看那一雙均勻白嫩腿。楚祁看的就是口水就要流出來了，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也正好潤了下自己的喉嚨。
這個小東西，這樣的睡姿，這是要勾引自己做壞事的意思嗎？心裏想的是想要犯點錯誤，可是，剛要活動下就覺得，渾身難受一點力氣也是用不出來，頭很暈。看來這壞事還是做不成了。
伸出手替慕玨把被子蓋好，慢慢地起身，走向了浴室。
嘩啦啦的流水聲讓慕玨微微的皺了皺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抬頭就看到了磨砂玻璃內在洗澡的楚祁。
等了不到二十分鍾，楚祁圍著浴巾走了出來，看到慕玨托著下巴，看著自己臉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把你吵醒了？”走到了床前，彎下腰來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沒有，正好是我也醒過來。”慕玨哼哼著，對他的吻很是享受。
“餓了吧，下樓去吃飯好嗎？”這剛說道吃的，慕玨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幾聲。
…………
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慕玨顯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拿起筷子，開始填肚子。
王媽看著慕玨這樣的吃樣，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越是和慕玨接觸，她就是越喜歡這個姑娘。
老爺子看著夫妻倆，眼神微微變化。像是有話要說。慕玨一直忙活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老爺子的神色不對勁。倒是楚祁察覺到了。
“爸？”隻是這一句，老爺子就明白了兒子的意思。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
“唐生，住進醫院了。”
啊？慕玨正在喝湯，聽到這個消息，差一點就嗆著。
“咳咳……爸您說唐生怎麽了？”
“說是回新房時發生車禍，車從腿上碾了過去。已經搶救完了，命是保住了，可是腿卻……”慕玨抿了抿嘴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結婚這樣的喜事，變成災禍。雖然說，自己挺不待見唐生和白婉婉的。卻也是不能惡毒到，人家都住進醫院了還幸災樂禍的。隻能說，是有點唏噓。
“白家現在是什麽情況？”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即便是唐生不拿他當哥哥。可是在楚祁的眼裏，他依然是那個從小，就跟隨在自己身後的弟弟。聽到他好好一個人要變成一個殘疾人，這心裏也很不是滋味的。
其實，對於他和白婉婉選擇，和自己同一天結婚這件事情，心裏沒有任何的不快。一年365天每天都有結婚的，不是和他碰到一起，也會和別的人碰到一起的。他才二十幾歲，就要坐輪椅了嗎？
“聽說是在聯係各大醫院，找專家會診，實在不行的話可能就要去國外。”語氣中有著遺憾，也有著同情。怎麽說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孩子。和唐家的私交也還是不錯的。心裏多少也是有些堵得慌。
“現在警方還在調查，是不是蓄意傷害。在場的人說，那輛車是直奔這他們兩個人去的，可是臨近了的時候，又踩了刹車，但是已經晚了。”
這情況聽上去，怎麽有些怪異？要是蓄意傷害，怎麽最後又踩刹車呢？難道是說最緊要關頭又後悔了嗎？慕玨和楚祁對望了一眼，心裏都是在泛著嘀咕。
不過，這件事也不是他們操心的，也就都沒有再問下去。
“爸，你也別太掂記了，要是需要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慕玨這話哄的老爺子高興，他就說，他們楚家的兒媳婦董事，識大體。
“放心，有事的話，我去就好，你們就不用跟著折騰了。”既然，媳婦給足了麵子，自己這作為公公的也是要給個立場的。
晚飯過後，慕玨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叫慕玨去一下酒店，夫妻兩人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大宅，王太後住的酒店趕去。
——
醫院裏，唐生還在ICU裏觀察。唐家夫婦，透過玻璃窗看著兒子，心是萬分的難過。好好的婚禮，怎麽就會變成這個樣子？白婉婉換好衣服，被警察郊區錄口供。快要結束的時候，張梅正好從審訊室裏出來。
“這位是受害者的家屬，我們已經進行排查。是否蓄意，我們還要做下一步的偵查。”張梅看著白婉婉，心虛地垂下眼睛，殊不知，白婉婉比她還是要心虛。
“警察同誌，我可以走了嗎？”害怕的拉了下旁邊的律師的手。審問到了這個時候，她的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感覺很快就要虛脫了。聽說那個被撞的人，雙腿都會殘廢掉。要是坐牢的話，也一定不會輕判的。普通的人家可以用錢來解決，可是人家根本就是不好惹的家庭。
一想到這些，張梅就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雖然當時理智全無，但是不能說她是一點智商也沒有。小三成功上位，必然是有些腦子的。所以，她一口咬定，當時是慌不擇路，是一個意外。相比她的反應，白婉婉也還不到哪裏去。
即便，是唐生這受傷有些委屈。卻必須要壓下來。否則的話，警察順藤摸瓜，也不保證不能將自己挖出來。
“警察同誌，後續的問題，我會和家裏人商量一下。現在我公公婆婆還都在醫院，我丈夫還沒有醒過來。等你們的技術部門做好鑒定，再繼續吧。可以嗎？”如此的反應讓警察都佩服，白婉婉的穩重大氣。覺得不愧是大家閨秀，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能保持冷靜。
卻是不知道，其實是另有隱情的。試問哪一個妻子，見到自己的丈夫撞殘的凶手還能這樣的理智呢？
此案還沒有涉及到形式方麵，隻是初步的了解。所以，還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漏洞。
…………
從警察局出來之後，白婉婉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直接去醫院，還是……
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還是直接去醫院。
ICU門口，唐家夫婦神情恍惚。就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麵對這樣的事情，也是六神無主起來。
“媽，我……”唐夫人聽到這聲“媽”渾身就是一個機靈，本能地站起身來，揚手就是給了白婉婉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聲。
整個樓道裏回蕩著著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