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哪有那麽多如果
慕玨顫抖著嘴唇說道，這還是上回演習出現意外的時候，她才知道的，那時候，她還偷偷念叨說他是大熊貓，才會是這熊貓血型，需要輸多少才會夠啊？“
怎麽辦？他會不會就這樣死了啊？
不，不要，不能這樣啊！楚祁，楚祁。。。。。。你不能死，不要。。。。。。
“楚祁，你千萬不要有事啊，我求求你，不要有事，不可以啊。。。。。。”
緊緊握著楚祁冰涼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希望可以給他點溫暖，讓他暖和過來一點點，她好怕，好怕。。。。。。怕他就這樣離開她。
一路就是這樣哭到了醫院，寧凝，第一次知道原來慕玨的眼淚竟然會有這麽多。
……
手術室外
楚祁，被醫護人員推進了手術室。慕玨站在手術室的門口靠在冰冷的牆上，腿有些軟軟的，最後，慢慢的順著牆滑倒在地上。。。。。。
大理石的地麵那麽的冰冷，可是卻不及她此時此刻心裏冷的十分之一。
他流了那麽多的血，就連嘴唇都蒼白得嚇人。
楚祁，不該是一直生龍活虎的嗎？怎能就那麽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呢？
怎麽能夠啊？而且還是熊貓血型，醫院裏的血液一定是很充足的吧？對吧，是不是啊？
“慕玨，起來，你快起來，地上很涼的，你別這樣，放心啊，楚祁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你忘了嗎？是你對我說的，他就是像超級賽亞人一樣的強壯，超級賽亞人怎麽會有事呢？對不對？”
寧凝，看著好友這樣子，自己一時都不知說什麽好了，不知怎麽安慰她了。甚至是語無倫次了。
“寧凝。我害怕，好怕。他的臉好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在救護車上他緊閉著雙眼臉色那麽的蒼白，一動不動的，那不是他，不該是這樣的啊。而且你知道嗎，他是熊貓血型，他的血是多麽珍貴的啊，那樣的血型百萬分之一的人才會有的啊。他流了那麽多的血，好多，好多的……怎麽辦？他流了好多的血啊！”
楚祁在救護車上的狀態徹底的嚇壞了慕玨，她心裏的擔心和牽掛全部都在楚祁身上。無法控製的想著，心裏胡思亂想著。就像一團亂麻，理還亂，胸口就似一團什麽東西堵著。
就那樣的堵在胸口，就是呼吸都不順暢了，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幹了不能動彈.。
如若不是寧凝拉著她，根本就是一灘軟軟的泥。
“慕玨，你這是在幹嗎？你相信我，楚祁他一定不會有事情的。你看著我，看著我啊。”
寧凝，使勁地搖晃著慕玨的身體，劫後餘生的寧凝控製著自己的懼怕，想方設法的想讓慕玨清醒過來，讓她盡快的冷靜下來。
“慕玨……”
“你想坐在這裏，坐好啊。我去買瓶水，你要相信我，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
她將慕玨扶到了一張椅子前，寧凝歎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走到了樓梯時，忽然就覺得自己的腿一軟，幸好手一把抓住了樓梯的扶手，要不然。。。。。。她恐怕就滾下樓梯了。
這時寧凝的手腳在發抖，然後就是渾身的顫抖，那種顫抖是自己控製不住的，神經這時已經不受大腦的控製了，終於，她忍不住的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從包裏拿出了手機，停了有十多秒鍾，明明時間不是很長卻像是過了很久很久。。。。。。
最後她還是將電話撥了出去，。
“嘟。。。嘟。。。嘟。。。”
響了幾聲後電話的那頭終於有人接聽了。
“寧凝？”
那熟悉的聲音讓寧凝的眼淚忍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她無法想象今天的事情出在自己身上卻來不及看媽媽和弟弟一眼，那會是。。。。。。
“媽……”
“你這麽久沒有給家裏打電話了，工作怎麽樣？還好嗎？”
“嗯嗯，都還好。”
寧凝不敢和家裏說自己的工作沒有了，讓媽媽替她擔心。隻好編織著善意的謊言，甚至於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也不能和媽媽講。
“好就好。。。。。。那什麽。。。。。寧凝啊，你別怪媽媽嘮叨啊，今天都是月初了，你發工資了吧？”
發工資？
寧凝立刻愣住了，一雙眼睛變得一點生氣也沒有了起來，空洞的視線落在某一點上，也不知該是怎樣的反應了。
嗬嗬。。。。。。
難道，我的價值就僅僅是這樣子的嗎？
其實，她打這個電話是相對媽媽說一句：媽媽我愛你！
因為就是在車裏卷縮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原來自己還是一直都非常的愛著媽媽的，隻是礙於強勢的個性從來沒有表達過而已。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有必要說出來嗎？
該是沒有必要了的吧。。。。。。
“寧凝。。。。。。”女兒的不說話，讓電話那頭的媽媽有些著急了，急忙的要解釋一下。
“寧凝，不是媽媽不關心你，可是你弟弟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媽媽就是。。。。。。”
“媽，你別說了，我知道的，我懂。”
強忍著那無法表達的情緒，寧凝，微微啞了嗓音，從內心深處崩出來的酸楚，直衝鼻腔，然後霧氣漫道了眼睛，再也攔不住。。。。。。
為什麽，為什麽要是這個樣子？就因為自己是女孩子麽？所以就被家裏如此的輕視，是不是無論自己做多少但是在媽媽的眼裏隻有弟弟？
俗話說，養兒防老難道女兒不管做什麽都不會被重視，是這樣的嗎？
“你懂就好，媽媽，不是不關心你，隻是。。。。。。隻是。。。。。。”
寧凝媽媽的聲音也是澀澀的起來了，似乎不知道為自己的重男輕女的做法，找個妥當的說辭，最後幹脆·就是歎了口氣。
“唉……”
也就是在這一刻，寧凝覺得這個電話真是還不如不打得好。何苦這樣子給自己添堵呢？嗬嗬……寧凝，你真是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電話說道：“媽媽，你好好照顧好自己，我過兩天就把錢匯過去，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快的讓電話那頭的媽媽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就聽到電話掛斷的聲音。
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寧凝媽媽，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女兒，可想想女兒早晚是要出嫁的，養老送終還是要靠兒子啊。
坐在樓梯邊的寧凝，心裏翻江倒海般的想著。如果今天自己死了，是不是媽媽也就會關心自己了，媽媽的心裏也就該有自己了呢？
可是哪有那麽多的如果?
自己在這裏哭了一會，寧凝就站起身走到了自動售貨機前，買了兩瓶水，回到了手術室門口，慕玨還是靠在牆邊的座椅上，目光呆呆的看向天花板，眼淚還在流著，一雙眼睛已經紅腫了起來。
寧凝，打開了水平蓋子，將水遞了過去。
“慕玨，喝口水吧。”
慕玨搖了搖頭，沒有開口，目光繼續看著天花板，那裏就像有什麽東西吸引著她，那麽的專注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