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侍寢

  “怎么？本王在這里就寢，側妃不高興嗎？”浩清王有些玩味的看著夕菡的表情。又說：“本王是你的丈夫，丈夫陪伴妻子，有什么不對嗎？”


  “不……對……不是……”夕菡支吾著。


  “還愣著做什么，汀芷，你是叫汀芷吧？去打盆水來。”


  汀芷看向夕菡，夕菡不知所措的站著。汀蘭見氣氛不對，忽然笑說：“妹妹在這里伺候王爺吧，我去打水。”


  夕菡心想：“若是明說自己不愿意，他會遷怒于我，現在還不是時候與他鬧翻，只能忍耐，若是他用強，到時候就點他的昏睡穴！”于是，她輕輕對汀芷說：“更衣吧。”


  汀芷一愣，然后笑了，心中以為小姐想通了，連忙過來幫她寬衣。浩清王沒想到她會回轉的這么快，汀蘭已經將水打來了，自己盥洗后，也上了床。


  汀蘭汀芷都退了出去，夕菡僵硬的躺在浩清王身邊，除了何寒衣和沈俊，自己還沒有和一個男人如此親近過。等到除掉妖后，恢復父親職位，必定要殺了此人！


  與此同時，素婉和如煙都知道了王爺在夕菡處安寢一事，素婉嘴角一絲笑意：“柳如煙，你終于要失寵了！沈夕菡，你也別得意的太早！”而如煙只是愣了半天，恍惚著和衣躺在床上。


  屋子里一片漆黑，夕菡睡覺有個習慣，若是有一點燈光一點響動都睡不著。這下身邊忽然多出來個男人，她更睡不著了。


  浩清王面向她，握住她的手，仍是冰冷的。夕菡沒有掙扎，卻更堅定了殺他的決心。


  “你的手好冷。”浩清王的氣息飄到夕菡臉上，很奇怪的感覺。


  “我一直都這樣，心血不足，尤其到了冬天。”


  浩清王又將她的身子往身邊靠了靠：“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不會勉強的，讓你的身子暖和一點而已。”


  夕菡慢慢放松了下來，但仍是睡不著，她似乎并不抵觸浩清王的身體，反而覺得靠在一起有種安全感。


  就這樣躺到快三更的時候，這個時候一直是夕菡起身練武的時候，她不知道他睡著了沒有，但今晚是萬萬不能出去的，她不能冒這個險。只是稍微動了一下，嘆了口氣，浩清王九察覺到了：“你還沒有睡著嗎？”


  “恩。”她小聲的回答。


  “你的手還是冷的，”他把夕菡的雙手放在自己胸口，“希望你的心不至于這樣的冷。”他把夕菡的頭略微抬起來，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這樣就能抱的更緊了。“你安心睡吧。”


  他從沒有抱過這么小的女孩子，在他十八歲的時候，那個女孩十六歲，他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可是她卻掙扎開了，她說：“六皇子，我從來都只是把你當作哥哥……”他的心忽然痛了，又是這種心痛，他用力抱緊懷里的人，以此減輕自己的痛苦。


  “我要被你悶死了。”夕菡開始掙扎了。


  “對不起。”浩清王回過神，放輕了力度。


  夕菡在心里說：“我不是她。”但她沒有說，她知道說了是什么結果，可她并不在乎浩清王心里的那個她，別人在乎，因為別人愛他，夕菡不愛，不愛就不痛苦。


  夕菡忽然笑了。“撲哧”一聲笑了，她笑著問：“你今天為什么要來這里睡覺？”


  浩清王想了想，說：“不知道。”


  夕菡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但她又怕浩清王真的說出什么原因來，她“哦”了一聲，然后睡覺。


  第二天，夕菡醒來時，浩清王已經走了。她又恢復到在家的時候，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剛睜開眼就看到汀芷的笑臉：“小姐你可醒啦？王爺走了好一會兒了，他吩咐我們別打擾你，讓你多睡會兒。”


  汀蘭走過來，關切的問：“小姐昨天睡的還好嗎？”


  夕菡微一點頭，準備穿衣起床了，汀芷去打水，汀蘭給她拿衣服。


  剛盥洗好，準備吃早飯，素婉就派人送來禮物，夕菡奇道：“好端端的，又不是過節，送什么禮呢？”


  汀芷搶先說：“小姐這都不明白啊？正妃是恭喜小姐得寵呢！”


  “多嘴。”夕菡看她一眼，“汀蘭，你去拿幾件首飾來也給正妃送去吧，就當還禮，應該的。”


  汀蘭應了去拿首飾送去，正碰見如煙笑盈盈的往這里來。


  “我是來給妹妹賀喜的，呵呵……”依舊是那副脾氣，先聞聲，再見人。


  “姐姐……”夕菡紅了臉，垂下頭。


  “哎喲，還不好意思了？這有什么，咱們都是女人，都會經歷這個的。”如煙拍拍她的手背。她看到桌子上的禮物，冷笑一聲，隨即說道：“正妃還真是會做樣子呢，妹妹可別上她的當。”


  夕菡搖搖頭，如煙看她扭捏的樣子，笑說：“怎么樣，咱們家王爺，身子骨還是不錯的吧？等來年你再添個一男半女的，呵呵。”


  夕菡的有點驚訝的看著她，說：“王爺昨晚只是抱著我，怎么可能會有孩子呢？”


  如煙一驚，先走過去看了看床單，沒有血跡。她心里已經知道了幾分，還是問了夕菡：“難道王爺昨晚沒有和你行周公之禮嗎？”


  “姐姐到底說的什么？我……我不知道。”


  如煙湊近夕菡的耳朵，如此這般。夕菡越聽臉越紅，霍的一下站起身：“我不聽了！”


  “傻妹子，難道你們沒有？”


  “沒有，當然沒有了！他若敢，我就……”夕菡滿臉通紅，憋著怒氣。


  “哎呀，怎么說著說著就動氣了呢？我不說還不行嗎？”如煙按她坐下，“你必定是不愿意，王爺那個人，若你不愿意，他是不會勉強的。只不過你畢竟是他的側妃，這是遲早的事兒，若是讓別人知道了，豈不要笑話？”


  “誰愛笑話誰笑去，我管呢！”夕菡的犟脾氣又上來了。


  “好好好，你不管，我也不管。”如煙仍是笑著，“不過這事兒啊可不能再告訴別人了，否則，這不是在折王爺的臉嗎？好妹妹，你記住了嗎？”


  夕菡點點頭：“我又不是那饒舌之人，怎么會說給別人聽，只是姐姐知道而已。”


  如煙連忙岔開話題，說一些好玩的事來給她逗樂，她聽了幾個笑話之后，果然笑了起來，也不惱了。此番便不提，只說晚上浩清王歸來，便不往夕菡住處來了。


  “昨夜側妃伺候的好嗎？”如煙遞過一杯茶。


  浩清王接了放在一邊，說道：“她太冷了，菡……果然只可遠觀矣！”


  如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必定是夕菡的冷漠讓他望而卻步了，夕菡今天說的話，“我就……”就什么呢？她果然是個孩子。如煙心底笑了笑，媚聲道：“王爺今晚還走嗎？”


  浩清王看著如煙媚態橫生的眼，抱起她走向床邊：“不走了。”


  簾幔紛紛落下，一夜春風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