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生死一線(下)
“你們無極劍宗……莫非想挑起兩大聖地鬥爭不成……算你殺了我又如何?難道你以為你能逃脫的了本院的報複嗎?”林衍嘴角殘留著鮮血,以一種憤怒的眼神瞪著白衣青年說道。
“嗬嗬!在下說過,你逃不掉!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便送你一程吧。至於浩然書院的報複?你可能看不到了。”白衣青年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說罷,他單手微微一抬,又一隻紫蒙蒙的巨劍虛影浮現而出,朝林衍身上一斬而去。
劍影速度之快,前一眼還在林衍遠處,下一瞬……已在近前。
眼看這劍影直斬林衍眉心,刹那就要穿透,而林衍這裏根本就來不及閃躲,修為之間巨大的差異,使得一切如同生死降臨。
可就在這一刹那,林衍雙眼驀然一閃,他手心內突然有一張靈符飛出,此符激發的瞬間如流水覆蓋林衍全身,向外猛地擴張之下,形成了一道青色的巨掌,與那紫色的劍影,刹那就碰觸到了一起。
幾乎在這青色巨掌出現的瞬間,白衣青年的臉色驀然大變,雙眼更是收縮,神色內露出無法置信,正要召回紫色劍影,可還是晚了一步。
無聲無息間,那看似驚人,犀利至極的紫色劍影,竟在碰觸這巨掌的一瞬,仿佛脆弱的不堪一擊,寸寸崩潰碎裂,刹那全部粉碎。
這紫色劍影的粉碎,立刻讓白衣青年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了鮮血,他的眼中露出怒意,他身為金丹後期修士,實力更是比肩普通元嬰修士,可竟在擒拿一個可被他戲耍的小小紫府時,被對方偷襲。
“給我斬!”
林衍雙眼彌漫著血絲,他並沒有逃走,而是燃燒起來了體內靈脈,帶著滔天殺機,右手抬起寒冰劍刹那向著白衣青年斬去。
這一斬,虛空在動,他的身體在動,整個八方都在動,身後的龍形虛影也在震動,一條條龍形虛影刹那浮現,齊齊向著白衣青年轟然壓去。
瞬息間,白衣青年的臉色再次一變,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浮現,甚至全身都在刺痛。
白衣青年雙眼充滿怨毒之色,突然仰天一聲大吼,血口一張下,將體內金丹一吐而出,在頭頂滴溜溜一盤旋之下,驟然間紫光大盛,從中飛快射出無數紫光,盤根錯節之下,將其團團包裹了起來。
林衍見此情形,再沒有任何遲疑,燃燒起體內靈脈,瘋狂的向外逃遁而去。
此時此刻對他而言,隻有逃命了,加上燃燒靈脈是極大的負荷,此刻全身如血要崩一盤,根本就沒有再戰之力。
這一幕,顯然出乎了白衣青年的意料,他麵色一變,右手抬起掐訣,向前猛地一按,這一按之下,頓時天地轟鳴,直奔林衍的法術衝去,轟鳴之聲驚天動地。
白衣青年神色陰沉之極,雙眼露出寒芒,在那寒芒的深處,則是一股難以掩飾的怒意,自從他修為突破踏入金丹後期,他自問就算是在金丹期中,麵對那些同輩修士,自己都可以橫掃。
可今日,竟在一個紫府期的修士手中,硬生生的吃了一個大虧,而且對方居然還從自己麵前逃走了。
此事讓他目中的寒光更冽,甚至他可以想象到,若是同宗之人知曉了此事,定會嘲諷,畢竟從他手中逃脫的,並非是金丹修士,而是一個紫府小輩。
“怎麽會有這樣的紫府期修士?”白衣青年陰沉的看著林衍消失的地方,可任憑他如何去感應,也察覺不到對方絲毫的蹤跡。
他也已想到了,對方這一次燃燒靈脈逃遁,距離怕是很遠了,已超出了他的追查範圍之內。
“不過,此子受了自己本命紫毒,加上其體內精血少了七八成,就算此子逃走了,也怕是難逃一死,若不逃的話,還需帶回去見老祖,我還真不能殺他,可既然他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許久,這白衣青年冷哼一聲,索性不再去思索沒有將對方滅殺之事,轉身一晃,遠去離開。
??
南彊西部區域,流川國,是南疆眾多國家中為數不多的凡人國度,其麵積足倒可排進整個南彊前例,但可惜地域大部分處於嚴寒之地,常年有稀薄的霧氣繚繞,大地山巒不多,大都是一些湖泊,故而人口稀少,富裕程度在所有凡人國家中隻能排在底層而已。
而流川國境內的洪流大江,也是少有幾條在汛期不會結冰的江流,故而每年到了此時,無論是販賣貨物的商人,還是另有急事的路人,都會在洪流江坐船順流之下的,這可比什麽騎馬坐車,可省事的多了。
而洪流內,有著一些珍惜的海類產品,故而每隔一段水道,此江都會有流川的官船沿江巡視的。
不過盡管如此,海內珍品如此之多,此江由如此之長,自然有一些亡命之徒,為了生活不惜冒險下海,而鋌而走險打撈海內的東西。
王元霸就是這麽一名專業打魚者,從其名字上就可看出,他自然長得五大三粗,自身武藝也是頗為不凡。
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打魚的經驗實在太豐富了,從年輕時就開始跟父親入了這行,一幹就是二十餘年,從一個呆頭呆腦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江湖老手,竟然一次都沒有被官兵逮到過。
現如今他穩穩的站在一隻大船的船頭上,單手按著船邊的木欄杆,打量著附近海麵,臉上木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