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質問
戰斧據點。
聖光在給樸正義做手術,張毅給驚魂未定的金幸樹泡了杯茶推給他,“喝杯茶平複一下情緒。”
“呃,謝謝張哥。”金幸樹顫著手接過茶杯,差點沒灑了,看得洛玥在旁邊看著一陣搖頭。
有些時候親身經曆劇變,當時五味陳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反而沒有單一性的恐懼和憤怒仇恨,等到時過境遷,剛剛經曆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現在腦海,整個人就開始恍恍惚惚。
“這次戰斧出於立場問題不能幫你們太多,隻能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施以援手,還請幸樹你能理解。”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張哥,這次要不是你能出手相救,我恐怕早死在殺手手裏了。”
金幸樹說著歎息一聲,低頭看著茶杯不說話了。
張毅沒勉強他,拉著洛玥給金幸樹留下一片安靜的空間,雙雙走出屋子。
“班克羅夫特傳回來的消息稱金虎已經死了,目前尚不知道是新友會還是第三方勢力做的,幸樹和樸正義去看金虎最後一麵時差點暴露行跡被抓。”
“不管怎麽說幸樹能沒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至於金虎……各人有各人的命,人這一生一飲一啄早有定數。”
一個手染無數鮮血,殺人如麻的黑道社團老大,金虎注定不得善終。
對他的死,張毅和洛玥都無感,隻是為金幸樹感到惋惜。
社團淪陷了,他還遭到小弟的背叛和唾棄,親爹也死了,現在除了個忠心耿耿的樸正義,他回頭竟是什麽都不剩。
“經過此事,他和韓彩琳之間應該不可能了。”想起另一個苦逼的人,張毅歎息連連。
就知道這對羅密歐與朱麗葉式的戀情不能長久,畢竟新友會給江門派一記重創,傷的太深,也給金幸樹造成了太大的衝擊。
這樣兩人還能走到一起,那他們的戀愛腦才真的無可救藥了。
“張哥,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哦?什麽事?”
張毅沒想到金幸樹那麽快就收拾好心情走了出來,盡量和顏悅色地看著他,等他說出他想麻煩自己的事。
金幸樹眼神茫然沒有焦距,想了想才鄭重道:“我要去桐濱洞韓家一趟,我要當麵問問彩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新友會對付江門派、對付我爸爸的行動她都是否知情。如果、如果從那通電話開始都是她配合韓尚浩做好的算計,那我也無話可說。”
“你還不死心嗎?幸樹,哪怕韓彩琳現在可能跟她哥一起設陷阱坑你?”
張毅是故意這麽說的,因為他不忍看金幸樹沉浸在長久愛而不得的痛苦中。
長痛不如短痛,當斷則斷,江門派的情況發展至此,他們兩人之間怎麽還有可能。
“我必須要一個結果。”
金幸樹紅著眼眶苦笑著,“我為了她可以犧牲一切,哪怕性命都在所不辭!唯獨不能接受她的背叛和利用。”
張毅實在不了解金幸樹背負著這樣的感情有多麽痛苦,可他不忍拒絕這個年紀輕輕就幾番遭逢劇變的小兄弟。
“行吧,樸正義就留在這兒交給我們照看,你去找韓彩琳問個清楚。”
此時的張毅心想,韓彩琳是遭到家人算計處處身不由己,跟金幸樹比起來不知道誰更可憐一些。
兩個可憐人抱團取暖也許能更好一些,但願其中再別出任何插曲,不然他們的命也太悲催了。
“班克羅夫特,你繼續跟著幸樹,若有什麽事記得第一時間匯報。”
“是,首領。”
桐濱洞,韓家。
韓尚浩心有餘悸地撤回來,一進門就狂灌了一大壺水。
“太可怕了那個人,他叫什麽,柱石?這個名字為什麽我聽著那麽熟悉!?”
“老大,您沒事吧?剛剛也真是嚇了我們一跳,那個瘋子別人不追,偏偏就追著老大您砍……”
不能再讓手下說下去了,越說他記憶越深刻,那份恐懼也重新湧上心頭。
韓尚浩怒極一壺砸在手下腳邊,碎片炸開的同時他也高聲罵道:“還好意思說,你們這群中看不中用的飯桶,都看到那個瘋子追著老子你們不趕緊把他拿下,就放著他追著我砍?要你們幹屁使的!”
“是是,對不起老大。”新友會眾人噤若寒蟬,都看出老大心情不好,紛紛閉上了嘴。
除了瘋狂的尹柱石,再就還有南充棟的存在讓韓尚浩極為不滿。
“南充棟我是記起來了,當年金虎親手把這個愛將送進了監獄,沒想到他還會有出來的一天!但是事情怎麽會那麽巧,他什麽時候跳出來不好,偏偏挑新友會對江門派發動總攻的時候!”
懷疑地自語過後,韓尚浩腦海中閃過崔閔俊的身影,他眼睛驀地一眯。
“難不成是這位崔公子在跟我玩花樣,除了我之外,他還想控製別人跟我分庭抗禮,免得新友會一家獨大!?沒錯,八成是這樣的!”
想到崔閔俊胸有成竹他們這次打擊行動會成功,還私下部署人手去拖住金幸樹,韓尚浩惱怒地恨不得衝到崔閔俊麵前跟他直接對峙。
然而臨到韓尚浩要這麽做時,一陣風吹過,登時驚醒沉浸在獨霸H國黑道美夢中的他。
“不行,新友會再勢大也比不上崔氏家族在H國政界的影響力,我是活膩味了嗎,竟然敢想去質問崔公子!”
別說他們現在還沒聯姻,崔閔俊隨時可以變卦,就說崔氏家族便不是新友會一個黑道社團能惹得起的。
他相信隻要他敢冒頭作死,崔氏家族肯定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所以盡管惱怒,韓尚浩原地走了幾圈又很快消弭怒氣,恢複冷靜。
當務之急,是趕快跟崔公子說捷報,然後旁敲側擊問一下那個南充棟是否與他有關。
如果有關,那麽以後他要重新斟酌對新的江門派的態度了。
金幸樹趕到的時候,韓彩琳剛醒沒多久,崔閔俊知道江門派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以為金幸樹再沒可能出現在他和韓彩琳之間礙事,心情不由感到十分暢快。
“彩琳,你太調皮了,就算你想翹家逃避我們聯姻的事,也不能從這麽高的地方冒險攀繩索下去。這次摔得是頭,萬幸隻是昏過去了,不然你真碰了個骨折殘疾,可叫我怎麽辦?”
韓彩琳不想搭理在她眼裏無比虛偽的崔閔俊。
但轉念一想,她失去意識之前最後印象是有人用浸了迷藥的手帕捂住她口鼻,那時候眼前一閃而過的臉是韓芮英。
這是在自己家,沒有大哥的允許韓芮英怎麽敢亂來?既然他們盯自己盯得那麽緊,自己看來暫時是出不去了。
她思前想後還是虛與委蛇,應付好崔閔俊,叫他降低警惕再徐徐圖謀翹家和幸樹私奔的事。
崔閔俊是什麽人,低頭一眨眼就看出韓彩琳心中所想。
他涼涼一笑道:“彩琳,你不要再想金幸樹了,江門派已經徹底完了,新友會和江門派的戰爭也終於落下帷幕,從今以後再不會有這個人出現在你的生命裏。而你的眼中,以後隻能看著我。”
“你說什麽?江門派完了?我不信!幸樹他被你們怎麽了,我到底昏了多久?快說啊,你們這些混蛋,莫非已經喪心病狂到斬草除根,連幸樹也不放過!?”
崔閔俊麵色不改,“是,成王敗寇,江門派完蛋,金幸樹作為江門派的老大他的下場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所以你不用再想著他了,一個死人有什麽值得惦記的?”
“你們!”
韓彩琳紅了眼眶,要捶打攻擊崔閔俊,卻被崔閔俊按倒在床上,忍無可忍地對準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紅唇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