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送我上樓
夜色會所，光線昏暗的包廂裏，桌子上擺了幾瓶洋酒，地上還滾落著空酒瓶子，包廂沙發上，兩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正搖著身體，頭發狂亂的甩起。
男人們一個個都看得心潮澎湃，各自拉著身邊的女人找樂子。
在這些人裏，其中一個十八九歲，留著黑長直頭發的女孩兒顯得格外拘禁。
摟著女孩兒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方二少。
“禦爺，聽說上次被顧清明帶走的那正妞兒，叫厲棠棠的，好像是離家出走了，厲家那老頭氣的不認她，嘿嘿……”
禦爺仍舊一個人坐在首座，抽著煙，“隨便你。”
方二少像想起什麽似的，手伸進身邊女孩兒衣服裏，“你叫尹冰是吧，少爺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醫科大的？你認識厲棠棠嗎？”
尹冰是第一次做陪酒，像受驚的鵪鶉，隻知道點頭。
“巧了嘿！說說看，厲老頭真的把厲棠棠趕出來了？”方二少拿出一摞錢，塞到尹冰懷裏。
尹冰眼睛一亮，再次點頭：“棠棠現在住在獅山源著我朋友的公寓裏，說是信用卡全停了，要靠做兼職賺錢。”
那就是真的被敢出家門了。
方二少心裏有了底，“你明天這樣……”
說著，又把一摞錢放在桌子上。
尹冰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這樣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方二少給你表現的機會，你要不珍惜，我們都等著呢！”旁邊立刻傳來別的女孩兒冷嘲的聲音，那女孩兒拿起桌子上的錢放在心口嗎，貼近方二少，媚道：“二少，你看看我嘛，你想怎麽玩兒，我陪你好不好？”
方二少立刻放開了尹冰，摟著主動拿錢的女孩兒親。
尹冰看著那疊厚厚的錢，一邊是自己的好朋友，一邊打個電話就能輕易獲得的鈔票，她很快便做好了決定。
“二少，我也都聽你的！”
……
厲棠棠剛從溫湖醫院出來，忽然接到了尹冰的電話。
“棠棠，你在公寓麽？”
不太想說話，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聽得出來她情緒不高，不過尹冰向來覺得厲棠棠和冉夏風的關係更近，對她這種冷淡態度也習慣了，“哦，上次聽說你在做家教兼職，我覺得家教錢太少了，你平時花銷又大，我也應聘了一份兼職，是在遠大公司做兼職助理，薪水不錯，你要來試試麽？”
遠大公司？厲棠棠聽過這個公司，但沒什麽印象。
不過尹冰既然說不錯，那應該挺靠譜的，畢竟相比來說，尹冰比她更有這種兼職經驗。
既然做好了跟厲方澤打持久戰的準備，她就要未雨綢繆，想辦法多賺錢。
沒多猶豫的，她就答應了下來，“好啊，麵試時間呢？”
如果可以的話，趁著暑假打兩份兼職也不是問題。
“明天上午九點。”
掛斷了電話，她忽然覺得生活好充實，充實的她都沒有精力去胡思亂想了。
公車來了，為了省錢，她難得坐回公交。
站在公交站前看街景，和平常感覺很不一樣，好像多了點煙火氣。
電話滴滴一聲，又有短信進來。
是顧清明！
她嘴角不由上揚，解鎖看內容。
“到家了麽？”
抬頭看看溫湖醫院大樓胸外科那層亮著的燈光，她鬼使神差地回複：“到家了。”
還以為他把她給忘了呢！
等半天，手機都沒再回複。
好狠心的人！
本來想早點回去備課，畢竟要教的小孩兒是初中生，功課還是要做一下的，可她忽然改變了注意，轉身折返。
都能給她發信息了，就證明剛才的回憶結束了。
給他個小驚喜，萬一再有什麽柳紅柳綠的騷擾他，她也好再來一次美女救英雄！
砰。
剛轉身，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你……！”
“你家什麽時候在這兒了？公交站，嗯？”
頭頂傳來一個低沉又熟悉的聲音。
她一抬眼，就看見身穿白襯衣，一身風光霽月的顧清明。她愣了下，和往常一樣挽住他胳膊，一掃之前的陰霾，欣喜地問，“清明哥哥，你怎麽這麽快就下來了？”
燈光下，顧清明目光深沉地盯著厲棠棠，他身上有她喜歡的味道，淩冽而幹淨，隨著晚風絲絲縷縷的往她鼻子裏鑽。
“那你怎麽在這兒？還學會說謊了？”
“才不是說謊！”厲棠棠解釋，“就是想拐回去搞突擊檢查，誰知道被你逃了。”
忽然過去找他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顧清明目光柔和了些，“會議提前結束。”
她就知道！和往常一眼纏著他，“那我送你回家，你再送我回家。”
這時有一趟公車來了，原本等車的人擠著上車，人亂糟糟的，不管不看的就往厲棠棠身邊撞來。
顧清明攬著她肩膀，她就這樣被他護在了懷裏。
趁機把臉埋在他胸膛，周圍再嘈雜，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都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走吧，我送你回去，要你送我回去，我們恐怕今晚什麽都不用做，就這麽送來送去得了。”
就在她回味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顧清明忽然握著她手腕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不要送來送去，他們、晚上……
難道，他想要做什麽？
一路上，厲棠棠都懷揣著這些不可名說的心思，紅著臉，難得的安靜低頭玩手機。
直到車子在獅山源著的公寓樓下停好，她才把手機收起來。
屏幕上一閃而過的，是網頁的搜索界麵：“怎麽優雅請男朋友上樓過夜。”
“和男朋友第一次是什麽感受。”
她故作平靜地下車，回憶著剛才網上的問題回答，拉著他手道，“清明哥哥，我好怕一個人坐電梯，你送我上去好不好？”
顧清明手插兜，在夜色裏閑適矜貴地站著，他眸光深邃，像是看透了她一般，“你的膽子比誰都大，就這麽跟你上去，危險的恐怕是我”
厲棠棠氣惱：“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你覺得我是什麽女色狼嗎？”
顧清明沒說話，但他隱隱戲謔的眼神告訴厲棠棠，他就是這麽想的。
厲棠棠臉燒得厲害，也覺得自己好像過於急色了一點。
她唯恐顧清明會因此看輕自己，臉紅得厲害，咬著下唇後知後覺開始覺得自愧。
和別人嬌羞的輕咬下唇不同，她的架勢好像不把自己咬出血都不會停下，好像不知道疼一樣。
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抬起厲棠棠的下巴，顧清明輕蹙眉峰：“你在對自己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