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什麽都沒有了
周一,北市下了第二場大雪。
宋知意一起床就發現窗外飄著雪,不少的房頂全都被一片白皚皚的雪花蓋著,整個世界都像是白了的一樣。
她看了一下時間,七點半,還早。
可宋知意也知道,顧南風說九點過來就九點過來。
她起身收拾好已經是八點半了,喝了瓶舒化奶吃了塊麵包,八點五十,她才下樓。
上班時間,電梯裏麵都是人。
她等了兩趟才等到,剛下樓,宋知意就看到站在門禁邊上的顧南風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深灰色的圍巾削減了他的冷冽,進出不少人都下意識看向她。
宋知意抬腿走過去,隻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跟著人群走了出去。
顧南風跟在她身後,隻是沒兩步他就走到她的跟前,領著她到那輛黑色的林肯旁。
車子剛到中創,宋知意就看到外麵一堆的媒體。
宋知意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顧南風,正巧,他也偏頭看向她。
兩個人的視線撞上,她冷眼轉開。
“到了。”
宋知意下了車。
剛下車,李樂就過來領著兩個人進去。
不遠處的記者一直在拍照,試圖想要提前一步發出去,可是有保安圍著,她們什麽都排不到。
中創的一樓大會廳裏麵,前麵五排幾乎坐滿。
宋知意站在後台看著陸陸續續進來的媒體,隻覺得諷刺。
一旁的李樂提醒兩個人可以出去了,顧南風看了她一眼,伸手想要牽她的手,宋知意躲過他的手:“不要碰我。”
他抿了一下唇,抬腿先走了出去。
台下的鏡頭一下子全都對著他們兩個人,宋知意接過麥克風,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兒。
李樂在一旁說著場麵話,十幾秒之後,顧南風開了口:“今天讓各位過來,是想要跟大家說一個好消息,我和宋知意的婚禮將在這個月二十八號舉行,屆時歡迎各位媒體朋友參加。”
他剛說完,台下的媒體一個個問題扔過來,剛開口的都是比較慫的,說的全都是祝福的話,一直到後麵,才有人提到宋知意和季越澤的事情。
這時候,不知道誰問了一句:“顧總,我看宋小姐從進來到現在,臉色都不是很好,她是真的自願嫁給你的嗎?”
這個問題真的是得罪顧南風,可是那個記者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又問了另外一個讓人難堪的問題:“顧總,早前宋小姐差一點就和季總結婚了,可是在婚禮前夕宋小姐消失不見了,有人猜測她是被您帶走的,有人猜測她是跟你舊情複燃私奔走了,這兩個說法,到底哪一個才是對的?!”
顧南風想要昭告天下,可他忘了,宋知意早前和季越澤的那一場訂婚也是人盡皆知,如今出來公布婚期,隻會引來笑話罷了。
宋知意看著他冷著臉站在那兒,不禁笑了一下。
有記者看到她笑,直接就將問題指向她:“宋小姐,你剛才笑了一下,請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呢?”
聽到記者的話,顧南風偏頭沉沉地看著她。
宋知意沒回答那個記者的問題,而是問顧南風:“這場笑話可以結束了嗎?”
聽到她的話,顧南風臉色僵了一下。
他看向李樂:“李秘書!你處理一下!”
說著,他拉著她轉身下了台。
回到幕後,宋知意撥開了他的手:“你滿意了嗎,顧南風?”
他偏頭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想說什麽,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我送你回去。”
這一次宋知意沒有拒絕,外麵必定也有不少的媒體等著她。
車子重新停在公寓樓下,宋知意解了安全帶,這一次,她沒像之前那樣,直接就下車,而是偏頭看著他:“顧南風,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自欺欺人了嗎?別做夢了,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我想那些八卦記者,比你記得都還要清楚!”
話落,她推開車門下了車。
顧南風坐在車裏麵,看著她進了公寓裏麵,又看著她進了電梯,半響,他才抬手捂著臉。
他沒想過自欺欺人,他隻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宋知意是他的妻子。
盡管她不在乎。
宋知意和顧南風要辦婚禮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來了,早前顧南風出來說宋知意已經是他的合法妻子的時候,很多人都不信,如今兩個人一起在媒體的跟前露了臉,一起公布了結婚的日子,不信的人也得信了。
隻是這件事情確實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宋知意和季越澤訂婚的事情也就是剛過了三個多月四個月不到,那一場沒有新娘的婚禮也才過了一個多月,如今宋知意就和顧南風領證結婚了,劇情簡直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秒秒都是驚嚇。
宋知意剛炒了個菜就接到季越澤的電話,自從那一天之後,兩個人很少聯係了。
看到他的來電,宋知意直接按了接聽鍵:“喂,是我,宋知意。”“發生了什麽事情?”宋知意解了身上的圍裙:“蕭九出事了。”
“顧南風拿這個威脅你?”
“嗯。”
電話那頭的季越澤沉默了一下:“需要我幫忙嗎?”
“這事情你也不好插手。”
她涼笑了一下:“沒關係,他會後悔的,我會讓他後悔的。”
“你想做什麽?”
宋知意抿了一下唇:“我們見個麵吧,季越澤。”
“好。”
他應得幹脆,宋知意直接就約了時間。
掛了電話之後,她看著桌麵上已經有些涼的菜,半晌才把電飯煲停了。
早上剛公布的消息,現在就鋪天蓋地都是了。
宋知意站在窗前,看著外麵那些屋頂上麵的大雪,有些失神。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全都是關於顧南風的。
剛跟顧南風在一起的時候,她清醒得很,也理智地當一個情/人,可她從來都不會開口問他要什麽,他給什麽,她也不會拒絕。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沉/淪的?
宋知意已經忘了,到底是年輕,對愛情總是有抱有童話的幻想。
隻是想著,她已經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