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簡單
“我真是蕭平樂,不信你可以找官府的人打聽一下。”
平樂很是認真的道:“還有我用了國姓做為自己的姓氏是冒犯了皇家,是對皇家大不敬,你們應該抓住我把我關進牢裏幾天讓我長教訓。”
“長教訓?我看你是想死吧?”官兵怒道:姑娘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真的會如你所說的那般,將你關進牢裏。”
“正是我心之所願。”平樂伸出一雙手,眸光平靜柔和道:“把我關進牢裏,拜托了。”
官兵們驚愣的看著平樂,有個官兵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在說什麽?”
怎麽會有人讓官兵把她抓進牢裏?
真是有病。
官兵們想著腦海閃過一道光,眼神變得很怪異,異口同聲的喊道:“瘋子!”
他們想起關於顧錦生的傳聞。
傳聞說顧錦生被送出建陽城根本不是因為她生病,而是因為瘋了,如今看來此事十有**是真的,顧錦生就是個瘋子。
平樂蹙眉輕聲道:“怎麽還不把我抓到牢裏。”
官兵們互相望了望,一個將軍上前道:“怕什麽?你要進牢裏就把你抓進牢裏。”
另外一個官兵緊張的說:“好不容易將她趕出了建陽,現在把她抓起來關進建陽大牢,就等於讓她回到了建陽。”
將軍道:“怕什麽?一個瘋子抓起來關著就不可怕了。還能惹出什麽禍事?”
平樂微蹙了下眉頭,“瘋子?”
“你讓人將你關進牢裏,不就是瘋子嗎?哪有人主動要求到牢裏的?”
平樂心中像被無形的東西砸到,隻留下一陣陣疼痛,她的雙眉緊蹙,下意識搖搖頭道:“不是。”
“噢。”將軍一臉好奇,眼中流露出不信任的光,“你見過有誰主動要求到牢裏住著的?”
平樂微抿了下唇,使勁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失落的開口:“沒有見過,但一定有的。”
“當然有的啊!”官兵道:“你不就是一個嗎?”
平樂默然不語。
將軍命人將平樂帶去牢裏。
夜色冷清。
衙門大牢門口在一個巷子裏頭,平樂看了眼緊關著的門口,拿出一錠五兩銀子遞向押送她到牢裏的官兵。
官兵睜大眼睛瞧著如玉白的手指頭捏著銀子到他麵前。
平樂道:“把我安排到一個幽靜的地方,再去跟別人說一下顧錦生現在在牢裏的事情,把事情傳開。”
官兵立即搖搖頭,一臉不情願的模樣。
平樂驚訝,她是遇上一個正直的好官兵了嗎?
“太少了。”官兵一副試探的模樣,“把你身上的銀子全交出來,我就按你說的做。”
和強盜有的一比,隻是可惜沒有強盜的身份,不能明明白白的搶。
平樂悠閑的收起銀子,道:“知道威武大將軍的表弟遭我打了,威武大將軍府都不敢追究的事嗎?”
官兵點點頭。
平樂眼中略帶詫異道:“你沒有威武大將軍表弟的身份,隻是個官兵還敢來威脅我?現在是連五兩銀子都沒有了。”
官兵咬牙道:“你得給。”
“你敢搶嗎?”
官兵沉默半響,憋嘴不語。
還真不敢搶。
平樂捋一捋寬袖上的褶子,眼裏閃過一道光,一臉淡然道:“敲門讓我進去。”
官兵怒道:“應該你來敲門吧!”
不給錢又不是頂頭上司居然命令他做事。
平樂抿嘴一笑,沉默著直接在台階上坐下,抬頭看著天上清冷的半月,一臉安然。
官兵道:“你有閑工夫等,我可沒有閑功夫陪你等。”
平樂站起身低頭道:“別廢話了。”
官兵敲響衙門大牢的門,很快門就被打開,出來兩個衙役,衙役瞧到了平樂,滿臉驚訝的道:“顧…平樂大夫。”
“我姓蕭名平樂。”平樂很認真的道。
兩個衙役互相望了望,皆看到對方眼中的不解,怎麽就敢用上國姓了?
一名衙役厭惡的提醒道:“平樂姑娘,蕭是國姓常人不能用的。”
平樂眼眸帶笑望著衙役,“多謝。隻是這姓我敢用定了。”
衙役鄒著眉頭看著她不說話。
遠處的巷尾傳來一聲重重的“剁”的聲音,兩個衙役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官兵看到了有些擔心的問:“怎麽了?”
衙役道:“我們值守牢門多年,從來都沒有聽過這一聲響。”
官兵道:“不得了,該不會是有人要來劫牢獄吧?”
“不會的。”衙役緊張的道:“能劫誰?牢裏除了顧三老爺重要以外,還有誰值得劫?”
話一說完,他斜眼狐疑的看著平樂一會,平樂道:“你們在懷疑是我招惹來的聲音?”
衙役道:“除了你還有誰?我們以前可從來都沒有聽過這種聲音。你可是建陽的災星,你一來建陽就鬧出了大事,一來建陽衙門大牢,大牢門外就有古怪的聲音,除了是你帶來的還能是誰帶來的?”
平樂道:“你聽到聲音不去瞧瞧那邊發生了何事,在這裏靠胡亂猜測來行事,一輩子都會成不了大事。”
“我…”衙役聞言張大了嘴巴,想要說些什麽,被另外一名衙役拉住了手,“平樂姑娘說得有些道理,我去那邊看看,你在這裏守著。”
衙役臉色難看點了下頭。
衙役甲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臉上帶著不解害怕行去。
平樂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道:“我可以進去了嗎?”
衙役道:“要等著他回來才行。”
他才不想讓平樂進衙門大牢,她可是建陽的災星,要是進了門在建陽就此住下,給建陽帶來噩運怎麽辦?
衙役問道:“她犯了什麽事?居然讓你們敢讓她再次進來建陽城?”
“她先說要在城門上作畫,後來直接用上了國姓,沒有聖上賜名竟然都敢用上國姓了,當然得把她抓進牢裏等候發落。”
衙役生氣的道:“你傻嗎?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進來建陽城。”衙役望了眼平樂大聲說話。
官兵猶豫的回答:“我們知道她是故意的。”
“知道是故意還將她帶來?”衙役不可思議的道。
官兵道:“將軍道如她所願,關進牢裏她又能做什麽?她是做不了什麽危害建陽的事的。”
“你家將軍住在城外,平日裏也隻是需要看一下城門,就可以回家了,根本就不用擔心災星帶來的禍事降臨自己頭上。”
官兵道:“才不是呢?”
“怎麽不是?我哪一點說得不對了,你說出來?”
“我說了不是就不是,將軍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思,大家都是建陽人…”
“建陽人?他奶奶的他算什麽建陽人?”衙役怒道“外來不過兩年的東西也敢叫建陽人,真的建陽人會讓災星回到建陽嗎?”
“你敢罵將軍?”
“我就罵了,你打我啊?”
於是,官兵和衙役打了起來。
平樂眸子閃過一道驚訝的光,凝視著他們打架的動作,微鄒了下眉頭,幹脆的重新坐回台階上,安然平靜的抬頭看著天上的半月以及星星。
衙役甲見到兩個人互毆,打得鼻青臉腫,還是不肯放過對方,於是快步跑回來站著勸架道:“別打了!都是自己人,打什麽?”
“誰和他是自己人。”官兵和衙役異口同聲道。
衙役甲不得不加入兩人的互毆中,拉住衙役,道:“讓平樂姑娘看著你們的笑話嗎?”
兩人聞言都停下手看向抬頭看著星星的平樂。
見她沒有望著自己,心裏鬆了口氣,鬧的笑話沒有讓她一直瞧著就好,隻是轉念一想,她看星星都不勸架真是冷漠之極,不虧是災星。
災星都是冷漠無情的。
“真是一個無情的人。”衙役道:“快把她趕出建陽城,不能讓她再呆在建陽了。”
官兵道:“她用了國姓就該將她關進牢裏。”
“她是災星。”衙役怒喊道:“你是想又被爺打得臉痛吧?”
“爺?你也被稱爺?”官兵不屑的道:“你也一樣被我打得臉痛!”
“你被我打得更嚴重。”衙役道。
“你被我打得更嚴重才是!”官兵怒道,忍不住心裏的火氣又衝了上去一拳揮向衙役。
衙役挨了一拳,臉色鐵青抬手反擊。
衙役甲道:“你們怎麽又打起來了?”
說罷,他看向平樂道:“你真是災星。”
平樂鄒著眉頭的看了他一眼,“他們打起來的原因在於不好好說話。”
“發生什麽事了?”有男人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隨後有一個身高八尺的中年捕快趕了出來,看著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怒喝道:“住手!”
二人聽到這一聲怒喝,皆停住了手,怒狠狠的盯視對方。
捕快鄒緊眉頭不理會他們,看向坐著看星星的平樂,道:“平樂姑娘你該出城了?”
“出城?”官兵痛苦道:“不能出城,她用了國姓,不能出城得關起來!”
“對,得關起來!”平樂認同的說。
捕快驚異的凝視平樂,“大牢不好呆的。”
“不要緊,有個睡覺的地方就可以了。”平樂說。
搞了半天就是為了睡覺?
眾人匪夷所思的看著平樂,隨後抬頭看著已經黑色的夜空上幾顆零碎的星星以及清冷的月亮。
天晚了,找個地方睡覺沒問題。
隻是來大牢找睡覺的地方就很奇怪了。
雖然出了建陽城要走好久的路才能找到住的地方,可怎麽也比在大牢好啊!
捕快道:“顧姑娘牢裏晦氣多。”
“沒關係。”平樂說著道:“不要叫我顧姑娘得叫我蕭姑娘。”
捕快:……
“蕭姑娘?”顧三老爺從遠處快步走出來,道:“你真是不怕死。”
平樂疑惑道:“你可以出來了?”
“我當然可以出來了。”顧三老爺不悅道:“你以為我很難出來嗎?”
“看來嶽大人也沒什麽威信,剛下的命令轉眼就改了。”平樂道。
嶽大人從遠處緩緩渡步而來,清咳了一聲:“人在世上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平樂微抿嘴道:“嶽大人將我抓進去吧,我想睡個覺。”
嶽大人道:“你真是我見過的第一奇葩人物,進牢裏居然為了睡覺。”
“我不隻是為了睡覺。”平樂搖頭。
嶽大人驚訝道:“不為睡覺是為了什麽?”
“無可奉告。”平樂看向巷尾,站在巷尾的年輕男子緊鄒眉頭。
嶽大人道:“平樂姑娘,我這裏留不得你,你的身份實在是太讓建陽人害怕了。”
顧三老爺瞪視一眼嶽大人,“我建陽人是聽從善之法師的勸告,善之是何等人物,他的話我們建陽人能不聽嗎?”
平樂道:“嶽大人,我用了國姓…”
“平樂姑娘。”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裏,眾人向巷尾瞧去,隻見一身黑衣的年輕男子,一張臉上盡是冷漠的表情道:“我來帶你走。”
“帶我走?”平樂微揚起嘴,麵露不悅道。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年輕男子道。
“可以。”平樂說。
年輕男子疑惑的道:“你為什麽會同意?”
“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平樂道:“否則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年輕男子道:“平樂姑娘我帶你走是不願你危害建陽。”
他看了眼眾人疑惑得表情,一臉冷漠低下頭。
平樂道:“我是誰?”
“你是…”年輕男子遲疑的道:“平樂。”
“被善之法師說是災星的是顧錦生,跟蕭平樂有何關係?”
眾人一驚。
“我不是什麽災星。”平樂道:“你為什麽要帶我走?”
年輕男子無力反駁。
“你就是顧錦生。”顧三老爺怒道。
“有證據證明我是顧錦生嗎?”平樂問。
顧三老爺道:“你這是要毀諾嗎?你不是答應老太君說要出建陽城嗎?”
“答應人是顧錦生。”平樂道。
顧三老爺道:“你這是在耍賴,無恥。”
平樂滿臉不在乎的看著年輕男子道:“我不是建陽的災星,你用什麽理由帶我走?”
“平樂姑娘。”年輕男子抱拳無力道:“你想要做什麽?”
“你如果真的要留下來保護我,就光明正大的留下來,我不需要別人偷偷摸摸的跟著我。”平樂道:“這就是我現在都想法。”
年輕男子凝視她良久,道:就那麽簡單?”
平樂一臉嚴肅的點點頭,“就那麽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