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麽樣?”趙昇眼裏閃過寒冷的光芒,直盯平樂說。
平樂背靠椅子,懶懶閉上眼睛:“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訴你。”
“好,很好。”趙昇轉身告誡道:“在那之前不要最好不要說出口,不然,你我兩個不可能相安無事。”
平樂淡淡的回道:“放心。”
趙昇一臉怒氣的腳步帶著風走到院門前,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問:“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你說的是哪件事?”平樂聽到這沒頭沒尾的話,微斂了眉說。
“趙家人來找你事,你打算怎麽處理學子們上台挨揍的事?他們已經來煩我了。”趙昇悶悶說道。
“事情的結果,等到趙家人來找我討論才能知道。”平樂說。
用的是討論而並非談判,多了絲平和少了些預見的激烈。
趙昇默然的轉身看著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的平樂,道:“聽你的意思是會好好談哦。”
“你不希望我好好談嗎?”平樂問。
“當然不是。”趙昇否認,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隻是想你口頭為難為難他,畢竟我們現在也算是在同一艘船上的朋友,互幫互助不更好?”
平樂直接道:“我和你從來都不是朋友,隻因我拿了你的把柄你才放過我的,這點我們很清楚,不必加上“朋友”稱呼,侮辱了這個詞。”
趙昇聽到平樂毫不猶豫的不給麵子,一愣轉身背對她,滿臉不舒服,隻覺得躁得慌又怒得慌。
“我這裏有治生氣的法子,需要嗎?”平樂看著趙昇握緊拳頭的背影,說。
“你有那麽好心?”趙昇喃喃自語,深吸一口氣道:“好,你說是什麽?”
“給我一百兩就把法子告訴你。”平樂說。
趙昇這下更怒了,把院門打開,院門發出沉重的吱一聲,他大步流星離開了小院子。
紫蘇望著趙昇離開的背影,又望了望在廳堂坐著的平樂。
柔黃的光線照在她臉上,她的神情很平靜。
院子陷入沉寂。
“法子是什麽啊?”紫蘇好奇的聲音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平樂笑著搖搖頭:“法子,就是告訴她有一個好消息。”
“那以後要是遇到同樣令自己生氣的事情,這個法子也就沒用了啊。”紫蘇不解道:“那這又怎麽能算得上治病的法子呢?”
“那就用其他法子。”平樂淡淡的說著起身,遙望黑沉沉的天空,趙昇說會有趙家人來談,會是誰呢?
她還是覺得趙遷好,至少她了解他的性格,和趙昇一樣易怒,在生氣的時候腦子會被氣糊塗沒辦法思考,這對她來說是好事。
可顯然趙家不信任趙遷能和自己好好談,所以沒有派來,真是有點可惜了。
“姑娘你既然起來了,是留在院子裏等我拿飯回來,還是和我去食堂吃飯?”
平樂道:“李院首有派人來找我嗎?”
“沒有。”紫蘇說著轉回話題:“姑娘你餓了嗎?”
平樂注視著紫蘇,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搖搖頭不願說道:“食堂的飯菜過了時辰,到了晚上會翻倍,需要好多錢呢。”
“錢是用來花的啊。”紫蘇不解的回。
平樂搖搖頭:“用來花可以,這樣花就太敗家了。”
紫蘇鄒眉:“那也不能不吃,姑娘錢我全付,拿了趙昇等學子賠償的我也是有錢人啦!以後你的三餐包在我身上,不用錢。”
平樂嘴角浮現出一絲笑看了一眼她,以後的三餐還能有多少呢?
若不是擔心周邊還有探子看著,她直接可以用催眠術得到紫蘇到底是不是別人派來的答案了。
但願試探,不會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結果。
平樂微抿了下唇,笑:“也許不用花錢,也是能吃得上飯的。”
……
平樂提著紅色描花的燈籠帶著紫蘇走到東住所門口,上抬眼皮望著匾額上“東住所”三字,再神情嚴正的目視前方黑門板。
守門在玩猜拳的兩個侍衛保持猜拳的姿勢愣在原地。
平樂輕咳了兩聲,打算開口說話。
兩個侍衛打斷她,異口同聲問:“怎麽又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麽?”
平樂微揚起眉,分別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打量他們服飾:“昨晚在景院門口守著的侍衛?”
“你來這做什麽?”侍衛們再次問。
平樂笑了笑:“我想進去走走。”
“這裏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嗎?”侍衛怒笑。
“昨夜有侍衛也攔著不讓我進院子,結果他怎麽樣了?結局被抓了,你們想想這次不要我進去你們的結局會怎麽樣吧。”
侍衛們互看一眼,臉上盡是擔憂。
半響,有一侍衛板著臉說:“沒有命令不能讓你們進去,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不可能有事的。”
“絕對會有事的。”平樂很誠懇的回。
侍衛們一愣。
“紫蘇給我打。”平樂聲音慢悠悠淡淡的說。
紫蘇上前拳頭如風,兩個侍衛都愣著原地沒有接招,紫蘇把拳頭揮向他們耳邊,喊道:“動手反擊!”
侍衛反應過來,一個侍衛惱怒要反擊,另一個侍衛則著急慌張拖住了他的手,喊叫:“你惹得起他們嗎?趙昇都惹不起,你能惹得起?”
要反擊的侍衛呆在當地,轉頭問:“那該怎麽辦?”
“我就是想進去走走,讓我就進去走走,和人說說話,你們不告訴院首,不就行了嗎?”平樂道。
兩個侍衛堅定搖頭:“不行,院首突然來了,再或者裏麵有人告訴他,你進去過,我們就還得死定。”
平樂說:“裏麵關著的都是什麽人?”
“一些有嫌疑殺掉曲大人和善之法師的凶手。”
站在眼前的紫蘇半垂下頭,平樂神色淡然道:“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無關人士嗎?”
“比如鬧事的。”平樂道。
侍衛很上道,一臉色厲內荏:“你剛剛就在鬧事,得進去!”
“是你們!”平樂提醒。
侍衛:……
侍衛打開了門,帶著平樂和紫蘇進了東住所。
平樂瞧著草木蔥蘢的院子,望了望眼前的一排屋子。
侍衛道:“顧大夫你想選那間?”
“當然是有人的那間,特別是建陽大夫的一間,他們居然說我是…”
平樂說到這裏不再說下去,任由侍衛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