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門板
平樂淡淡道:“除了院子前幾日夜夜有女人歌聲傳出來以外,其餘的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嶽大人道:“為什麽你會知道?”
“程蔚告知。”平樂說。
嶽大人鄒了鄒眉,道:“程公子現在的身體如何了?真不能與我們見一麵闡述這個院子的事情嗎?”
“大人,我與您說過了。”下人道:“程公子生了病不方便被問話。”
嶽大人立馬笑笑,“我就是再問問,不方便問話,等他方便的時候,一定要前來通知我。”
下人漠然點點頭,道:“屋子看完了嗎?”
嶽大人臉色不好,“看完了。”
“看完就請離開吧。”下人說。
嶽大人深吸一口氣了揮袖離開,身後的捕快緊跟上,平樂眼眸一眨,臉上露出疑惑問:“就這樣完了?”
“顧大夫,程公子將前幾日有歌聲傳出的事情告訴您,是對您的信任,怎可隨意就說出口?”
“我認為此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平樂閃過一絲抱歉說,隨後不解道:“既然決定向官府瞞著此事,那何必熬夜,也要請官府深夜上山查案?”
下人麵容平靜得像鏡子一般,“曲大人和善之大師的死才是我們書院最關心的,此事越早查明誰是凶手越好。”
平樂微微斂眉,對於誰是凶手她很清楚。
不過為什麽會突然不關心誰在裝神弄鬼了?
“顧大夫可以回去了。”下人道。
平樂撇了下嘴,環顧被暖橘燈光照得明亮徹底的屋子,道:“你們院首允許我查明真相的。。”
“院首讓您偷偷的。”下人冷著臉道:“但是現在的您查真相可真是光明正大。”
平樂鄒了鄒鼻子,沒想到他對自己和李院首談過的事情那麽清楚,隻得無奈轉身離開。
剛出門口就發現嶽大人和捕快站在門口盤問上完茅廁後回來的下人。
下人道:“前幾日景院有歌聲傳出的事情真不知道,我也是今晚鬧鬼之後,才被吩咐來景院伺候生了病的程公子,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嶽大人揮揮手讓他離開,下人沒離開而是視線越過他,看著他身後的平樂,又怒又惱不敢出言。
“你的肚子痛和我沒有關係。”平樂說道:“你喝過的杯子和水就在屋子裏,黑衣人可以作證在你離開後我對杯子沒做過什麽,若是不信官府大人也在你可以報官。”
下人不敢置信搖搖頭。
“是你身體不好或者吃壞什麽東西了。”平樂叫道:“我替你看一下。”
下人劇烈搖頭,看著平樂的目光含著懷疑,平樂道:“擔心我害你?我害你做什麽?”
下人搖頭道:“不敢,隻是奴婢昨日除了吃飯和你給的一杯水以外,我沒吃過任何東西了。”
“那就是飯有問題吧?”另外一個下人眼神懷疑,一臉疑惑道:“不對,我和你一起吃的飯,我並沒有出問題,不是飯的問題。”
“那就是水有可能問題了。”嶽大人吩咐一個衙役道:“你去把水、茶壺和杯子作為證物留下,回去後讓仵作驗驗。”
下人道:“還是明日我讓人送到官府給您們。”
嶽大人目光冷厲的盯著下人。
下人低著頭不說話。
“好。”嶽大人擼袖悶哼了一聲點頭答應。
下人嘴角浮現一抹得意的笑,抬起頭時斂去笑容,“請吧,我送你下山。”
嶽大人甩了甩衣袖,道:“還是派別人吧,我擔心我在被你送的路上被氣死。”
下人吩咐鬧肚子的下人道:“送大人下山。”
嶽大人揮揮袖子一臉怒氣帶著人離開。
平樂鄒著眉頭凝視站在廊下走廊的下人,暖黃的燈火照著他憂思的雙眼。
裝神弄鬼惹書院大亂也不著急查明,選擇對官府遮掩一些關於鬧鬼的事,是知道誰是真凶,還是為了遮掩住什麽?
平樂隻覺得所有事情都似一團迷霧,迷霧越來越多,被掩住地方也越多。
下人注意到平樂的眼神,他眼神變得寒冷,猜忌,道:“顧大夫還要待在景院嗎?”
平樂搖頭,道:“我回去睡一覺,今天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對黑衣人道:“走吧。”
黑衣人鄒著眉頭佇在原地,平樂也站在原地,清咳一聲,道:“走吧。”
“為什麽讓我先走?”黑衣人不解道。
平樂眼神飄忽,“就是想讓你先走。”
黑衣人呆在原地,平樂微抿唇走到程蔚的屋內,道:“還是等他醒來問他一些事吧。”
是因為不記得回去的路吧?
黑衣人猜想。
平樂將屋內的燈火一一熄滅,灰暗朦朧的光線突破雲塵從窗口照了進來,她的瘦削的身影印在素色屏風上,一張清麗的臉上不見絲毫的困。
她坐在四方桌邊,支著下頜喃喃破有些無聊說:“天亮了。”
“發燒,又熬了一夜到現在還不困,你身體怎麽那麽好呢?”黑衣人滿滿的不解道。
平樂望了他一眼,閉上眼睛養神沒有理他。
“姑娘,藥來了。”紫蘇的聲音傳來,很快她從門口跑了進來,滿臉笑容。
平樂點了下頭,“走吧,我們先去吃早膳,再回去睡一覺。”
她出了門,迎麵看到端著藥的下人,道:“把程公子叫醒喝完藥後,讓他來小院子找我。”
下人應了,平樂越過他向前走去,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看著左邊的一間屋子。
凝視很陳舊泛著暗沉的白,也有暗紅發黑的血跡的門板,神色狐疑的緩緩移步到門板前。
“姑娘,門有什麽好看的?”紫蘇道:“我還是去吃早飯吧。”
“我改主意了。”平樂柔和一笑,叫來一個下人讓他去食堂拿早點過去小院子給她們,然後帶著紫蘇回小院子。
黑衣人冷著臉跟著。
“姑娘人已經救出來了,受了嚴重的傷。”紫蘇把門窗關緊,小聲道:“隻能待在書院裏,不知道往哪裏藏,隻能暫時讓他躲在柴房。”
“在哪間柴房?”平樂凝視格子紙窗戶上黑衣人的背影,低若幾乎無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