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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不急

  “為什麽?”紫蘇一臉疑惑的問道。


  平樂靜靜的看著侍衛,並不說話,一抬腿上前一步,眼神幽黑帶著一股危險堅定的意味直盯侍衛。


  侍衛小心狐疑的看著她的臉,腦中閃過無數的想法。


  她清麗的臉很蒼白,表情從容淡定道:“依大梁律法,若沒確定嫌疑人是否犯罪的情況下,衙門不準用暴力的手段對待嫌疑人。”


  “你都說是衙門了。”侍衛道:“衙門的事和我做侍衛的有什麽關係?”


  “既然沒關係,你有何權利抓我?”平樂說。


  “我現在保護書院,我看你大半夜淋雨都要過來,連把傘都不帶的行為很可疑,所以命人把你抓起來,以免你害了書院。”侍衛不屑解釋。


  “姑娘害了書院?”紫蘇可笑道:“一個弱女子怎麽能害得了書院呢?”


  平樂抿了嘴,聲音柔和帶著些許嘶啞道:“你沒權利抓我起來。我勸你還是快去找程家少爺通報一聲說顧錦生來了,到時候你們荷包會滿滿當當的。”


  滿滿當當的會是什麽?

  又能是什麽?

  隻能是銀子。


  侍衛們臉上露出一絲心動的表情,奈何侍衛領頭不做人,不肯同意嗬嗬兩聲,側身斜眼看著平樂,眨了眨眼又看了眼她眼睛。


  眼睛瀲灩清澈,眼神帶著一絲不解的望著他。


  他鄒眉道:“不是這個眼神,用你剛剛的眼神看我。”


  殿閣上懸掛的一副畫像上,那位美人眼神他曾側身看過,那位美人身上透露出的風骨與她方才行來的風骨讓他隻覺得一樣。


  所以他要把她抓起來做一份禮物。


  不管如何,都得做到,一旦做到他的前途將無不可限量。


  平樂沒有理會他,表情淡然的看著,緊關著的門。


  她喉嚨很不舒服,很想進去喝口水,緊抿著嘴,在心裏念叨一句熱熱的酸梅湯,咽了一口水,挑眉看了眼身旁的紫蘇,道:“你的嗓子可還行?能不能高聲喊程蔚出來。”


  紫蘇正欲點頭。


  侍衛領頭怒笑道:“我看你就是很可疑,大半夜又是鬧鬼又是下雨,你既然不怕鬼還淋雨都要來景院,真是太可疑了。”


  侍衛說著,驚訝指著平樂,說:“我看這景院的鬼就是你鬧的!你見周邊在鬧鬼後,有大人迅速安排人巡邏,隻能躲起來,躲起來後發現無法離去,將計就計幹脆淋雨都要來景院,好讓人對你減少嫌疑!”


  平樂緊抿著嘴,居然讓他猜中了一半,隻是今晚景院為什麽鬧鬼了?


  她搖了下沉重發暈的腦袋,將疑惑壓了下去她現在聲音難受,出口定是不順聲音嘶啞。


  “程蔚少爺我家姑娘來找你了!”紫蘇揚聲高叫,又道:“我是紫蘇!”


  大門那邊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紫蘇道:“姑娘他們來了。”


  平樂點頭,想笑笑但發覺笑不出來,因為大門那邊響起一道男聲,很是高興仿佛像見到救星一樣,打開緊關著的大門,說:“顧姑娘你來了!快進來!”


  那麽熱情!


  若不是有古怪就是有事相求。


  果然,他道:“顧姑娘,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要找你幫忙,走,我們邊走邊說。”


  平樂輕輕點了下頭,抬步向前進了一步,指了指侍衛領頭,正要說教訓一下他,下人就道:“顧姑娘,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這些事不著急。”


  平樂在心裏念叨一句,冰鎮酸梅湯,又咽了口水。


  下人眼神透著不耐煩著急,但還是麵上維持客氣,“姑娘快跟我來。”


  “不是因為他不肯通報,我想我早進了院子,早解決你的事了。”平樂覺得喉嚨沒有那麽幹了,於是開口說道。


  下人愣了愣,臉色一變,朝院內的值守的人,揮手怒道:“快把他給我抓起來,居然敢不通報!”


  “是。”值守的下人上前抓住了侍衛領頭。


  侍衛們立刻不幹了,堵著門要討說法。


  下人道:“現在有急事,要是耽誤了急事,院首大人定繞不過你們!”


  侍衛們一聽李院首,紛紛讓開堵著的大門。


  下人帶著平樂進了院子。


  天井裏每隔三步站一人。


  那些人手持刀,直直站立在地上。


  “姑娘不需要害怕。”下人道:“他們是不會傷了你的。”


  “發生何事?”平樂喉嚨幹啞透出四個字。


  “姑娘這是發了燒?”下人鄒著眉頭問道。


  平樂道:“我沒事,即使發燒,我也可以醫治人。”


  之前的人參氣味和下人的恭敬態度無疑表明有人生重病需要她醫治。


  下人猶豫但還是把平樂帶到程蔚的屋子門口。


  屋門敞開,裏麵站滿了人。


  他們皆鄒著眉頭看著床上躺著的程蔚。


  平樂快步走了進去。


  有的大夫道:“終於等到你來了!”


  他聲音很驚喜,看著平樂的目光帶著光,然後一臉希望的指了指程蔚,道:“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對吧?”


  平樂直接坐到床邊,旁邊有大夫不悅,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麽可以坐到男子旁邊把脈?”


  平樂看都不看他一眼,把程蔚的手從暖和的被子拿出來,開始把脈。


  過了好一會,靜悄悄的屋子,呼吸開始沉重。


  魯大夫鄒了下眉頭,望了眼垂著眼皮的平樂,著急問:“如何?能否有救?”


  說完後半響,屋子還是靜悄悄的,平樂抬起把脈的手,摸了摸自己額頭,按了按太陽穴。


  這是頭痛!


  為什麽頭痛!

  是因為自己沒辦法救所以頭痛,不然好好按太陽穴做什麽?

  有的大夫覺得自己肯定要給程蔚陪葬,開始哀嚎自己從小人生不幸,原以為入了書院,人生就開幸,誰能想到更不辛。


  有的大夫聽了道:“你好歹成了大夫,我呢?我還是個學徒,本想學一些醫術養家糊口,誰能想到一個學徒都能當成大夫抓來這為他治病!”


  “別人認為你是大夫就是大夫,好歹死前不是學徒的稱呼!還是我不幸,我……”


  平樂打斷道:“你們在做什麽?程蔚他還有救。”


  屋子突然靜若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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