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得看心情
午日的時候天空灰蒙蒙一片，平樂來到程蔚住的院子，看了眼匾額上寫的“景院”。
為何叫景院呢？
裏邊的院子風景是不是很好看？
平樂思考著這個問題，抬了抬手上前敲了敲緊閉的大門。
不久，大門被緩緩打開。
一個穿著褐色男裝，滿頭白發老人家探出頭，瞧了眼平樂，又瞧了眼她身後的小丫鬟。
“老人家，請你告訴程蔚程公子一聲，說一位叫錦生的女子來找他。”平樂說道。
“稍等。”老人家聞言輕輕關上門，隱去他的身影。
平樂無聊的用目光掃視周圍如詩如畫的風景。
看到不遠處的梅花，她走到梅花底，空氣有梅花的幽香，她聞著心情也頗為愉快。
小丫鬟看著她一副好心情的樣子，用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她。
“你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平樂柔聲說道。
小丫鬟一臉遲疑的沉默，過了許久，平樂望了眼還沒打開的院門，問:“這個院子你進過嗎？”
小丫鬟欠了欠身子，“不曾進過，不過聽說景院隻有少數的人能進去，有一次表小姐和先生來這裏，然後就表小姐被留在門口，隻有先生一個人進去。”
平樂道:“這院子那麽難進，今天難道要白跑一趟？”
說完，她信步走到院門前，如果不給進去就算了，她不想幹等在這裏。
抬起手正要敲門，院門恰好開了。
平樂神色平靜放下手。
“久等了。”老人家道:“隻能讓錦生姑娘進去，其他人不能進。”
平樂看了眼丫鬟，道:“你去玩吧，等會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丫鬟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老人家把門徹底打開。
平樂從門口見到院子裏有幾間陳舊的屋子，看著，她滿是疑惑的抬步踏進院子。
院子很寬敞幹淨，沒有任何裝飾用的花草，有棵高過院牆，沒有葉子的大樹在佇立在牆邊。
等到夏日這棵大樹有了綠油油的葉子，會是塊乘涼的好地方。
平樂想著，心中卻是很失望，這個院子的景致與院子名字著實不相符，院外麵的風景那麽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怎麽到了院子裏就不美麗呢。
平樂移動目光，眼睛一瞥映入眼簾的是左邊屋子的一個門。
那門很陳舊泛著暗沉的白，也有暗紅發黑的血跡，好像遺留在門上讓其浸染門很久了。
“那血？為什麽不洗去？”平樂詫異不解的問道。
留血在門上，不去幹淨是為什麽？
還有那門和屋子已經很陳舊了，盛世書院不是剛建的嗎？
老人家說道:“這些問題莫要讓別人聽見了，會對你不好。”
說著，站定在一間已經打開門的屋子前。
那屋子比其他陳舊的屋子稍微新一點，但也隻是稍微。
“你來了？”程蔚笑嘻嘻躺在床上道。
“你怎麽住在這裏？”平樂走了進去道:“我聽紫蘇說你住景院，還以為景院是什麽好地方，沒想到猜錯了，居然那麽破舊。”
那天程蔚中針後，安排好自身的事情後，她就讓紫蘇替她瞧瞧程蔚有沒有事，得知程蔚被安排住在景院，就知道他和李院首有關係，就沒有再理會。
“得罪李老爺子了。”程蔚道“李老爺子讓我住在這個屋子，說是懲罰我離家出走。”
“李老爺子是李院首？”
“嗯。”程蔚說道:“我們這些小輩都叫他李老爺子。”
“為什麽叫李老爺子，聽起來好他年紀也沒多大，被你們活生生叫老好多。”平樂坐下倒了杯茶說道。
“大家都這麽叫的。”程蔚道:“也不知是誰開的頭。他讓我住在這個院子除了閉門思過以外還要去查清一件事。”
平樂看了他一眼，沉默喝著茶。
“你不想知道？”程蔚道。
“我在等你說。”平樂放下茶杯認真的解釋道。
“那你得問我是什麽事，我才好接下來說。”程蔚抱怨道。
“什麽事？”平樂笑了笑後，問道。
“這裏晚上有人唱歌。”程蔚道:“有人尋歌聲來到院子，卻發現隻有歌聲沒有人。”
平樂鄒了下眉頭。
“你來屋子前有沒有見到一間屋子。”程蔚道“門上有血跡，那血差不多有十幾年了。”
“見到了。”平樂低聲道:“我還問了外麵那個老人家，為什麽那有血跡卻不洗去，老人家沒有回答我。”
接著，她輕聲疑惑道:“你知道那門為什麽不洗去血跡嗎？”
程蔚歎了口氣，雙手一攤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因為那血跡和那奇怪的歌聲，現在有人以為這個院子在鬧鬼呢。”
“你知道書院現在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嗎？”程蔚眨著流光溢彩的眼睛說道:“加上你隻有六個。”
“你跟我說此事不是閑聊對不對？”平樂道。
程蔚道:“你和我一起查這件事吧？”
“沒時間。”平樂臉色很平靜，手上擺弄茶杯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程蔚鄒鄒眉頭，不解道:“你不是要留下替趙先生治雙腿嗎？”
他說著睜大雙眸，驚道:“我知曉你醫術了得，可一天半兩夜的時間，你就治好他的雙腿也太快了吧。”
太神奇了。
程蔚心中滿是驚歎。
“我還沒治好他的雙腿。”平樂道:“不過也快了。”
說著，她轉過話題說起她這次前來的主要目的，問道:“一夜好夢茶的功效你清楚嗎？”
“就是一些讓人不做噩夢的安神茶。”程蔚低垂眼眸躺下道:“唉，那茶是真的能讓人安神，對了，那茶你喝了嗎？昨天我讓紫蘇把那茶拿給你讓你安神，昨天晚上你有沒有好好睡一覺。”
“睡得還算不錯。”平樂笑道:“多謝你的茶。”
程蔚笑道:“不客氣，你把我欠你的錢減少一些就當做是對我報答。”
平樂道:“其實是可以減少一些的。”
程蔚立刻坐起身道:“減去多少？”
“得看我的心情。”平樂挑眉道。
程蔚咬牙道:“說不好聽，膈應人的話，你排第二沒人能排第一。”
“原來我還有這個優點？”平樂眉開眼笑道，仿佛她真的因此開心，認為這是優點。
程蔚心中即是無奈又是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