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獨寵疑竇
,醫妃俏佳人
「多寵?」孟翠花愣了愣,拂開額前長發,臉紅了紅,「我記得,最初進府那幾年,除了我,他從來沒有去過其他人的院子。」
「夫人呢?夫人可是和他一起住在正房東廂房的。」
孟翠花遲疑了一下,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夫人……在我剛進府的那三年裡,我覺得,老爺應該很少碰她。」
「為什麼這麼肯定?」
「夫人比我早半年進府,我進府前的事情不清楚,但是我進府後的那幾年,老爺幾乎每晚都會來我這裡,那段時日,他其實是住在這裡的,很少回正院……」
「是嗎?」沈茴香有些驚訝。長期住在妾室屋子裡?這可有些不尋常。「那他什麼時候回到正房住的?」
「……後來,四年前吧,他在主宅那邊找了事做,每天要過去辦事,晚上很晚才回來。他擔心吵醒我和煊兒,所以就……後來,慢慢的就沒怎麼來了。」
「那後來,他對你還跟以前一樣嗎?」
「……後來,老爺有時候還是會來我這裡,不過,他的性子變差了很多,稍微一點不如意,他就會板起臉罵人……」
「罵人?」
「是的,嫂子,你現在看見的老爺,是不是感覺他冷冰冰的待人不苟言笑?其實不是的,八年前的老爺根本不是這樣,那時候的他性子和善,不論是對妾室還是對待下人,都很溫和,很少板起臉說過話……」
沈茴香心念一動,問道:「翠花,八年前,你和三爺是怎麼認識的?」
有一個問題,她一直感到很疑惑。就算八年前顧三爺對年輕的孟翠花有新鮮感,獨寵她一人,但是實在是沒理由放下那麼年輕美貌的新婚夫人置之不理。因為單從外形氣質上看,鄭氏顯然完勝孟翠花。而且鄭氏還是顧三爺的嫡妻,雖說是續弦,但也是嬌妻,冷落嬌妻幾年,這實在說不過去。
孟翠花微微低垂著頭,陷入了回憶。
「……八年前,我還在桃花村。那時候是春季,我起了大早,想去山邊挖一點野菜。當時家裡人多,飯菜總是不夠吃。中午的時候,我在溪邊洗野菜,遇上三爺也來溪邊找水喝。就這樣,我們認識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京城人,是外州來進貨的,走到半路的時候渴了,水壺裡卻沒有水了……」
「就這樣,他就將你娶回家了?」
「是的,後來,大概一個月後吧,顧府的人就帶著媒人與聘禮來到了桃花村……我爹娘當然沒有意見,我家那時窮得要死,我大哥都十八了還沒有人說親。如今嫁走一個女兒就有一筆不小的收入,他們當然願意。」
「那你呢,當時你願意嫁給他嗎?」
孟翠花臉紅了,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道:「……當時的他,年輕又俊秀,我……我當然也為他吸引……」
年輕俊秀?沈茴香咀嚼著這幾個字,心裡浮起一絲疑竇,但是她沒有多問。
孟翠花的神色變得黯然。
「……而且,他的嘴也很甜,他騙我爹娘說我進府是做夫人,我們也沒有懷疑。直到進府後三個月我才知道,府里已經有一個夫人,我不過是他的第七房姨娘。」
「三個月後你才見到正房夫人?」沈茴香驚訝極了。
「是的,」孟翠花看了嫂子一眼,「說來也很離奇。那日我在花園散步,迎面走來一名生得非常美貌的女子。不管是相貌,還是衣飾,那女子都是上上乘。當時,我還以為她是什麼客人。旁邊的丫鬟上前行禮,我才知道,她就是夫君新娶不久的夫人……」
沈茴香蹙眉沉思。
孟翠花苦笑道:「當時我還年輕,仗著爺的寵愛,於是就使小性子,在他面前又哭又鬧,其實就是吃醋了……老爺被我鬧煩了,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什麼話?」沈茴香忙追問。
「他說:那女人及你一半都及不上,娶她不過是為了面子。你何苦醋她?」
「他這樣說?」
「是的。他這樣一說,我更加自卑了,因為我覺得他是在說假話。嫂子,那鄭氏無論哪方面都比我強,爺還這樣說,他這不是故意在寒磣我嗎?」
沈茴香凝視著她,沒有說話。
的確,無論從哪方面看,孟翠花都比不上鄭氏,兩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但是,顧三爺為何要說那句話?
想到顧三爺蒼老得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她心裡的疑問更甚。剛才孟翠花用了「年輕俊秀」這個詞來形容顧三爺。可是,看看現在顧三爺的面容,就算是在八年前,顧三爺恐怕也不會和年輕英俊沾邊吧?
「翠花,八年前三爺再年輕也有三十多歲了吧?怎麼可能看上去年輕?」她提出了疑問。
「真的,我不騙你,當時他看上去就只有二十多歲,臉上臉皺紋都沒有,我一直以為他只有二十多歲……」
沈茴香狐疑極了。
「翠花,這幾年,三爺是不是經歷過什麼特別的事情,以至於讓他面容有了……嗯,比較大的變化?」
孟翠花看了她一眼,道:「嫂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不僅僅是你疑惑,我也很疑惑。說來也怪,從前年開始,三爺的變化的確太大了,變得都快讓人認不出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前年?前年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特別的事情?」孟翠花愣了愣,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沒有,除了前年主宅那邊老太太沒了,他去參加出殯,別的也沒什麼大事呀?」
「你再想想,他……是不是去正房住下后才慢慢變成這樣的?」
孟翠花怔了怔,想了想,臉上突然一紅,倏地咬牙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嫂子,幸虧你提醒我,都怪我腦子愚鈍,竟然沒想到這件事。」
「你想到什麼了?」沈茴香反而被她繞暈了。
「那個女人呀。」孟翠花眸子閃著嫉妒的光,「那女人生得像狐狸精一般,男人一沾身,哪裡還能抽身?定然會生生的被她吸幹了血液。難怪老爺老得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