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股權紛爭
一個失去了管理大權的股東,除了號召其他股東召開股東大會,做出決策層麵的投票之外,隻是分紅的商業角色。
失去了管理權,就等於企業不受我的控製。
至於會落入誰手中,我顯然不是章柄、向嵐這群老謀深算的股東的對手。
“話不要說太滿,我當不當選還不知道呢!以後,隻怕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我淡定地說。沈遇白向我投來一個瀲灩的眼波,像是讚許我的行為。
我臉頰一熱,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別處。
章柄被我噎得張口頓了頓,臉色有些不悅,可今天的局麵是他奮力爭取得來,一定不會輕言放棄的。
“那好,咱們就開始吧,別再耽誤了,為了股市新氣象新財路,為了向天的未來,我們現在就討論選聘總裁的事宜。”章柄大手一揮,儼然如公司的一級執行者。
目測章柄等人已經尋覓到了替代我的人,一場換選即將開始。
既來之則安之,麵對向嵐等人的洶洶來勢,我隻能吩咐林北,把該拿的證據拿上,迎接章柄等人的進攻。
“向總,鑒於您是這一屆的總裁,現在總裁換選您就不用主持會議了吧?讓……安心主持可以嗎?”章柄巡視了一周,把熱切的目光投向安心。
我心中一動,原來他們看上的下一任總裁代理人是安心,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有了底。
“那選舉開始吧。”我落落大方地坐在象征總裁的位置上坐下。
安心用眼刀刮了我一眼,旋即看向別處,聲音帶點兒柔媚,柔若無骨地說:“這一次跳樓事件帶給公司的影響很大,為了防控股價下跌帶來的損失,現在就啟動投票吧。”
她從櫃台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機票器,分發到每個股東手裏,當她走到沈遇白身邊時,纖纖細手握著機票器送到他麵前,另一隻手捏了捏他的衣角,嬌若黃鶯似的說:“遇白,這麽久了你還是老樣子,愛穿我給你買的西服。這一套還是我去年結婚紀念日的時候給你買的呢。”
我心裏咯噔一跳,那是一套淡灰色水流光的聖馬締高定西服,一套價值十五萬。
憑安心的工資……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沈遇白對安心的包容早就逾越了界限接近縱容的地步,連她送的西服都穿在身上,來參加向天集團的股東會,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見一斑。
我轉眸不自然地看向別處,總比看他們秀恩愛強,我一度懷疑他們之間隻是離婚不離家,況且他們連結婚證都沒領,這麽多年來一直保持著非正常的關係。
不過這不是今天會議的重點。
“你買的那套,早就讓傭人扔進垃圾箱了。這一套,你買不起。”沈遇白身體微微前傾,視線和語氣一樣冰冷。
安心驀地一怔,刹那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失落,被沈遇白當眾diss應該是很丟臉的事吧,可她偏偏巧笑著輕描淡寫地拍了拍他的胸口撒嬌,“哎喲,遇白,人家知道你們是兩口子,這不打趣打趣你,你就上綱上線了!”
說完用銳利的眼刀刮了我一眼,安心繞過我,直接把機票器送到了旁邊位置的股東手裏,一語嫣然:“哎喲,看我忘了,向總作為被淘汰的那個選手,是沒資格參與投票的。”
“慢著!”當旁邊股東一臉得意要接過機票器的時候,沈遇白清冷地喝止了他。
旁邊股東臉色一僵。伸出的手遲遲不敢接機票器,沈遇白號稱整個江城人見人怕的商業巨子,敢得罪他的人墳頭草都幾米了。
“沈總,您,您要投票嗎?也是,您手上也有股份的……”那位股東唯唯諾諾地縮回了手。
安心見狀,忙收回了投票器,柔媚的聲音帶著幾絲不甘,“沈總,您雖然有些股份,可是據我所知已經全數轉給了向晚。您是沒有投票權的。”
“向晚是向天集團最大的股東,她說聘用誰,你們還敢說話嗎?”沈遇白冷不丁地拋出了我的王牌。
作為向天集團最大股東,我才是其他股東應該爭取的對象。
“那又怎樣?向總管理公司出了人命,導致股價下跌,股東利益集體受損,她還有臉給自己投票嗎?”安心斜睨著我說。
“請你搞清楚,不管你們想捧誰上位,我向晚都有一票否決權。”我從她手上拿過計票器,冷冷地道。
安心表情一沉,吊梢眼流露出一抹狠色,“向晚,如果你真愛我大伯的遺產,麻煩你讓位,讓更有能力的人管理公司,賴在這個位子上不走,卻德不配位你覺得有意思嗎?”
“我為什麽要走?這是我爸爸一手創立的公司,我才是大股東!就算公司股價跌到穀底,我依然有能力把公司整個收購回來,你們要走,我不留你們!”今天這次會議,本就是強者與強者的對決。
父親留給我的股權是最大的資本。
如果現有的股東不能同心協力為公司的未來考慮,而是想方設法挖空公司,利用公司股份完成他們的洗錢過程,這樣的合作夥伴不要也罷!
“你!”安心氣得臉色發白,手指捏成拳頭,想咬我卻不敢的樣子,讓我出了一口惡氣。
她氣成這樣沈遇白一定很生氣吧,今天他來公司的目的,也許是為了庇佑安心。
當我疑惑地探尋他的反應時,沈遇白看向我的眼波流露出的分明是讚許和欣慰?
等等,欣慰?難道他不會心疼安心嗎?
“向晚,你別太執迷不悟了。別忘了你現在身體狀況已經快不行了。你的籽宮癌已經晚期了,就算在公司支撐下去,隻會拖垮公司和你自己的身體,對誰都沒好處!”安心突然放軟了語氣,把話題往我的病上帶。
誠然她說的是實話,我的身體早就在藥物的作用下,不知該怎樣維係,隨時都會撒手人寰,多活一天是一天。
可我就是不願意把遺產交到這幫想方設法挖空公司的人手裏,那是對我父親最大的不敬。
“那又怎樣?我父親的遺產我自己做主!落在誰手上,也不可能便宜你!”我陰冷冷地說,背部的傷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我忙握緊拳頭,不讓自己流露出一絲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