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從中作梗
也許吧,我是喜歡他,可以陪他睡覺,可以像情侶一樣出雙入對,可那又怎樣。就像以前一樣,他在婚姻裏三心二意,我不也裝模作樣地過了三年嗎?
沉默在房間裏蔓延,我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故作輕鬆地想對他說再見。
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我看了一眼屏幕,是林芳菲。
她給我打電話,無非是為了下午沈慕之抱我的事爭風吃醋,可她搞錯了對象,我和她一樣一無所有。
我沒有接電話,直接掐滅了。
可林芳菲一直打,沈遇白探過頭,看到上麵的備注,沉沉問:“她打電話給你幹什麽?”
我向他嘲弄一笑:“我怎麽會知道?你把她送進公司,她應該跟你多聯係聯係。”
我一直很質疑他,為什麽要斷送了林芳菲的音樂之路。
她是個有才華的大提琴手,為什麽要安排到婚慶公司來,擔任從未實踐過的客戶經理。
“我和她沒什麽聯係。”沈遇白否認道,伸手拿走了手機,不經我同意接聽了,“喂,是我沈遇白,你找你二嫂做什麽?”
二嫂,我都快忘了這個身份。
我是他前妻,而林芳菲是他媽媽收養的女兒。林芳菲也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他。
電話那端傳來了林芳菲無助的聲音:“二哥,你能不能讓晚晚姐接電話?我有事請她幫忙。”
沈遇白的聲音不耐地說:“靠自己!她睡著了。”
睡著了……如此曖昧的回答,是暗指我在他這裏過夜了?我有點難以接受。
“二哥,我真的想讓她幫幫忙,過了今天就不行了。求求你了好嗎?”我聽到林芳菲低聲下氣地求他。
其實,我能幫她的事有限,她花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成功走進沈慕之心裏,求我,我也沒辦法。
沈遇白不耐煩地冷哼道:“你像瘋子一樣害過她,這麽快就忘了?看來是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說完,他啪地掛斷了電話,直接把手機放在桌上。
他對我冷酷無情,沒想到對外人也一樣。
“她沒說什麽事,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我問。
沈遇白把我的包包卸下來,聲線恢複了柔和,“別理她。當初她那樣對你,我已經懲罰過她了。”
懲罰?我勾唇冷笑,“就是讓她進入我的公司?”
讓她日複一日在我麵前晃悠,給我管理公司使絆子?
他是在幫她啊。
沈遇白伸出手指,輕輕撫過我的臉頰,“她的音樂之路斷了,我讓她對付安心。”
我不可置信地抬眸審視他,“怎麽可能?你怎麽舍得對付安心?”他又在騙我,安心是他的老情人。
沈遇白把我摁在懷裏,沉默了良久才說,“向晚,別走,算我求你,可以嗎?”
求我。曾經我求了他千千萬萬遍,他都沒有答應我。我本想拿出過往同他清算,可又於心不忍,愛不是靠語言就能說清楚、辯論清楚的事。
語言,在愛情裏,是最蒼白的言辭。
“我不想這樣,對你和我不公平。”我攏緊了風衣,“明天我還有個合同要簽。抱歉。”
我也分不清為什麽向他道歉。
“和方浩怡?”他冷眸看過來。
他怎麽知道?當時隻有我和沈慕之、方浩怡在場。
他走進房間,倒了一杯水遞給我,“如果想知道,就留下來陪我。”在我接水的時候,他用手勾了勾我的手心。
我臉頰沒出息地一紅,自從離婚後,我每次見到他總是容易臉紅。
“瞧你沒出息的模樣。進來吧。”他摟著我重新放在床邊,為了防止我離開,他把房門反鎖了,遞給我一套衣服,“去洗澡。”
洗澡水已經放好,是身體最適宜的42度,我卸下偽裝光腳走進水裏,沉思著他為什麽連我和方浩怡要簽合同都知道。
這個男人太過強大,我有點擔心明天的合約會節外生枝。
洗完了澡,他把一個白色浴巾裹在我頭上,細細密密地擦拭完水分,拿出吹風機要給我吹頭發。今晚的他體貼得過分,我忙接過吹風機:“我自己來。”
抬手間浴巾落了下去,胸以上都曝光在他眼中,他死盯著我看了幾眼,萌生了邪念,他想對我做那檔子事。
我忙把浴巾裹緊,頷首乖巧地讓他吹頭發。
沈遇白幹咳了兩聲,隨即吹風機的嗡嗡聲充滿了房間。
吹過了頭發我下床接了杯水,從包裏拿出抗癌藥,看到我吃藥,沈遇白表情陰沉了些,可終究沒說什麽。
他讓我別玩手機,自己拿了件衣服推門出去,我很好奇他出去做什麽,就拉開了落地窗的窗簾,看到他走到了後院的遊泳池邊上,在藤椅上坐下,拿出了一支煙點著抽了起來,迷蒙的煙幕掩蓋了他的表情,可背影看上去很蕭瑟。
我蓋上窗簾,躺在床上傾聽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夜晚漫長又寂寥,我失眠了。
翌日,我起床化妝的時候沈遇白推門而入,在鏡子前環著我的頸,鏡中的我和他都有一雙黑眼圈。
“你沒睡嗎?”我問。
他喁喁私語道:“我想你,想得睡不著覺。”
那鄭重其事的語氣說著流氓般的話,沒一點開玩笑的意思。我忙別扭地躲開他,拉開抽屜,看到了滿滿的化妝品,都是市麵上最好的。
“你經常帶女人來這裏嗎?”我環顧酒店的環境,很多他平時穿戴的衣物,像是他經常下榻的地方。
那這些化妝品是給誰的呢?
“安心經常來這裏過夜嗎?”想到睡了一晚別人睡過的床,我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安心,我寧願和她老死不相往來。
沈遇白伸手掰正我的臉頰,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地說:“我沒帶別人來過這裏。”
黑色的瞳孔深邃如墨,此刻倒映著我的影子,也隻有我的影子。我別過臉,拿起一盒麵霜,是我經常用的牌子,封條還在。
化完妝他說要送我去和方浩怡談判。我說不用了,我不想節外生枝。
我來到公司的時候,方浩怡已經進了會議室,一日不見他恢複了商人的睿智和冷漠,“向總,你和沈遇白還在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