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誰更有女人味
可和我比起來,安心的漂亮屬於小清新掛,而我五官除了精致,三庭五眼還格外大氣,屬於張揚耀目,侵略性很強的那種長相。
我離開江城一年後,沒想到會在商晴的貓館見到安心。
一刹那的不祥和防備襲上心頭,我不鹹不淡地瞟了她一眼:“你怎麽在這?”
安心指著我懷裏的布偶貓,滿臉同情地說:“這隻貓是我收養的流浪貓,看來,我們眼光差不多,喜歡的貓和男人都差不多。”
我本不想搭理她,看她話裏有話,我把貓咪放在地毯上,它又爬到我腿上蜷縮著不願離開。
“不好意思,這隻貓好像不記得你才是它的救命恩人。”我笑著說,把貓還給她,可貓咪尖叫了一聲跑開了,很不給她麵子。
安心素白的小臉浮出不服輸的表情,不請自來地坐在了我對麵。
“畜生就是畜生,有奶便是娘。人就不同了。”安心湊到我耳邊低語,“沈遇白會窩在你懷裏撒嬌嗎?會在你耳邊低聲說情話嗎?會陪你過情人節給你挑禮物嗎?”
這些都是沈遇白為她做的點點滴滴,不屬於我。可我看不慣她誌得意滿地向我炫耀。
“那又怎樣?最後我死了,他不是一樣沒娶你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安心不找上門向我炫耀,我隻當世界上沒她這個人。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安心精致的五官被憤怒扭曲,衝我陰慘慘笑問:“你以為沈遇白沒娶我,是為了你?”
“難道不是嗎?就在十分鍾前,他還拉著我手說,要和我重新開始。”終有一天,沈遇白不再是安心一個人的武器。
我也能用一用他的承諾,打壓安心的囂張氣焰。
安心唇角抽搐,釋然冷笑道,“他會回去找你,並不是愛你,而是不服輸。不甘心當別人的替身而已。他根本不愛你。這個事實,你應該很清楚吧?”
沈遇白對我,是當了替身的不甘心,還是真的愛我?
我對沈遇白還是太在乎了,被安心戳穿,心髒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痛。
安心了解我的性格,我痛是什麽反應,她一清二楚。
“你怎麽知道吉他先生的存在?誰告訴你的?”我倒抽涼氣,我和吉他先生的事,到底還有誰知道?
“我還知道很多。你寫給他的情書,還有兩封在我那。嘖嘖,向晚,你文筆不怎麽樣,沈遇白看都沒看就扔進垃圾箱了。”安心雙手環在胸口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像法官一樣篤定地審判我的痛苦。
“過去他不喜歡我,現在他知道珍惜我就行了。現在他還是拋棄了你,選擇我。”我拿起卡包,冷冷瞥了她一眼向外走去。
貓館被晚霞鍍上了一層金光,如果不是安心,我會留在這裏過夜。
可安心讓空氣變得汙濁不堪。
我才走兩步,就被一隻手扼住了小臂,“向晚,你去問問沈遇白,我和你誰更有女人味?誰更適合過日子?你不就是仗著家裏有錢,用權和錢勾引他,才勉強得到他青眼的嗎?你有什麽了不起?”
安心尖細的聲音傳到了顧客耳中,紛紛回頭看向我,有同情我的,也有厭惡她的。
我捏著卡包,從容站在她麵前釋放著周身的魅力,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點醒她:“那又怎樣?我是有錢有勢,有本事你也用錢和權砸暈他,讓他別拋棄你啊。
做不到?那就回去好好用雙手打拚,別整天像個蛀蟲一樣賴在男人身上,靠男人的施舍過日子!”
如果安心不來找我,挑釁我的耐心,我是不會傻到浪費時間找她報仇的。
我不知道癌症什麽時候會複發,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活在這個世上,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安心小臉上的表情走馬燈似的變幻著,震怒過後居然恢複了平靜,楚楚可憐地拉了拉我的衣袖,“向晚,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好好談談。”
過去吃了她很多虧,我知道她裝可憐準沒好事,準想找個理由陷害我。
“我沒空。”我撥開她的手,四兩撥千斤地說。
“晚晚,沈遇白現在不會回來找我了。我們沒有必要站在對立麵了,我現在想求你一件事。”眾目睽睽之下安心放軟了聲音,像個丫鬟小心翼翼地看我臉色說話。
可我清楚,她這一切都是裝的。
隻要時機成熟,她會毫不猶豫地倒插一刀。
我慢條斯理拿出手機,把她拍進攝像頭裏,笑著說:“什麽事?既然要求我,就不會介意我拍視頻作證據吧。”
安心躲開攝像頭,一臉受傷的委屈:“向晚,你真的要防賊一樣防著我?我說了,我不會和你搶沈遇白,我一無所有搶不走他。”
“好好說話,鏡頭拍不到你,我就不談了。”我收起手機,冷笑著轉身要走。
安心忙攔住我的去路,奴顏婢膝地說:“向晚,我知道你和沈惜年的關係很好,當時我和沈遇白結婚的時候,他就不同意我進門,現在我們沒有離婚,我還是沈家的兒媳婦。
你能不能幫我和沈惜年說說,讓他看在我懷孕的份上,接受我,接受他自己的孫子?”
安心話裏信息量很大,我聽得心境一波三折,她懷孕了?
她和沈遇白沒有離婚?
沈遇白說要和我從頭開始,為的是滿足他的征服欲!
心髒傳來陣陣鈍痛,我靠指甲扣進肉裏的疼痛勉強保持理智。
“你憑什麽以為我會為了你向沈惜年遊說?你和夫家不和是我最想看到的情景。你找錯人了!”貓館的空氣因為她的話令人窒息,腹部傳來一陣絞痛,有股灼熱的液體滾出了下身。
我強撐著走進了洗手間,蔭道出血是籽宮癌的常見表征,內褲上多了一塊妖豔的血塊,我換上隨身衣褲,墊上衛生巾。
當看到鏡子裏那張腮紅都掩蓋不了疤痕的蒼白小臉,我補了個妝,保持作為人的體麵。
“晚晚,你身上血腥味怎麽這麽重?你怎麽了?”商晴走進來奇怪地盯著我的腹部,大驚失色,“你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