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的溫柔給了別的女人
抱著我的手驀地一鬆,沈遇白衝過去護著安心,生怕她會誤會:“心心,別怕,有我在!”他防備地瞪了我一眼。
三年不見,安心氣色紅潤、秀發烏黑,看上去保守愛情的滋潤。
而我,隻能靠化妝品堆砌,掩蓋籽宮癌和遍體鱗傷。
滋潤過她的那份愛,本該屬於我。
“遇白,送我走!送我離開。我怕,我好怕。”安心一頭紮進沈遇白懷裏,看到我像看到了鬼。
“安心,你和遇白說清楚,當年車禍不是我撞的你!我也是受害者。”為了安心的傷,沈遇白折磨了我三年,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她平安無事地回來,我要拿回屬於我的幸福。
可安心掀開了我,一個勁地往沈遇白身後躲。
“別碰我!別撞我!我知道錯了,我會和遇白分手……”安心明知真相,卻選擇了隱瞞。
沈遇白眼眸斂聚著驚天怒濤,揚手把我推開,“你有完沒完?”
後背撞到堅硬的牆麵,我卻感覺不到疼痛,“沒完!安心,我當年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為什麽要搶奪我的幸福?為什麽搶走了沈遇白,還要誣陷我?
“我沒有。晚晚我真的不知道你和遇白要結婚了,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安心在他懷裏哭得不能自理。
沈遇白把拐杖丟在一邊,把安心打橫抱起送進了病房。
“安心,別走!你們說清楚!”多年積蓄的委屈如決堤洪水,我衝上去拍門,卻聽到了反鎖房門的聲音。
手中的湯還沒送出去,叔父拜托我的事還沒做,我隻能守在門外,祈禱沈遇白能見我。
魔怔地坐在走廊的長凳上坐了不知多久,一個女人頭裹著白巾一步步蹣跚著向我走來,攙扶著她的男人滿臉幸福,“老婆你辛苦了。”
“一家人,談什麽辛苦。”女人嬌羞地低下了頭,“我累了,扶我坐一坐。”
她就坐在我身邊,男人時不時拿起麵紙替她擦拭額角的汗水,絲毫不會因為當眾恩愛而尷尬。
女人白嫩的臉頰掛著幸福的笑。
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抱著娃娃,一步三搖地踱過,“媳婦兒,讓小白扶著你走一走,對產後恢複有好處。孩子就交給我了。”
“謝謝媽。”女人幸福得能感染空氣,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和她丈夫的臉上,我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慨。
歲月對有愛的女人來說,是保鮮劑,對愛而不得的女人來說卻是一潭苦水。
我圈內的那些姐妹們縱有萬貫家財,可天天生活得像個守財奴,替丈夫滿世界地鬥小三,上天入地追著丈夫跑,求他賜一個孩子。
過去的我,不想讓自己淪落這種下場。
可我高估了他的殘忍。
安心回國了。她能得到他所有的愛和嗬護,取代我的沈太太的位置。
一雙鋥亮的黑皮鞋闖入視線,“你想談什麽?”
“我要見安心。”我抬眸對上了沈遇白的黑眸。
劍眉不耐煩地微擰,他瞥了眼緊閉的門,“她睡了。你別嚇著她。”
心被無形的巨石堵得慌,她是他捧在手心的心肝寶貝,而我,他可以隨便傷害隨便威脅。
“沈遇白!你要是怕我嚇著她,就別讓她回國!”
他的唇角勾起殘忍涼薄的笑意:“當初,陷害她出國,還不許人回來是嗎?向晚,我告訴你,現在她回來了,識相的最好離她遠點,否則她出了什麽事唯你是問!”
這就是我的丈夫!
為了別的女人,一遍一遍地冤枉我威脅我。
心若刀絞般疼痛,我揪住了他的衣領,“沈遇白,你到底有沒有心?我三年如一日對你好,自以為是就算你是一塊冰,也能把你焐熱了,可是,你太涼薄了。”
當淚水從眼角滑落,他卻沒有一絲憐憫。
手被一截截掰開,他說:“要怪就怪你以為是!你剛才說,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