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六品黑蓮,開!(第二更)
金鐵甕自然有信心,因為他已是宗師之上的六品天心境。
在除卻老祖之外的本代隱魔宗,可謂是隻有宗主計千齡才與他境界相同。
六品高手是什麽地位?
兩個六品高手存在的勢力,即可被稱為六品勢力。
而六品勢力,則是真正的大勢力了。
六品高手是什麽層次?
五品即為宗師,任督二脈打通,天罡三十六竅,地煞七十二竅渾然一體,真氣源源不斷,無窮無盡,壽元亦能突破一百五
六品才為天心,天心境界,上感天心,壽元雖然不變,但力量卻大幅增加,原本的招式施展開來,威力至少翻倍,更有甚者,力量之強可激蕩空間,而化出懾人心神的虛形。
論力量
神秘聖師雖然在外有不少名聲,但極少有人見他出手,而他在這說話之餘,展露出的實力也不過是六品天心境而已。
那未開之黑蓮,不過是六品的虛影罷了。
論勢力
聖師應該沒有,
他如果真有大勢力,那麽他完全可以暗示宗主,
但他沒暗示,這就說明了聖師很可能是孤家寡人,
而他那一身魔道失傳已久的“經”字層次的本事也隻是得了大機緣罷了。
如今,他出手,看似魯莽,其實卻是精打細算。
雖然冒險,但若成功,亦有大收獲。
在前,如今在隱魔宗主場,一千八百魔徒列陣於前。
在後,有那大人物撐腰。
他,金鐵甕何懼之有?
魔門,可從來都沒有誰服誰啊,以弱戰強的例子數不勝數,飛蛾撲火的例子也實屬尋常,要不,怎麽叫瘋狂?怎麽叫邪魔?
何況,他通過《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的殘卷,奪了不少強大女武者的紅丸,以是吸收了她們的力量,這些力量平日裏儲存起來,好似是第二丹田,而在爆發之時,可以把這諸多的力量驟然直接疊加而出,形成除去自己血勁、真氣之外的第三重攻勢。
可謂防不勝防。
這也是,他金鐵甕的強大底牌。
此時
金鐵甕周身氣流亂竄,狂暴之氣如電流動,已經撕裂了那原本就被撐的欲要爆炸的衣衫。
嘭嘭嘭!!
道道裂錦之聲下,他微黑的肌肉紛紛鼓脹,如重型鎧甲驟然突出,血筋化作老根虯結,暴凸而起,密密麻麻。
轉瞬之間,金鐵甕原本就近乎兩米的巨大身形,又往外擴大了一圈,顯得無比龐大,那背對著他的聖師,就如同一個小矮子似的。
“還不束手就擒!!”
金鐵甕聲如雷鳴,鬥大的拳頭包裹了他此時的可怕力道,又蘊藏了“第二丹田”的第三重力,
他那巨大微黑的身形瞬間跨過了約十丈,欺身到聖師七尺之內,霸道的力量隨著這一拳直向聖師的後腦勺轟去。
轟!!
一拳落定。
聖師竟似乎沒有來得及反應,以至於他被這一拳完全的轟中了。
就在金鐵甕露出獰笑之時,他忽然發現麵前的“聖師”化作了一道道扭曲的空氣波紋,彷如鏡花水月般的虛影,在快速散去。
是速度太快了,造成了人還在原地的假象!
金鐵甕麵露錯愕,卻又一瞬間警覺起來,凶獸般的身形作狩獵之狀,神識迅速搜查四周。
因為他的出手,計千齡早就退開了,而原本踩踏在鼓麵上跳舞的舞女們也紛紛退到了邊角,紛紛觀望著。
“在哪兒?”
“人呢!”
“堂堂聖師,居然不戰而逃?!”
金鐵甕正在瘋狂嘲諷的時候,他心有所感,猛一扭頭,終於看到了那戴著鬼麵的聖師。
夏玄正在一棵光禿禿的桃樹邊,抬手摘了一截桃木枝。
金鐵甕看到他的時候,他剛剛摘下那兩尺長的枝幹。
枝幹在他手裏輕輕一抖
抖出黑蓮開三品。
三品充滿毀滅之意的黑蓮驟然綻放!
金鐵甕才看到這虛影之花綻放,那枝幹已經到了他麵前。
可那哪裏還是什麽枝幹?
那分明是一把追魂奪命的殺人劍。
金鐵甕反應亦不慢,一步踏地,周圍酒桌都震了三震,菜盤酒壺散了一地,發出乒乒乓乓地刺耳碎裂聲,
而他整個人也隨著這一踏之勢,暴竄而起,獰笑著振臂揮拳,橫掃千軍之勢向那三品黑蓮轟去。
轟!
兩重力量抨擊在一起。
金鐵甕隻覺肌肉稍稍酸麻了下,他這刀槍不入的身體竟然感到了疼,而其上的殺戮之氣更是讓他不知作惡幾多的人也感到一絲森森寒氣,隻不過對麵那桃枝的攻勢似乎也消停了下來,而形成了一種對峙。
“聖師,不過如此!那些無上魔典在你手裏,實在太浪費了!還是交出來吧!”
金鐵甕咧開嘴,雙瞳閃爍凶光。
而這一刹那,他以《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殘卷,采補諸多女武者而得到的力量,從“第二丹田”裏噴薄而出。
這一股可怕的力量,如是一道鐵騎,在對峙的兩軍之間衝殺了下去。
即便金鐵甕沒有動,這一股力量也已經從他粗壯的右臂上如怒潮湧出,以至於旁人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他右臂上肌肉的波動感,和內裏的一道如有實質的衝擊真氣。
真氣一瞬到鬥大的拳頭之上。
“給我敗!”
金鐵甕怒吼著,他龐大的身形往前再強硬地踏出一步,硬生生頂著那三品黑蓮,帶動三重力量轟向對手。
對手沒有動,而隻是閉上了眼。
如是發出一聲令他不明含義的歎息。
歎息聲裏,那一朵呈現於他身後的墨色巨蓮,再開三瓣。
六品黑蓮,卷動邪之又邪的氣息,於那普普通通的秋日桃枝上,綻放開來,化作一隻凶獸的巨口呼嘯而來。
轟!
轟!
轟!
血勁之力,被旋轉的蓮葉化去!
真氣之力,化去!
第二丹田之力,亦化去!
六品黑蓮,殺人劍,瓣生六葉,旋轉不息,化開一切力量!
金鐵甕隻覺自己忽然就廢了,但他已經無法反應
虛影在他眼前越來越大,以至於他所有視線都被這黑蓮所占據。
夏玄雖然戴著銅製鬼麵,但此時的他已不是那坐於溪流邊醉酒狂歌,亦或在國都裏放蕩不羈的小公爺,他隻覺殺人就如呼吸,自然而然。何須猶豫?何須多想?何須廢話?直接殺了就是。
一瞬間,他隻想殺戮,也隻有殺戮才會讓他幸福。
然而,這不過是六品黑蓮。
魔念旋生,旋滅。
他輕輕推了推手中的桃枝,宛如利刃絞肉機的六品黑蓮,在撲出的過程裏,六葉黑蓮飛速絞著那鋼鐵似的手臂,傳來一陣又一陣令人牙酸的絞肉聲、骨碎聲。
夏玄冷漠的瞳孔裏,金鐵甕那肌肉爆炸的右臂正在爆炸,在血肉橫飛。
這一刹那的劇痛通過神經傳遞向了金鐵甕大腦,金鐵甕雙瞳驚駭地大睜,隻覺被強烈的恐懼之感、悔恨之感淹沒。
然而,他已經無力對抗這六品黑蓮。
就在這時,一千零八百魔徒刀陣陣心的屠窮驟然出手了,她身形離地升起,就好像站在一個升離地麵的無形座子上,待到三丈距離,她猛然抬手,揮出一刀。
刀光在諸多魔徒加持之下,霍然成為一道巨型彎月,狠狠斬向夏玄和金鐵甕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