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恐怖的夏玄(第二更)
“聖師?”
宗主自然不會忘記這個在八年前橫空出世的魔道傳奇。
事實上,魔門傳聞,聖師之所以為師,是因為他與數位魔門老祖層次的人物相交相論,而使得這幾名老祖受益匪淺,竟都隱隱生出突破之感。
除此之外,他更是造就了魔門年輕一輩之中的一些絕世妖孽。
這些妖孽有的在明,有的在暗。
在明的往往身份煊赫,動不了,譬如掌控了【血氣天羅】的“天女”白月影,自創了【冰柩刀煞】的“刀鬼”棺七才。
在暗的沒人知道他們是誰,又有幾個人,因此,是沒辦法動。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掌控著魔門失傳已久的絕學,而在將來會成為蜀國的魔道巨擎。
更重要的是,這群年輕一輩受了點化與傳授的妖孽們,都以“聖師門徒”自居。
上有老祖認同,下有一批具備著恐怖潛力的年輕勢力追捧,再加上聖師本身深不可測的實力,便是奠定了他這聖師之名,雖是無門無派、橫空出世,卻也不會讓人有半點小覷。
幻山沉則是隱魔宗的老祖,亦是與聖師交好的朋友,隻不過這位老祖因為生出突破之感,便是北上,尋求突破契機了。
落子的黑影自然是隱魔宗宗主:計千齡。
而想著享用夏無敵嬌軀的壯漢則是隱魔宗長老:金鐵甕。
隱魔宗所在對江湖中人而言,完全是個謎,
包括其地理位置、人數、勢力、滲透在朝廷甚至正道的棋子,都沒人知道
但其赫赫凶名卻都是印落在曆史書冊上的,往前追溯數百年,哪一次的戰亂災禍都沒有少得了這一宗。
甚至,曾有記載,隱魔宗曾經派遣五千悍不懼死、刀槍不入的黑甲魔兵衝入戰場,直接完成了一次逆轉,對當時的正道以及朝廷完成了一次屠殺。
個人實力再強,終究止步與軍陣之前,隻因這個世界的軍隊也不是普通人構成的軍隊,
軍勢、陣法更不是什麽簡單的空間排布,而內藏大玄機。
這一點,在萬國戰場上尤其明顯。
計千齡掃了一眼已經宮子近乎完成的棋局,皺眉喃喃道:“聖師消失兩年,這個時候來,他要做什麽?”
他手指敲打著棋桌,看到不遠處的魔門精英還在等他回複,便是雙手一展,哈哈大笑起來,旋即沉聲道:“聖師乃我魔門大人物,他來拜訪我隱魔宗,自然是一件喜事!
吩咐下去,擺宴!
盛宴!!
本座要親自宴請聖師!!!”
說罷,他一揮白色長袍,踏步走出了靜室之門。
他身後,金鐵甕眼中待了幾分睥睨的神色,緊隨其後。
如果不是幾名老祖推崇,不是有一群後起之秀撐著,你聖師怕就是個活寶藏,哼!!
金鐵甕是緊隨著計宗主的,所以他也知道一些秘密籌劃
譬如,有更高層次的大人物盯上了聖師,如今正想著摸清楚聖師的深淺,這不,找了一年有餘沒找到人,現在竟自己出現了。
如果底子淺了,沒有什麽背景,那麽為什麽不把這樣一個人留下來呢?
畢竟,他肚子裏可是藏了不少魔門秘典。
有趣,有趣啊~~~
嘿
金鐵甕唇角一咧,露出森然的白牙,他垂著頭隨著矮他一個頭的宗主,全身肌肉如弓弦緊繃,一雙捏緊的拳頭上縈繞著淡淡的黑氣,仿似能轟爆一切橫推一切。
隨著他走出靜室,一道凶獸般的魔影被秋日陽光落照於地上。
陽光,在秋天,有些蕭瑟,如路畔已經枯萎的花兒。
但有枯萎,就有新生,即便寒冬,亦有白梅。
夏無敵攏了攏長發,發梢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白梅香。
她在等。
她已經把“搜查太子府”的申請,遞交給了自己的上司——少府。
少府去了皇宮。
如今,她在宮外等著批複,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她背著陌刀,站在宮門外,她身後是兩排繡花。
這種劍拔弩張、氣氛不平常的時候,她就會想到夏家唯一的男丁——夏玄,那與她血脈相連、年齡也相差不大的親人,心底就會由衷的放鬆,同時也更為堅定。
她要守護這一切。
如果弟弟真是不學無術,而她也改變不了的話,那就讓她來守護這份不學無術吧。
所以,在這步步驚心的殺局、生死局裏,她不可以敗,也不可以死。
她不是一個人。
她微微眯上了眼,杏眸含煞,透出一股更甚秋意的肅殺。
恐怖的直覺讓她覺得一切沒有這麽簡單,好似冥冥中有一張大網正從天緩緩而降,好似天穹更有麵目模糊的巨影正拈子落棋,而她隻是在這棋盤上的一顆白子。
大勢在哪,真相在哪,她隻有一步一步走下去,才能知道。
計千齡一襲白衣,儒雅大氣,麵含笑意。
他身後的金鐵甕卻是一身灰衣近乎被狂霸的橫練撐爆。
再兩側,則是此時還在隱魔宗的長老,幹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笑著臉,有哭喪著臉,有滿身煞氣,有不動聲色的。
再往後,則是隱魔宗本部的兩千魔徒。
再遠處,則是隱魔宗的侍女仆人在準備著奢華之宴,而不少嬌媚的舞女已經開始著妝、換衣,準備在隨後的宴會上獻上歌舞。
這網兜樣的大陣,這般隆重的大陣,正是為了恭迎此時正在登山的那個人。
刷!!
刷!!
刷!!
那身影快的難以想象,又慢的難以想象。
他一身灰金長袍,臉上戴著個簡單的銅製鬼麵,正拾階而上。
他速度之快,如是激雷閃電,
而舉手抬足又如老人飯後的散步,慢如蝸牛爬行,
這種時空上的矛盾,隻讓人看著就覺得胸口發悶,很是折磨。
隨著他的靠近,隱魔宗眾人也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雖是隔著鬼麵,但依然能看到他的瞳孔,那是一雙如同照耀大地的烈陽般的眸子,其中藏著的精神異力,使人根本無法直視,意誌稍有薄弱者,隻看一眼就會喪失鬥誌,此謂不戰而屈人之兵。
而即便是隱魔宗的幹事,也隻覺得在此人麵前,自己身上的衣服竟不曾起到半點的蔽體作用,好像身體內外完全裸露在他的視線之下,而忍不住心生懼意。
而來人露在鬼麵的黑發,如是昂昂狼煙的烈火,在頭頂飛卷狂舞,周身散發出來的魔氣,宛如一圈圈黑色浪潮,從遠隨風而來。
待到他落定在隱魔宗山門之前,恐怖的氣勢已經激蕩而出。
來人是夏玄。
他站定的那一刻,麵前之人除了計千齡與金鐵甕,其他所有隱魔宗之人都紛紛往後連退,似是根本無法承受他這雄偉的氣魄,實力稍弱一些的魔徒更是喉嚨一甜,忍不住血湧而出。
夏玄看定未曾退後的兩人,淡淡道:“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