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找老伴
蘇巧雲眉頭微皺,五年前她就讓人調查到程俊山住在這裏。
那時候陳婉言從醫院走掉之後,她就擔心陳婉言會去找他,一直讓人等在這裏,但是陳婉言並沒有來,後來她就得到了陳婉言出國了的消息。
沒有了陳婉言,程俊山這個人就不足為慮了,蘇巧雲就沒再關注過這個人了,可是這次陳婉言和顧雪漫從國外一回來就針對顧氏集團,讓她不得不擔心。
但是這人怎麽說程俊山不在這裏呢。
“可不可能我就不知道了。”老張邊收拾著棋盤,邊說道,突然他手上一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事。
老張突然停了手裏的活,轉過身來,別人以為他真想到了什麽,全都把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哎,大妹子,你來我們這裏是來找老伴的吧?你看他們這幾個是喪偶的,都沒老伴,我呢有老伴,不過我們家那口子脾氣太差,你要是覺得我行呢,我現在就把婚離了!”老張一臉認真的說道,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一眾人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蘇巧雲腦子一下子懵了,臉上的顏色青紅皂白輪換著變。
幾個人見狀笑的更歡了。
“老張,我剛剛可是看到你媳婦下樓曬被子來了,小心她聽到又讓你跪搓衣板。”老馬哈哈的笑著說道。
“你也聽到了,我們家那口子就是個母老虎,我覺得你比她強多了,人漂亮也溫柔,一看也是個有錢的,你要是覺得我行,我就跟你走。”老張一臉認真的說道,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老張,你媳婦來了!”老馬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鬧!”老張一甩手把老馬的手打開,轉臉的一瞬間,隻見一個身影躥到了自己的跟前,然後隻覺得自己的耳朵一疼,整個身子都往耳朵的方向斜去。
“老張你行啊,成天下個象棋,現在還學會勾搭女人來著,我看看是哪個老狐狸精上這裏來勾搭爺們來了。”老張媳婦把老張從椅子上揪了起了,單手插著腰往蘇巧雲的方向看了一眼。
“呦,你就是那老狐狸精吧?”
“大嫂,你誤會了,我隻是來找人的。”蘇巧雲一臉難堪的說道。
“哼!”老張媳婦出了一口冷氣,“來找男人的吧?自己男人沒了就來搶別人男人啊?哪來的跟我回哪去,別以為自己打扮得跟朵花似的就真以為自己還十八似的,你那臉撲的粉再多,也就是個老冬瓜!”
老冬瓜!
長了白霜的老冬瓜!
那畫麵實在是太形象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老張都笑了出來。
蘇巧雲又羞又惱,轉身就往外走。
看到蘇巧雲往外走,老張還往外追了幾步:“大妹子,你不再考慮考慮我了?”
老張說完,後麵又是一陣哄笑!
蘇巧雲聽到老張的聲音,又緊走了幾步,她今天穿的是一雙小細跟的獨跟鞋,本來
就不好穿,再加上走得急差點沒崴到腳。
見蘇巧雲開車走遠,老張媳婦才扯著老張的袖子說:“這女人是幹啥的?”
“管她幹啥的,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老張一屁股坐了下來又開始收拾他那棋盤。
陳婉言從酒店出來之後就打了一輛車直奔靈山公墓,靈山公墓在海城的東南方,背山靠水是一出風水寶地,二三十年前這個公墓可謂是一席難求,陳婉言的父親陳金生就葬在這裏。
陳婉言下了車,捧著菊花就往上走,這個時候不是年節來墓地上墳的人很少,她一路走看到旁邊不少的墓碑旁邊都長滿了荒草,一看就是很久都沒有人來打理過了。
陳婉言歎了一口氣,父親在她結婚沒幾年之後就去世了,那時候顧雪漫才三歲,她懷著身孕,顧震霆以怕她傷心為由,父親的後事完全沒用到她操心,都是顧震霆一手打理的。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顧震霆就變得很忙,經常在公司加班、出差,把她和顧雪漫娘倆留在家裏,甚至她要生孩子的時候,顧震霆也沒能陪在她身邊,她還記得那天她上救護車時的場景,記得醫生和護士讓她用力的場景,可是往後她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顧震霆趕過來後,告訴她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他們的孩子沒能保住,在生產的過程中窒息夭折了。她不信,她在恍惚之中明明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的。
她滿醫院的跑,滿醫院的找,可是都找不到她的孩子。
也就是那個時候,顧震霆說她得了精神病,和她離了婚,把她送到了療養院,再然後顧震霆結婚了,和他的小秘書,那個小秘書就是蘇巧雲。陳婉言不明白,為什麽蘇巧雲嫁給顧震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剛剛幾個月的孩子。
後來她才知道,那個孩子和她的孩子是一天生日呢。
那個時候陳婉言才知道,顧震霆每次說在忙的時候,隻不過是在陪那個女人而已。
再後來,蘇巧雲說她認識了一個從海外回來的精神科大夫,勸說顧震霆幫她轉了院,那個時候她連再見雪漫一眼都不能了,更不會有機會來這裏給父親掃墓。
這麽多年沒有人來,不知道父親的墓碑前該亂成什麽樣子了。
陳婉言腳下的步伐急促了一些,她一路往上,在心裏描繪著那個位置,在一個岔路口往右一拐,第四個墓碑就是了。可是當陳婉言到了的時候,現場的景象卻讓她愣住了。
隻見她記憶中的位置上,四周被整理的幹幹淨淨的,一點雜草都沒有。陳婉言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當她的目光落到墓碑上的時候,上麵的的確確寫著的是陳金生的名字,在墓碑上還放著一束枯萎了的花束。
這個時候誰會來看父親呢?
陳婉言心中騰起一層疑惑,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答案。
就連她這個做
女兒的都這麽多年沒有來看過他了,誰還會再來呢?
“言言?”一個蒼老而又略帶顫抖的聲音從身側響起,陳婉言轉頭,一個穿著一身淺灰色運動裝的老人站在那裏,老人帶著一副方框眼鏡,花白的頭發被山風吹的有些雜亂。
陳婉言在腦海中搜尋了很久,才試探的問道:“您是程叔叔?”
“哎,是我啊!”一聲程叔叔喚的老人熱淚盈眶。
“多少年,多少年沒有見了啊,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老人笑著擦了一把眼淚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