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莽夫的智慧
逃亡大半的營地內軍心不穩，瓦裏安國王擔心夜長夢多，剩下的士兵也可能加入逃亡之列，他必須快刀斬亂麻，盡快達成心中所願。
“發起進攻，救出薩爾。”瓦裏安下達了命令。
身邊的幕僚聽後，不在年輕的麵孔露出了惋惜之色：
“國王陛下，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率兵趕回暴風城，不要讓謠言成真，維護烏瑞恩家族的名望，拯救薩爾這個決定從最開始就是錯誤的，我們可以重新與寇加爾和談。”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麽？”瓦裏安不客氣的質問道：“你要毀滅艾澤拉斯麽？”
如今敢於留下來的，或者是真正不怕死的勇士，或者是那些忠誠於瓦裏安的烏瑞恩家族私軍。
當然，也有少數懦弱不知所措，看不清楚形勢，沒有膽量逃走的士兵。
這位幕僚正是一位不怕死的勇士，他毫不在意的笑道：
“國王陛下，如果我們怕死的話，早就已經離開了，我們隻是想陪你搏上最後的希望，如果你能夠回心轉意的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我意已決，你不要勸我了，我要為了拯救艾澤拉斯而戰，不惜獻上自己的生命。”瓦裏安召集營地內剩下的將領，準備發起進攻。
那幕僚隻是苦笑，他清楚的看到了結局，甚至知道國王陛下的圖謀，但他依舊願意陪著國王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
當瓦裏安率兵殺向沃古爾食人魔山的時候，寇加爾咬牙切齒，心驚膽顫。
得知瓦裏安的營地士兵逃亡大半，寇加爾最初是大喜過望，覺得有了新的希望，在這種情況下，瓦裏安隻要還有腦子，就會選擇撤退。
如果真是這樣，寇加爾很願意與暴風王國重新談判，之前的誤會可以一筆勾銷。
食人魔大會也將照常進行，寇加爾將會迎娶食人魔的新娘，名正言順成為食人魔帝國的元首。
可是，瓦裏安竟然選擇了進攻，完全出乎寇加爾的預料。
寇加爾頭疼呀，他沒想到瓦裏安竟然是這樣的莽夫，連烏瑞恩家族的名聲都不顧了，莽夫的行為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此時寇加爾的屬下同樣逃亡大半，就連最為依仗的食人魔衛隊都逃走了不少，最可怕的是士氣低迷，根本無心應戰。
雖說聯盟這邊的逃兵超過大半，但留下來的都是精兵，士氣上基本上沒有問題。
瓦裏安率領一隊精兵帶頭衝鋒，吉安娜的食人魔盟友同樣不甘示弱，幾乎與國王陛下齊頭並進，暮光之錘的信徒無心抵抗，幾乎勢如破竹。
寇加爾慌忙的組織抵抗，他僅剩的忠誠信徒們啟動了山洞內的陷阱，這為聯盟造成不小的傷亡。
迦羅娜隻是冷眼旁觀，她知道多數陷阱的位置，也懂得如何拆掉陷阱。
很快，寇加爾最忠誠的親衛隊加入了戰爭。
大概有五十頭左右的食人魔，他們被古神之力侵蝕已久，幾乎都已經失去了心智，沒有疼痛感，沒有疲勞，幾乎是一群瘋子，嗷嗷喊叫著衝向聯盟。
“勝利屬於我們，向前推進。”
瓦裏安大聲怒吼，想起這幾日的憋屈，他心中的火氣必須發泄，迎麵對上了一頭食人魔。
暴躁的食人魔一斧子砍來，瓦裏安急忙閃開，一劍砍向食人魔的左腿，鋒利的仿製精靈神劍深深沒入膝關節中，卻見無數的觸須伸出來，牢牢的抓住自己的寶劍。
瓦裏安大吃一驚，他想抽回自己的武器，卻難以做到，食人魔發出了狂妄的笑聲，瓦裏安心有所感，不知為何抬起頭來，突然與食人魔的目光對視。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無數的低語在耳邊響起，瓦裏安隻感覺頭腦一陣轟鳴，雙手忍不住捂著頭，幾乎要跪下來。
食人魔舉起戰斧砍向瓦裏安的後背，幸虧衷心耿耿的士兵救下了國王，幾名精銳的戰士圍住這頭食人魔，在付出了三名士兵的生命後，成功將其砍倒在地上。
瓦裏安扶著洞穴的牆壁，幾乎難以站穩，有士兵拿回了國王的武器。
瓦裏安持著仿製的精靈神劍，他看到士兵們衝上去，與長相古怪的食人魔戰鬥在一起，一個又一個士兵倒下去，不斷有生命逝去。
“你隻是一個孩子國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為何我的血肉詛咒會生出如此愚蠢的生物？”
“臣服我吧，你所希望的無非就是力量，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瓦裏安望著受到血肉詛咒的洞穴，覆蓋了一層如血肉般的組織，蘑菇狀的眼柄紛紛立起來，望向瓦裏安國王，向他傳達著來自古神的低語。
“是上古之神克蘇恩？”
瓦裏安感覺自己的頭腦轟鳴作響，那些低語般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要在向前走了，那是你的死亡。”
“生命得來不易，你需要的是長生長存，強大的力量。”
“寇加爾讓我失望了，我本以為他會幫我消滅獸人，但他卻與薩爾同流合汙。為什麽我的代言人不能是一位人類國王呢？你們才是我的孩子呀！幫助我，殺掉那群野蠻的綠皮獸人，你將獲得一切，我會命令寇加爾成為你卑微的屬下。”
瓦裏安的意識逐漸模糊，他被說服了，是呀，自己需要的隻是力量，為何不投靠上古之神呢？古神的力量一定強於荒野半神。
一股清涼的感覺從頭皮中心散開，如同冰水臨頭，那古怪的低語不見了，瓦裏安迅速恢複了意識，他看到了吉安娜，手中拿著一瓶空的藥劑。
“瓦裏安，你受到了古神的迷惑，不用感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罷，吉安娜向前衝去，加入了戰鬥。
為何會這樣？
瓦裏安很懷念受到古神迷惑的感覺，似乎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做，自有古神為自己安排一切，他覺得自己失去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當他再次觸摸血肉化的洞穴，那種感覺不見了，再也聽不到古神的低語。
“吉安娜！”
瓦裏安心中窩著一股火，持著武器衝向食人魔。
當最後一頭食人魔倒下後，地麵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了，這是一場慘烈的戰鬥，為了殺死這五十頭狂暴的食人魔，付出了整整三百多士兵的代價。
浴血奮戰後的士兵幾乎人人帶傷，那位曾經勸說自己撤退的幕僚，倒在了與食人魔的交鋒中，瓦裏安甚至沒有記住他的名字。
“我們勝利了，薩爾，我來拯救你了，為了艾澤拉斯。”
瓦裏安大踏步衝向洞穴最深處，囚禁薩爾的地方。
這裏彌漫著強大的上古之神力量，隻見薩爾躺在一旁，昏迷不醒，原本囚禁薩爾的祭壇上，站著的正是暮光之錘的領袖寇加爾。
“瓦裏安，你終於來，我聽到了主人傳達你的聲音，可惜你拒絕了這份好意，這本是你最後的機會，你親手埋下了自己不幸的命運。”
“現在，你的命運掌握在薩爾的手裏，看看這頭野獸會不會仁慈的對待你，我猜他會把你撕碎後吃掉，可憐的孩子國王，你將會為你的幼稚付出生命的代價。”
寇加爾大笑著，祭壇張開了一張滿是利齒的大嘴，黑洞洞不知道通往何處，寇加爾跳入那大嘴中，消失不見，隻傳來了陣陣狂笑聲。
同時，四周早已經準備好的魔法陣開始運轉，一陣陣光芒閃爍，一隊又一隊全副武裝的獸人士兵出現在聯盟士兵的身後。
他們是薩爾最為忠誠的親衛隊，由伊崔格帶領，在荊棘穀待命已久。
後路已經被堵死，聯盟剩下的士兵們都在望著國王陛下。
吉安娜，迦羅娜，以及十多名食人魔盟友，很自然的站到了伊崔格的身邊。
吉安娜望著瓦裏安及其殘部，露出了陰謀得逞的得意笑容。
出乎預料，瓦裏安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脫離了屬下，也站到了獸人一邊。
伊崔格打量了一眼主動投靠過來瓦裏安國王，拿不準這是什麽意思，隻見薩爾猛的跳起來，指著一臉茫然的聯盟士兵，高聲喝道：
“你們膽敢毀滅艾澤拉斯，他們是滅世者，殺掉他們，一個不留。”
這是一場簡單的屠殺，已經精疲力盡，帶著傷勢的聯盟士兵沒有反抗的可能，他們隻是靜靜的望著國王，慘笑著走向生命的終結。
瓦裏安並沒有覺得傷感，他想起了最喜歡的艾爾文森林獵狐運動，那些因為受傷而失去作用的獵犬被殺死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瓦裏安！”薩爾裂開嘴，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非常感謝你來救我，但為了偉大救世主的名聲，我必須借你的頭顱一用，這都是為了艾澤拉斯，你應該不會拒絕這份偉大的榮耀吧？”
瓦裏安早有準備，他向前踏出一步。
伊崔格緊張得不得了，一隊精兵將薩爾團團圍住：
“薩爾，你的恩將仇報並沒有讓我感到意外，我很願意成全你的名譽，所以才讓這群卑微的士兵主動前來送死。這個世界沒有善良和正義，有的隻有利益交換，我早就考慮清楚了，為了部落，我們需要合作。”
“你有什麽可以和我交換的呢？瓦裏安國王？”薩爾帶著嘲笑之色：
“不要你以為你救了我，那隻是你的愚蠢和幼稚罷了，我會大聲嘲笑你，而不會記得你的什麽恩情。”
“你需要我的幫助，獸人需要我的幫助，薩爾。”
瓦裏安提高了聲音：
“獸人不是天災軍團的對手，即使與我們聯盟合作，依舊遠不如天災軍團，我們唯一寄托的希望，就是阿爾薩斯的人性。我了解阿爾薩斯，隻要我們人類士兵衝在最前麵，他不會對自己的同族痛下殺手，這是你唯一戰勝阿爾薩斯的手段。”
薩爾聽後陷入了思索。
“所以，隻有我能夠幫助你，以無辜的人類為炮灰，戰勝阿爾薩斯。”瓦裏安如是說道，他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主動權：“我需要的是力量，而你需要的是消滅巫妖王，多麽完美的一場交易，聰明如你應該不會拒絕吧，救世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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