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不幹淨的東西
開封府第一眼給許青的印象,並不太好!
可能是和天氣有關,也可能是此時他感覺到的陰氣太重。
總之,一過來就看見個大大的“喪”字,誰能好受?
但是,這“喪”字隻是出現在側門,估計是死了一個不重要的人。
開封的人口,許青來之前就聽說過,大概二千萬上下。
這別說是古代,就是放在現代城市,也是一個超級大都市。
究竟是什麽力量讓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
懂得人都懂。
這麽看來,許青又感覺,這個死去的人特別重要。
畢竟,一個死了能被官府寫在門框上的人名,本身就帶著特別的意義。
說不定,是身居要職。
但是許青總感覺不對勁兒,主要是陰氣太重,按理說在強者如雲的開封,不應該有這種的情況。
除非……
“許師兄,這邊!”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小葬穿著一身官服,從遠處奔來。
“我最近剛邁入氣血大成巔峰,氣息有些不穩,水鏡之術找不到你,走,跟我去魏家老店,我早定好房間招待你了!”
小葬一臉興奮,氣色也比在陰山宗的時候,好了很多。
不知道是氣血大進的緣故,還是得了什麽機緣。
許青和他客套了幾句,跟著小葬往西邊走去。
小葬這身飛魚服全體透亮,呈現出深藍色,覆蓋著全身,從領口到膝蓋都覆蓋的嚴嚴實實。
可以說是設計非常得體,凡是習武之人都能看明白,起碼能夠防禦一般的刀劍攻擊。
而且,這身飛魚服看樣子在這開封非常吃得開,小葬走到哪裏,行人都會主動避讓,似乎是對權力敬畏。
許青沒記錯的話,小葬是個銀鑼,就是開封府裏的巡捕之類的官職,下麵還有個銅鑼,上麵則是金鑼,晉升機製還不太清楚。
看樣子,銀鑼的普遍實力,就是氣血大成巔峰左右,算得上是比徐家鎮那種小鄉小鎮強悍了。
至於這身飛魚服,許青估摸著,和自己的《大日金剛罩》比起來,應該也就是在大悲三層的檔次,這還是最高的估算……
一般來說,他強化過後的這套功法,練到第一的境界的三層,就可以擋住虎豹猛獸的正麵襲擊了。
這麽看來,開封府的捕快氣血比較高,但是防禦方麵是短板,全靠著飛魚服來抵擋。
許青輕輕摸了一下小葬的後背,觸手冰涼,飛魚服看來是一層輕鐵鏈編製而成的輕便防禦外套。
重量還不得而知。
“對了,那開封府角門上的‘喪’字,是什麽意思,我剛才就看見了,是祭奠某人嗎?”
許青想起了剛才的一幕,順口問了出來。
小葬沒有回頭,但是身軀明顯震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怎麽,不方便說麽?”
許青越發奇怪了。
小葬相比起來,還算是個直爽的人兒。
像上次他執意率領陰山宗征討羌國部落的時候,小葬直接通過水鏡之術表示,退出陰山宗,結束潛伏任務。
當時許青就默許了,他那會兒忙,沒功夫管小葬的小性子……
“嗨,許師兄,沒啥,一會兒到了地方說,我跟你說,魏家老店的狀元紅濃香醇厚,你這酒量,估計也能喝它個十幾大碗,還有現殺現賣的西貢醬牛肉,吹彈可破的西施豆腐,保證你樂不思蜀……”
“托你的福,這次澆滅了羌國部落那個蠻族,我連帶的也升了功勳,從預訂銀鑼轉成了正式的,不用再在外麵跑了,我肯定得好好宴請你吃喝上十天半個月的……”
“還有呐,雲煙樓的姑娘們吹拉彈唱,可好聽啦……”
小葬東拉西扯,就是不回答許青的話,似乎在回避著什麽。
許青也不在乎,他來這裏權當避難,見識一下大地方的人情世故。
不過小葬這個人,許青知道,憋不了多久。
兩人談談說說,一路走過望江路,平江橋,穿過了滿是小販人流的開封馬場,入眼都是花紅柳綠的俊男美女。
在街角轉了一個彎彎繞,街對麵出現了一座二十多丈高的巨大酒樓。
酒樓整體呈現出淡青色,共分為五層,每層都用金黃色瓦片峰頂,一共六個角,掛著大紅燈籠。
再往下看去,窗戶木珠上都雕刻著龍鳳戲珠,鴛鴦戲水,非常氣派。
而且許青凝目看去,似乎上麵的圖案,都和某種動物的武技暗合。
似乎,這座樓的主人,是一個練家子。
許青跟著小葬,一路上了三樓,進了一個寬敞的包間,裏麵很溫暖,四個角都有香爐,香煙嫋嫋,溫馨非常,很注重細節。
“許師兄,嘿嘿,這裏是晴雅間,包一晚上十兩銀子,還不算飯前,這還是我和那酒樓老板有點交情,我就當給許師兄接風啦,菜一會兒就上來啦,你先喝口這裏的碧螺春,也相當潤口……”
小葬把小二呼喚過來,吩咐上熱菜,然後張羅著杯碟碗筷。
桌子上擺著四個涼菜,香酥小黃魚,五香鹵水花生,麻辣西芹豆腐絲,還有一個許青不認識。
兩人夾著各嚐了一口,都覺得美味,小二端來一壺狀元紅,小葬兩口下肚,舌頭就漸漸大了起來。
“唉,許師兄,話說我挺佩服你的,龍圖閣都不敢動,不能動的羌國部落那個野蠻地方,就被你給生生拿下來了,這份膽氣,比我們那些同僚有擔當多了……
跟你說,前陣子你沒來的時候,我和包大人還有公孫先生,全都提起你,兩位老人家都讚不絕口,哪天有機會,我給你引薦一下,咱們龍圖閣歡迎人才……”
許青點點頭,沒往這方麵細想,小葬說話沒準頭,他很清楚。
至於朝廷對他特立獨行的評判,恐怕沒有小葬說的那麽樂觀。
自古以來統治者,都是怕功高震主,這是定律。
現在就看,自己的舉動,在人家這裏算不算大功,或者隻是一件小事,小葬說了不算。
許青一進來,還是感覺身子有些涼。
似乎是背後有什麽人盯著自己。
這種感覺,從他看到開封府那扇帶著“喪”的角門開始就有了。
現在進來這個本該體感溫暖的酒樓,這種感覺仍然是沒有消失。
似乎,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跟上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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