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氣血翻湧
烏雲遮蔽了半邊月亮,寒風蕭蕭。
似乎月亮也不願意在今晚出現。
寒冷肅殺的徐家鎮上,隱隱有一陣陣咚咚之聲,傳遍四方。
挨家挨戶關門閉戶,就連燈也不敢點,大人們縮在被窩裏瑟瑟發抖。
拍打著平時喜歡啼哭的小孩,講述著那古老恐怖的故事。
“噓……你聽,再哭,再哭有鬼老虎來抓你,勾你魂魄,吃你五髒……”
小孩們頓時一個激靈,紛紛不敢再鬧,蜷縮在大人們的懷裏,瞎想那個鬼老虎長得什麽模樣。
……
十字路口邊上的兩件青瓦房,已經被劇烈的打鬥毀壞的不成模樣,有兩堵牆徹底損壞,房頂都斜向了一邊。
私鹽販子一隻眼睛已經瞎了,另一隻血紅的眼睛布滿白色汙濁,散亂的頭發下麵,一張大張的嘴巴露出尖銳的牙齒,狠狠地盯著麵前的許青。
仔細看去,他的手臂,胳膊,還有下身裸露的大腿,上麵表層都長出來一層細細的,發黃色的絨毛。
“怎麽,你們海水幫是被老虎精滅了,現在來我們徐家鎮肆虐了,就這兩下?”
許青呼呼直喘,故意用言語拖延時間。
他剛才好不容易,才掙脫開這倀鬼的束縛,現在正在暗中調勻氣血。
而且,他發現這些鬼物,似乎都受不了激將法,自己說些俏皮話,就能將它們激怒,或者拖延時間。
這對他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
許青知道,自己鐵皮小成後,輕易受不了傷。
尤其是他用氣血之樹強化皮膚,和別人不一樣的是,沒有罩門,也就是沒有弱點。
剛才那個倀鬼用尖銳的指甲,在他身上抓來抓去,試圖找到破綻,但是都沒有成功。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否則,一般靠著自己修行來的鐵皮小成,根本擋不住倀鬼這樣的攻擊。
“嘶……還是有點疼,應該沒毒吧?”
許青往後退了一步,借著月光,觀察了一遍全身。
雖然沒有見血,但是這個鬼東西,把自己全身衣服抓撓的都是痕跡,皮膚上麵布滿了白色的印子。
看那意思,差點就破防。
鐵皮小成是抵擋不住倀鬼的,這是那天晚上徐老說的。
許青刹那間可以確定,自己是鐵皮小成大圓滿了,也就是達到了小成之上,但是大成未滿。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鐵皮中成”這麽一說,可能是要給小成到大成中間,來一個緩和的空間。
總的來說,他是鐵皮小成中比較完美的一個。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剛才才能有恃無恐,用斧子把戳瞎了這倀鬼一隻猩紅的眼睛。
那感覺就像是披著一層薄薄的鎧甲,可以暫時不用考慮防禦。
但是長時間下去,恐怕也不行。
“奪你血肉,吃你精血,給我王進貢,桀桀……”
砰!
倀鬼獰笑著向這邊撲過來,撞倒了一個木桶。
許青沒有閃避,一斧子劈了過去,逼著那個倀鬼後撤了一步,側過了身體。
它剛才領會到許青斧子的力量,這次不敢再硬接了。
“你們大王就讓你這種廢物來辦事兒?”
許青繼續用話語,刺激這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倀鬼。
鹽販子倀鬼哇哇亂叫,正要回答,許青身子一矮,左腿一蹬,那倀鬼腿彎直接一晃,重心不穩倒了下去。
許青抓住機會,一斧子補上去。
在他眼裏,這個倀鬼就是木柴,自己可以盡量放鬆,發揮出砍柴的實力。
但是現實比較殘酷,斧子被倀鬼幹枯有力的雙手,直接接住,然後飛起一腳,把許青踹的後退幾步。
“桀桀,你有點力氣,就是功夫太差了,讓我咬一口,你不會後悔的!”倀鬼掙紮著要站起來,他心中也隱約覺得,按照這個架勢,絕對可以搞定許青。
到時候,雖然死了兩個同伴,但是帶一個這麽有潛力的生人回去,也能交差了。
許青被踹的肚子巨疼,但是沒有後退,反而再次衝了上去,斧子揮舞的如同砍柴切肉一樣。
他很清楚,自己就是防禦比這倀鬼好點,力氣也大點,而且還有一些熟悉地形上的優勢。
一旦要是被這個倀鬼站起來,再把戰鬥地點拖到空曠的外麵,那自己多半會輸,或者受到重創。
不過這一次,許青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從地上抓了一把細土,當成剛才用的鍋底灰。
倀鬼再次架住了他的斧子,正要開口說話……
許青手一揚……
那倀鬼鹽販子隻說了一聲:“啊…………”
雙手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把旁邊的木質水桶,架子,碰的稀碎。
許青把斧子橫過來,氣血用在右臂,奮力橫掃。
嗤嗤……
鹽販子再次慘叫,兩隻腳掌被削掉了一半,疼的從地上一躍而起,但是已經站不穩了。
他顛顛撞撞,一手捂著眼睛,一隻手朝著許青的方位狠狠抓撓。
似乎,現在隻能憑借感覺去攻擊。
許青側身閃在一邊,心中驚疑不定,不敢開口。
那鹽販子半天打不著人,也靜了下來,側耳細細聽著動靜,想要辨別許青的方位。
幽暗的小院中,許青緊緊靠在牆邊,盯著鹽販子流血的雙目,還有滿是泥土的醜臉,心中緊張到了極致。
他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生怕鹽販子聽聲辨位,抱住他同歸於盡。
鹽販子側耳聽了半天,找不到許青的蹤跡,然後就開始,摸索著牆壁,用觸覺尋找許青的蹤跡。
“呼呼……你跑不掉,跑不掉的……桀桀……”鹽販子一張滿是利齒的大嘴,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慢慢向許青這邊靠過來。
許青忽然眼睛一亮,腦海中閃過一個計劃,左右看看後,扣下牆壁上半塊青磚,朝著鐵門扔了過去。
叮當~~
嘩啦啦……
石頭和鐵門撞擊發出一連串聲響。
“往哪跑!!”
鹽販子虎吼一聲,朝著響聲撲了過去。
許青抓住機會跳了出來,叫道:“嘿,幹嘛呢,我在這,這就走了!”
果然,那鹽販子雙腳在地上一蹬,身體以更猛烈的速度彈射回來,獰笑道:“聲東擊西,難道我不知道?別想糊弄我這瞎子!!”
他沉著肩勢大力沉朝這邊虎撲,似乎剛才就準備好了和許青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