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不要哪樣?
剛到家車子停下,聲聲就從屋子裏跑出來。
“爸爸媽媽,你們終於回來了!”
她開心大叫著,撲進剛剛下車的逢塵懷裏。
逢塵險些沒有站穩,沈蒔城及時在腰上扶了一把。
“聲聲,跑慢點。”
沈蒔城低聲嗬斥。
聲聲三歲了,可是這麽小的孩子,跑快了還是容易摔倒,上次還因此磕破了下巴。
逢塵蹲下來,把聲聲抱起來,一邊笑著跟她搭話,一邊由小萌攙扶著往屋子走去。
家裏已經做好了晚飯,逢塵坐下來之後,聲聲說道:“我準備了蜂蜜柚子茶哦!這是我親手做的!”
說完,就立馬給逢塵倒了一杯,然後又倒了第二杯給沈蒔城,“爸爸今天沾了媽媽的光,才有蜂蜜柚子茶喝的。媽媽今天太辛苦了,以後要好好保護嗓子才行!”
逢塵激動地接過杯子,這是聲聲為她做的呀。
她高興地說:“有聲聲的這杯茶,我也不怕嗓子疼了。”
邊上,小萌擔心地說:“夫人,一會兒吃完飯你還是再吃個含片潤潤嗓。”
逢塵微笑,點點頭:“嗯,知道了。”
沈蒔城靜靜望著逢塵,然後低頭看著手裏的蜂蜜柚子茶。
就連聲聲,都知道關心逢塵的嗓子。
如果她覺得太累想要減少一點工作量,完全可以跟他申請。
可是在回來的路上,她根本一個字也沒有提。
沈蒔城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低聲:“可以開飯了。”
聲聲立即回自己的兒童椅上坐好,笑眯眯地看著逢塵和蜂蜜柚子茶。
小萌照顧聲聲吃飯,逢塵則在邊上笑著。
而另一邊卻是異常清冷。
沈蒔城沉默地吃飯,時不時抬眸看一眼逢塵和聲聲,吃完後就放下筷子上樓去書房了。
他不在,樓下就鬧得很歡了。
書房關著門沈蒔城都能聽到聲聲燦爛的笑聲。
他拿著書,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耳朵聽著樓下的動靜。
之前聲聲在老宅的時候,沒有聽到過她如此開心的笑。
看來,現在逢塵跟聲聲母女倆,都應該十分高興吧。
沈蒔城拿起桌上的相框。
那是他和聲聲的合照,沒有逢塵。
逢塵自然也從不知道他有這張照片。
他曾經以為,聲聲隻要他就夠了。
所以逢塵幾次向他討要聲聲,他都拒絕了。
後來聲聲懂事了,每過一段時間就問他找媽媽,他才漸漸意識到逢塵的重要性。
但逢塵終究是個眼睛看不見的,照顧孩子更有諸多不便,一開始他自然也不放心答應。
現在……
他歎了口氣。
原是他多慮了。
現在這樣,很好。
吃完飯後,聲聲纏著逢塵在房間裏玩遊戲。
工作了一天,逢塵有些疲憊,跟聲聲玩著玩著就開始打起了瞌睡。
聲聲見了,懂事的說自己要洗澡澡睡覺。
逢塵就抱著她去浴室洗澡,然後哄她睡著。
聲聲很乖,今天也入睡很快。
逢塵大大伸了個懶腰,拖著步子走回房間,帶上睡衣匆匆洗了個澡後就躺在床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沈蒔城從後背抱住她。
她沒有動,繼續睡覺。
可是那隻覆在腰上的大手卻很不安分,開始鑽進睡裙裏上下其手。
感覺到遊走的掌心和貼在後背的胸膛溫度越來越高,逢塵從睡夢中醒過來。
下一秒,男人翻過她,灼熱沉重的身體壓了下來。
他捧住她的臉龐,深深地與她接吻,綿長而霸道。
身體的欲望被他勾起,逢塵心跳加速,紅著臉渾身沁出香汗。
她總是經不住他這樣的挑逗,不爭氣的失去自我。
可是她也總是想著,他們已經是夫妻,還已經有了聲聲,做這種事又有什麽不可以和不能情不自禁的呢。
他離開她,帶著熾熱溫度的嘴唇貼在她纖細白嫩的脖頸。
忽然間,那陣熟悉的體香再次撲麵而來!
逢塵猛然一頓,當年的那些記憶如同狂風暴雨在腦海裏翻騰湧起。
像是經曆了一場暴風雨般,身體的溫度驟然降去,逢塵皺著眉,推了推身上的人:“今晚可以不可以不要。”
她知道,沈蒔城現在很想很想。
可是……
她沒辦法在腦海中想起另一個人的時候,跟他繼續做這樣親密的舉動。
而逢塵的這種話,在床上的時候,沈蒔城從她嘴裏聽到過很多次。
沈蒔城並沒有當真,因為每一次的最後,逢塵還是會乖乖窩在他懷裏任由擺布,所以此時聽起來,這句話更是像夫妻生活之間的一種情趣,也像一根羽毛,輕輕掃過他的心頭。
“什麽不要?不要哪樣?”他拉著她的手腕高高舉過頭頂,呼著熱氣貼身壓下,充滿欲望的舌尖卷過她嬌小的耳垂,“嗯?是不要這樣?”
逢塵扭頭避開他的親熱,心裏像被紮了一把刀子一樣的疼。
沈蒔城尋著她的唇,臉頰與她相蹭,卻感覺到一陣濕意。
動作頓住,他撐起雙臂在黑暗中盯著她。
掐著她的下巴,聲音低沉:“哭什麽?”
跟他在一起,就令她這麽難受麽!
逢塵下意識連忙擦去眼淚,否認:“沒……沒有。”
所有的情愫都在頃刻間退去,沈蒔城譏諷冷笑:“嗯,現在又是眼睛進沙子了?”
知道他生氣了,逢塵咬咬牙,從他身子鑽了出來,下床:“我去看看聲聲,她睡前喝了很多水,我怕她半夜會醒。”
說完,就摸著牆壁,快步開門出去。
沈蒔城坐在床上,盯著她走的方向,眸底沉甸甸地暗下。
逢塵慌張地來到聲聲的房間,爬上床輕輕摟住聲聲。
聲聲在夢裏似乎知道是她,伸手抱住她用小臉在懷裏蹭了蹭:“媽媽……”
逢塵的眼淚突然湧了下來,捂著嘴顫抖哽咽。
她不停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不然會吵醒聲聲的。
漸漸的,她情緒平靜下來,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漬,深深換了口氣。
主臥,沈蒔城心煩意亂的靠在窗前,兩指夾著煙。
直到天邊亮起魚肚白,煙灰缸裏已塞滿了煙頭。
他進浴室衝了澡,換上衣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