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你抓得我好疼!
是夜。
寧靜。
逢塵趴在床邊,一遍一遍地小心翼翼撫摸著聲聲的臉龐。
這次,聲聲真的不會再離開她了。
袁雅已經收到了應有的懲罰,至少這今天不會再來打擾他們。
想到這兒,逢塵就想起聲聲剛才所經曆的危險,捏著聲聲打點滴時被針紮的小手,心疼地輕輕親吻一下。
房間浴室的門開了,沈蒔城擦著頭發從裏麵出來。
看到逢塵還在那兒看聲聲,他過去在床邊坐下。
感覺到床的一側凹下去,逢塵嚇了一跳,立即往裏側挪了挪。
模糊的影子坐在她跟前,似乎也在打量著她。
也的確,沈蒔城正盯著她。
他跟逢塵相處多年,但他每次接近,逢塵的眉心就會輕微一皺。
即便沒有閃躲,這點細微的表情也從不缺席。
逢塵心裏沉甸甸的。
沈蒔城身上的香味總會在沐浴過後特別明顯,她喜歡這個氣息,可每次聞到卻偏強迫自己從回憶裏出來,要她分清楚眼前的現實。
複雜的眸光漸漸暗了下去,逢塵緊緊抿著唇,匆匆進了浴室。
頭頂的花灑打開,逢塵站在水霧裏,讓水流慢慢衝遍她的身體。
她閉著眼睛,清晰地感覺到每一處傷口在隱隱作疼。
片刻之後,她從浴池裏走了出來,將浴巾披在身上,伸手去摸藥箱。
可是剛一抬手,隔壁上那個傷口就被撕扯裂開了。
“啊!”
好疼!
逢塵倒吸一口氣,整條手臂都疼得發麻!
她咬牙強忍,踮腳把藥箱拿了下來,坐下來找藥膏。
以前,這些都有小萌在身邊伺候著。
可是今天,房間裏偏偏沈蒔城也在,小萌也就沒有進來了。
按照氣味,逢塵很快分辨出需要的是哪種藥膏,打開瓶子小心翼翼用棉簽蘸取。
可是瓶口實在太小了,她試了好幾次還是不成功,心裏有些著急。
這時,浴室的門突然開了!
逢塵聽到聲音,嚇得往後縮了縮,看到沈蒔城的身影走了進來。
本來以為他可能隻是進來拿什麽東西,可是那個影子卻越來越近,直接向她過來。
“你要幹什麽!”
逢塵下意識警惕大叫,捏進浴巾腳步往後退,卻硬生生撞在後麵的牆壁上。
後腦勺被撞得“咚”一聲巨響,逢塵吃痛,伸手去揉。
可又偏偏手上帶傷,剛才的傷口又被她的動作帶到,猛地撕痛了下!
逢塵臉都白了,整個身體僵在那一動不動。
沈蒔城站定在她跟前,目光掃過她手臂上流血的傷口,眉心皺了皺。
隨後,他取走了她手裏拽著的藥膏,握住她的手腕。
“沈蒔城,我身上還有傷,你今天不要動我好不好?”
逢塵咬著唇,顫抖地請求。
畢竟,他每次想要的時候,從來不征求她的意見。
強取豪奪。
她害怕他這樣,也讓她在這個過程中很不舒服。
沈蒔城眼角眯了眯,沒有應答,拽著她的手腕往浴室外層的木椅方向走。
逢塵嚇到了,著急地繼續道:“沈蒔城,今天我們各自為聲聲退讓了很多,但那些都是為了聲聲而演的戲,我們都不需要當真!而且聲聲也在,我們不……不能。”
幾乎是咬著說完最後一句話,原本蒼白的臉色,微微泛出紅暈。
就算對這個男人再沒感情,但想到那種事兒,逢塵也會不好意思。
對沈蒔城而言,她隻不過是他生理上發泄的對象,這幾年兩人見麵次數很少,在一起的時間更是寥寥幾次罷了。
而眼下,聽到她說的話,沈蒔城站在那兒,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空氣寂靜,凝固成一團。
“你想多了。”
片刻之後,他幽幽出聲。
逢塵捏著浴巾的手頓了頓,睜著眼睛愣愣望著這個影子。
沈蒔城又拉了她一把,這次她很聽話地跟著他坐到椅子上,隻是眼裏還有些疑惑,但被那股子淡淡的表情強硬壓著。
逢塵抿了抿唇,隨後就聽到沈蒔城翻動藥箱的聲音,她也才意識過來他進來的真正意思。
她剛剛拿的藥,弄錯了。
兩瓶藥的形狀和氣味雖然差不多,但效果還是有區別的。
像手臂上那些帶血的傷口,還是要用刺激性小一點的藥水比較好。等傷口愈合了,再用其他藥膏也不遲。
“我……我自己來就行,不必麻煩你了。”
逢塵坐在那兒,緊張地攥著手指。
一定是她剛才的聲音太大了,所以沈蒔城才不得已進來幫忙的。
但逢塵不習慣。
不習慣沈蒔城突然變得對她好,雖然做這些隻是為了不吵到聲聲。
沈蒔城沒有理會她,找出藥膏後,用手指抹了抹,輕輕點在她的傷口上。
還是好疼。
逢塵顫抖地咬著牙,額頭冒出細汗。
同時她的身體也在下意識往後退,避開沈蒔城的觸碰。
來回塗不好藥,沈蒔城的眉心緊緊擰皺,握著她的手腕,高高抬起按在牆上。
這個動作拉扯傷口,逢塵大叫一聲,開始掙紮。
放在邊上的洗漱用具劈裏啪啦掉在地上,沈蒔城幹脆抱住她,用身體叫她頂在牆上不許她再動。
“是不是還嫌不夠痛?有本事,繼續。”
強壯的身體壓在那具纖弱顫抖的身上,他捏著她受傷的那隻手臂,緊扣的指尖使力。
逢塵咬著發白的嘴唇,兩眉緊緊皺在一起,眼眶裏被痛出兩朵淚花。
黑色的眸底靜靜望著她,望著她那一臉倔強。
逢塵性子淡然,但卻是個牛脾氣。
有時候,沈蒔城實在很看不慣她這樣。
有些事分明做不來,卻偏偏要自己跟自己對著幹!
他始於援手,反而吃了不少次閉門羹。
還是說,她仍然不習慣他這樣觸碰?
嫌棄他?
她有什麽資格?!
他沈蒔城,可從來沒有在別人那丟臉麵子,唯有在逢塵麵前,處處被拒絕。
想到這兒,沈蒔城手指的力道又加重幾分,逢塵終於忍不住低叫一聲:“你抓得我好疼!”
陰冷的目光緩緩從她臉上轉移到她那些傷口,眸子沉了下來,他鬆開她,跟她說:“你要是再不配合弄出什麽聲音,就會把聲聲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