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不要動我
一聲尖叫,很響亮,把棲息在林子裏的鳥獸都給嚇到了。
孫婕沒有料到這種時候,許亦儒居然會一把把她抱起來,因此她心裏一驚,生怕自己會一屁股摔到地上,出於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她把許亦儒的脖子摟得緊緊的,這種動作讓他們兩都張開的毛孔。
孫婕還想問幹嘛要抱她,不過不等她開口,男人就說了,“你走得太慢了,這樣的話,恐怕我們晚上都進不了祠堂。”
哎……還是嫌她走得慢,並不是覺得她心裏恐懼才抱的。
然後,他的步子走得很快,額……是速度越發加快了,即便他的體力很棒,不過把她抱著走了這麽一大段,他居然還能這麽鎮定,一點混亂的呼吸都沒有。
差不多過了三十多分鍾之後,他們兩個才到了祠堂。
許亦儒蹲下來,以便孫婕好落地,然後又偽裝得異常冷峻的樣子在祠堂前麵站著,兩隻手也放在後背。
孫婕盯著這個祠堂,心裏的那種恐懼越發深了,真是和鬼屋一樣一樣的,她一直覺得孫家的宅子算得上古董了,沒料到這個祠堂就和古代的建築一樣。
她看得有些詫異,這麽老!
再往前走了幾步,眼眸不禁落在了那塊金色的匾額上,那裏麵有四個字,“許家祠堂”。
孫婕忍不住吞了吞自己的口水,說,“這……是鬼屋吧,你,你以前一個人在這裏跪著,你不害怕嗎?”
那時候她宮外孕,奶奶讓他一個人跪在這裏,她現在想想覺得異常可怕。
聽到這裏,許亦儒歪著腦袋看了看她,她縮手縮腳的模樣,嘴邊浮現一個似有似無的笑,“你居然還會怕?我還真是挺意外的。”
孫婕詫異,她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過他這種開玩笑的口氣中還有一絲嘲笑的意味,也讓她把那種遺傳的要強心理給激發起來了,皺起眉頭,“誰說我怕了,我怎麽可能會怕。”
說真的,這句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好嗎,剛剛一路走過來,她可是一直嘀嘀咕咕地說自己害怕,還一把把他的手給拉了起來。
這時候,男人又說,還是用剛剛的那種口氣,“那行,膽大的女俠現在就和我進去吧。”
“啊?哦……”
等孫婕回過神以後,看到男人已經邁著大步子往裏麵走了。
頓時,孫婕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縮沒了,腿也麻了,那些電影裏的場麵不聽話地在自己腦袋裏出現,要是她知道她有一天會到這種地方了,打死她她都不會看那些恐怖電影了,現在真是現實和電影傻傻分不清楚。
邁開腿,緩緩地挪了進去。
剛剛進去以後,孫婕就能夠感受得到這裏和外麵的不一樣。
太陰暗了。
還有,這裏烏漆墨黑的,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啊,孫婕嚇得腿都站不住了,現在可以倒下去嗎?就在她馬上要張男人呼救的時候,要強的心理又開始作怪了,不行,嚇死也不能投降,她隻好發著抖,牙齒也在哆嗦著。
不過,這種極致的恐懼讓她對著一個方位伸出了手。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想拉他的手,還是想扯著他的衣袖,反正就是想看看他離自己遠不遠——
不過,她什麽都沒有碰到,手心裏是空空蕩蕩的空氣,不,是涼意和陰森森的感覺。
他呢,去哪兒了?
無論他們兩個隔得多遠,就算是難以跨越的銀河,不過隻要他在自己身邊,她好像就會踏實,覺得安穩,就算他們兩個不能交流彼此的真實感受,就算他們兩個的關係這麽僵硬這麽冷漠。
這種感受特別奇怪,是已經不打算繼續愛了,已經要把他給忘記了。
也不是說要一直糾纏在一起,而是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心情。
這時候,孫婕的耳朵裏聽到了一聲“咚”。
頓時,黑暗被褪去了可怕的身影,她扭過頭看到他手上還拿著一根點燃的蠟燭站著,蠟燭的光芒正好把他的身子描繪得很好。
“因為有些牌位有些久了,擔心陽光會對牌位有損壞,因此這裏幾乎不怎麽透光。”
許亦儒把孫婕心中的困惑說了出來。
差不多過了十分鍾以後,祠堂旁邊一排排的蠟燭都被點了起來,亮堂堂的。
也在這時候,孫婕才把這裏麵的陳設給看了明白,她站的就是牌位放的前麵,特別高,數量也多,抬起頭看看,數都數不過來。
盯著這些個牌位,也能猜得到許家的淵源到底有多久遠了。
可能明清時代,可能是宋?可能是唐?或者是一個比他們現在更加久遠的過去……
前方有兩個下跪用的墊子,孫婕走去,眼眸裏充滿了尊敬的意味,好像已經把恐懼的感覺給忘了個一幹二淨,她兩隻手合在一起,誠心誠意地跪著,對著上麵擺放的那些牌位。
這時候,許亦儒也走到她旁邊去了,一樣是跪下來,磕頭。
如此安靜的祠堂,他們兩個的手放在身旁,不經意間觸碰到一起。
孫婕比較敏感,頓時把手攥起來,身體也很刻意地往別的地方倒過去。
這時候,她也突然想到了他背上的傷口,那個棍子可不是一般的棍子,那上麵好像有刺,就算是輕輕地敲一下,那也是不得了的事。
“你,你的傷口……疼不疼?”
“不疼。”
孫婕呆了一會,然後又問,“幹嘛把我護住?我其實很強大的,這點棍棒,對我來說,小意思。”
而且,她才不信奶奶會真的對她下狠手呢。
“你是我的人,我總不至於看著自己女人被奶奶揍無動於衷吧……”
“……”
孫婕覺得,他是不是太直接了,居然說自己是他的人,頓時腦袋裏又出現了那種讓她羞澀的場景,他們兩個——
從這種事情上看,她的確就是他的人了。
那他也就是她的的男人了。
他們都是對方的初次,都是把最完整的自己給了彼此。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孫婕感覺自己的臉好像開始升溫了,就算他們兩個沒有那麽多那種親密的事情,不過有的東西,確實是刻骨銘心的。
太恐怖了!
她心裏琢磨著,她到底要花多少時間才能真的把這個男人放下呢?
“許亦儒,你究竟什麽時候才答應和我離婚?”孫婕好像是天生的,一直想結束這段關係,可能她覺得如果他們沒有這種關係了,那她對他的執著也就會比較輕了,“你得告訴我一個準確的時間吧。”
“等那個項目完成以後。”
孫婕不明白,她幹嘛那麽看重那個項目呢,“那個項目是你們許家贏的,和我們孫氏沒有什麽關係。”
她是對那個項目垂涎欲滴,不過現在是真的不太想拿到了。
她總感覺他特別奇怪。
幹嘛總是要她親自回來接手那個項目。
她這種菜鳥也就弄個小項目還行,對於這麽大的一項工程,她才沒有那麽多的信心呢。
“不答應的話,我們就一直不離婚,關於你自己提出離婚的訴訟,想也別想,你明白,我有這個能力——”
本來還想和他多聊聊,不過現在看來是完全沒有必要了。
許亦儒本來還沒覺得身體有什麽不一樣的,不過等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的時候,頓時他就覺得身子裏有一堆堆的螞蟻在蠕動著。
在這後麵的十幾分鍾中,他感覺自己的血液流動得異常快速。
從前的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不過現在卻真的明白了。
他對她是有欲望,不過還不至於這麽強烈——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剛剛喝的那杯水。
奶奶,你還真是心機重。
她這也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法子了,沒有想到這時候的她居然還會又用一遍。
也沒有料到,他們兩個都來跪祠堂了,她還下藥。
這讓他如何是好。
是不是想讓他當著列祖列宗的麵和她……
這時候,孫婕也發現了旁邊男人的氣息越來越重,可以說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眉頭皺起,困惑,他這是咋了?
“許亦儒,你是不是病了?哪裏不舒服?”
男人的腦袋上開始冒出汗水,他忍住把她給按倒的衝動,不過她說話的聲音還是讓他的心微微一蕩,如此輕盈的聲音居然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好像可以把他的理性給打敗了。
孫婕看到男人的臉愈發紅潤,心裏琢磨是不是感冒發燒了,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不要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