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最討厭小三
要是“他”突然叫她寶寶那無異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可能這輩子都等不到了。
男人不說話,他就是想和她說,自己已經默默地叫了她好多遍“寶寶”了,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最懂“他”,因為那就是他自己。
不過,有些話難以開口,好像喉嚨裏伸出一隻手拽住了它們,在嘴裏怎麽都吐不出來。
他認為是“他”在他的意識裏操控著。
為什麽呢?
他對她的愛已經可以用刻骨銘心來形容,不過他自己總是壓製著它,導致現在人格分裂了。
男人在女孩兒的身邊坐下,手指穿過她的秀發,孫婕抬起頭看了看他,又問道,“你叫什麽?”
之所以這樣問,似乎是想把他們兩個區別開來。
男人和女孩兒的眼眸對視,露出幾分不羈的笑意,“我和他是一個人,我就叫他的名字啊。”
孫婕的眼眸微微一動,好像想退開他似的,“不,你們不是一個人,那時候我住在醫院裏,我就知道了,你和他不一樣,你可不可以和我說說,他究竟是怎麽想的,還有,那些交錯縱橫的傷疤又是怎麽來的?”
“抱歉,我不可以說,也說不出口。”男人沒有騙她,他現在隻不過是一個人格的折射物,有些話,真的開不了口。
他會愛上這個女孩兒,決定性的原因還是來自於“他”的愛!
孫婕好像無法隱藏自己內心的妒意,就算她和自己說了很多遍,別在意,直接扭頭走掉就好,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可不可以和我說,他對那個李蕊是不是真的?”
“嗯!”
真的是真的,不過不是愛情,他隻是一個折射的影子,說不出來這些。
唉……
要是孫婕還是十八歲的話,她肯定會和她展開一場爭奪戰的,年輕的孫婕隻想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不過,這四年的時光已然教會她更多的更深層次的愛——隻要他過得幸福就好。
那個叫李蕊的女人性感而優雅,整體很有氣質,好像還有點和她媽媽一樣的感覺。因此,就算她知道了他們兩個人的事,她還是沒有辦法討厭她,這不是因為她聖母瑪利亞,就是有種蜜汁好感。
李蕊好像是行走的安定劑,走到哪裏都能讓人感到安穩。
她覺得,能有這麽一個女人陪著他走過下半輩子也是不錯的。
愛情總是無私的,自己可以得不到,不過一定要對方過得幸福。
不過,孫婕不知道,在她覺悟之前,還有一個人也懂得了愛情的深邃。
他以前一個人在最高峰踽踽獨立,享受孤獨的味道,看著他人的悲喜離合,不過他從來不會踏進一步,這偌大的塵世對他來說就像是明月的倒影,無法進入他的眼底。
不過這時候他卻好像中了詛咒,一個人在內心苦苦掙紮。
孫婕笑笑,好像可以把以前的事都放下來,“我可以答應他們的事,別人都說愛情總是自私的,不過我覺得這話有時候真的不適用,對嗎?”
男人不說話,隻是盯著這張笑盈盈的笑臉,一種悲涼湧上來。
“你幹嘛不說話?”
“……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剛開始我還以為你分不出來我們兩個,我和他是一個身體,不過你居然分得這麽明白,你……你的確非常愛“他”。”
孫婕笑了,“我自己也想過很多回,不過沒有一次找得到答案,你知不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麽?”
“什麽?”
“後悔我們兩個沒有留下一些幸福的記憶,現在分開的話,等我老得動不了了,在搖椅裏坐著,卻不知道想哪些幸福的事,唉……真是太可惜了呢……”
男人愣住了,身體好像被電流充斥著,“你和“他”分開以後,就不準備再和別人試一試嗎?”
“不試!”孫婕回得非常堅決。
“為什麽?”
孫婕緩緩把兩條腿彎起來,把臉蛋埋著,“你不懂,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說……”
猛然,男人感覺心髒被牽扯得生疼,他的臉色在一瞬間發生了一些變化,不過還好恢複呃呃比較快,他看著女孩兒的頭發,又瞄了一眼吊瓶,“打完這瓶酒沒有了嗎?”
孫婕抬起頭,“嗯。”
“那我去找護士過來。”許亦儒道。
語畢,男人就徑直走了出去。等他一個人走到外麵的走廊時,他自言自語,“許亦儒,別傷害她,幹嘛要想一個死了的人的話?你自己不知道她對自己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嗎?”
“……”
但是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別無他聲。
“就這樣陪著她吧,別再把她推走了。”
“……”
還是沒有聲音回應他,男人愣了一會兒,就去找護士了。
……
護士把吊瓶收拾好了以後,正想出去,就被男人叫住了,“護士,她還好嗎?好像沒什麽事兒了,等一下我可不可以把她帶到外麵透透氣,這裏怪悶的。”
“她還得在醫院觀察觀察,但是可以出去走一走。”
孫婕詫異地看了看男人,說道,“走一走?到哪去?”
男人盯著那張已經漸漸能看到血色的素顏,“你剛剛還抱怨沒有可以回憶的幸福記憶,我帶你去製造一下,怎麽樣?”
“……哦……”他們又不是一個人,孫婕也就不太高興了。
男人看得出來女孩兒怎麽想的,他咳了咳,“你就先把我們兩個混為一體,如何?”
“……”
孫婕想了一會兒,挺不錯!他們長得都一樣,身體都一樣,她完全可以忽略其他,把他們混為一談。
這麽說定了之後,也就比較簡單了。他們兩個人一塊走出了醫院,她才剛剛退燒,因此穿得還比較多,剛好距離醫院挺近的地方有一個小遊樂場,是私人辦的,白天是關著的,隻有晚上才開。
他們兩個拿著票進去了,這裏雖然小不過東西還挺齊全的!晚上人也不少,而且很多都是年輕的情侶,他們十指相扣。
男人在孫婕旁邊站著,手剛剛碰到她的手指,就看到了她臉上的那種錯愕,就沒有繼續了,笑著說。“你想玩什麽?木馬?過山車?還是卡丁車……”
孫婕笑笑搖搖頭,指了指前麵的椅子,好像是一個公園裏的椅子,“我想到椅子上坐一下。”
“坐一下嗎?”
“對!”
然後,他們兩個人就走了過去,孫婕拉了拉衣服坐下去,看了看在他們眼前不停地走動的路人,說,“許亦儒,我再也不會和你見麵了,再過一年我們的合同就到期了,那時候你和李小姐結婚,就好好對她,別總是冷冰冰的。”
“……嗯!”
“就算是在其他場合碰到了,就當陌生人就好。”
樂城又不大,他們想要一次都不見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他們自己把對方當成是陌生人就行了。
這時候,男人很納悶地說,“你是不是和“他”說的?”
“對啊!”
“當陌生人?真的一定要這樣嗎?”
孫婕突然笑了,“都要結束了,那大家就斷得幹淨一些,這樣比較好吧。”
男人好像想到了什麽,這個女孩兒要是真的想做一件事,那按她的脾氣,八頭牛都拉不回來,要不然當時怎麽會去坐兩年牢呢。
到底是他孫振邦的孫女,那一脈相承的血液,早就滲透到了骨髓當中。
而且,他爸爸還是……
“哦,我們拍一張相片吧。”孫婕突然想到這件事,““他”不喜歡鏡頭因此我們兩個拍一下吧,行嗎?”
男人看了看女孩兒,笑得更加意味深長,“好啊,我們拍一張吻照吧。”
“……不可以,你在瞎說什麽啊,你們不一樣的。”
“但是我們兩個是一個身體裏麵的啊,你至於分得這麽清楚嗎?”男人都要抓狂了,他不過就是“他”的內心一種思維的折射,按照正常的思維分析,他們兩個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
孫婕就是覺得很奇怪,怎麽都不肯妥協。
男人無奈了,隻好很不情願地點點頭,嘴裏還嘟嘟囔囔,“就不該和你說,我怎麽這麽老實,真是的……”
孫婕直接忽略了他說的,一心一意地打開了手機相機,隨後一隻手放在他的肩上,勾著他,把手機舉過頭頂,“我們拍子照,茄子!”
“茄……”
“子”都還沒有機會說出來,他的唇就覆了上來。
也是這時候,她拿著手機的手指一動,剛好把這個場麵拍下來。男人的吻溫潤如玉,他嚐試著深入舌尖,不過孫婕死活不打開嘴,就是不讓他進入。
他們的吻似乎都不同的,他是如此溫柔,而“他”的吻總是很霸道。
她的手在他的胸口一拳一拳地砸下去,“你……”
男人的眼眸這時候突然變得很暗沉,不如剛才那般明亮,待他的所有思維都回來以後,隻能感到口中的那股清甜,這是多麽熟悉的氣息,他完全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孫婕瞪大眼睛,疼,這時候男人的的舍開始伺機而入,和她的舍纏綿……
這……
她的唇被堵得嚴嚴實實,不過她還是很盡力地叫了三個字,“許……亦……儒……”
“嗯?”
許亦儒回答之後,又低下頭,在她的唇上用力吮吸著甘甜的液體,把那張薄唇含住……
……
回去的路中,他們保持著沉默,孫婕明白,這個男人才是自己心中惦記著的那一個人。
他們什麽都沒有說,沒有說人格分裂,沒有說李蕊,也沒有說那個孩子……
她回到醫院之後,他也就走了。
孫婕盯著他離開的身影,淚水就像水龍頭一樣關不住地流。
……
一個星期之後。
許亦儒帶著李蕊去見了許家老太太。
李蕊的衣服很簡單純樸,一雙平底鞋,隨意綁起的馬尾,而且是素顏去的。眉目之間能夠看出幾絲優雅,麵對許家的“皇太後”她應該怎麽做,她心裏很明了。
許老太太看著他們兩個人,怒火已經開始燃燒,不過兩隻手卻非常自然地垂放在兩側,她喚桂嫂,“替我拿支票過來。”
“明白,老太太。”桂嫂心裏知道,今天必定要人仰馬翻。
吩咐了桂嫂以後,許老太太的刺骨眸光又掃視了一遍李蕊,“我不想知道你們家是幹什麽的,你是誰,你這個人怎麽樣?或者說你對他的愛有多深,你願意為了他放棄什麽,我就想和你說一句話,你把支票拿上,然後滾出我的視線!”
到這裏之前,李蕊就準備好了好好打這一仗,她心裏很明白,許老太太可能不會那麽好說話的,要是她表現得很群柔軟,她也許會更厭惡自己……
不過,她不怕,她耗得起!
許老太太把桂嫂拿過來的支票接過來,也拿了一隻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以後就把它扔到了李蕊眼前,“這張支票你隨便填數字,我這麽大年紀了,最看不起的就是小三!”
李蕊倒沒有表現出來憤怒,反而很客氣地說,“許老太太,究竟誰是小三呢?”
“你真是不要臉,小丸子和混小子十幾年前就定了婚約,你還問我誰是小三?我老是老了,不過還沒糊塗到那個程度。”許老太太已經暴怒了,然後她又盯著許亦儒,“你要是和小丸子離了,就為了和她結婚,你就可以準備給我報葬禮了,你就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