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誰的
孫婕在出租車上坐了一會兒，就感覺很困，腦子越來越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租車裏的歌聲催眠，還是這幾天她的工作有點疲憊，反正，她就這樣睡了過去。
在夢鄉，她似乎到了兒時，她在父親的肩膀上坐著，兩邊紮著馬尾，臉上那種無憂無慮的笑容很幸福，在那寬廣的草原，就好像沒有盡頭，父親頂著她一直向前跑著，她的母親就坐在地上，盈盈地笑著，那身素色的亞麻裙子在她身上很顯氣質。
也是這時候，母親的臉突然變了，那張臉……不就是……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眉頭緊緊鎖住，李蕊，母親？母親？李蕊？
“啊！”
一聲叫出來！
孫婕猛地醒了過來，她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依舊是出租車上，深呼吸幾口，可是還是想著，李蕊？和她的舉動，那樣子，那種笑，居然那麽像自己的母親。
怪不得她明明第一回看到她會有這樣的感覺呢，應該是這個原因。
但是這世上那麽多人，模樣長得相像的還有那麽多呢？更不必說氣質了，好像也挺正常的，不用這麽詫異。
她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時間，居然都快十一點了。
等她奇怪怎麽過了這麽久的時候……
車子沒有繼續開了，停下來。
刹車很急，孫婕的腦袋因為慣性衝向前麵的椅背，一時，她感覺暈乎乎的。
沒等她回過神，她就感覺到她邊上的車門被拉開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手就扯過了她的頭發，徑直把她拉出來。
“啊……”
就算是傻子也應該想到現在是什麽情況了吧。
男人口中的氣息很重，而且聽起來他很興奮，男人的力氣一般都很大，他把孫婕往車子外麵拖著，然後把她拖在路上。
整張背和腦袋都傳來火一般的疼痛，好像是有千刀萬釘在割裂著自己的肌膚，深深插進肉裏。
忍住疼痛，孫婕說，“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求你了。”
這種感覺很差很差，真的很差……
甚至超越了在後山的那種不安感！
不過男人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而且還有一陣很猥瑣的笑。
孫婕頓時明白男人到底想要什麽了，她用力阻擋男人的手，但是根本沒有用，一點都沒有！
然後，她的兩隻手緊緊地扒住地，那是鋪滿了碎石子的路，大小不一，把她的手心割得血肉模糊。
在這狡黠的月色中，男人蠻橫地把她脫動著，路上留下了兩排血跡。
也不知道他拖了她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這是哪裏，痛覺如此清晰，讓孫婕有種希望死去的感覺，不過也在下一刻，她猛地被丟到了堅硬的地上。
突然，身體裏的所有心血都好像要湧出來！
嘴裏的血腥味漸漸濃厚，連空氣都無法分散，一口濃血直接吐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一命嗚呼了。
不過，可能真的死亡，也不至於如此痛苦吧！
那個男人已經在她身上傾下，那雙粗糙的大手開始撕開她的衣物。
“別，別……我求你……我給錢給你……多少都行，別……”孫婕用盡自己的殘餘力量，想把男人推開。
不過，她這種小力氣，在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男人麵前，簡直是杯水車薪。
男人不耐煩地沉了一聲，在孫婕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清晰的紅印。
看她還睜著眼眸，又對準她的腦袋，重重地打下去！
一拳，兩拳，三拳！
血液隨著淚水不停地滴下！
“許亦儒！”
“許亦儒……”
……
而在武館的停車場裏麵，許亦儒把手機接通。
“蕊蕊，怎麽了？”
“亦，我回國了，已經到了樂城，現在在公寓裏，你可不可以來一下，我想和你說件事。”
許亦儒的眉頭一皺，“這麽快就回來了？”
“突然發生了一些意外，因此……”
“行，我明白了，我就過去，你吃了飯嗎？我給你帶一些你喜歡吃的過去吧。”
“……沒有吃過，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不太想吃。”
“可能是累了吧，我給你帶些開胃的，差不多再過半個小時我就到。”
“……亦，ILoveYou！”
男人的眉頭舒展開來，然後就把電話掐斷了，按下關機鍵，把手機放進袋子裏。
許亦儒手裏拿著一大堆東西到李蕊住的地方時，差不多已經十點多了。
他沒有掏出鑰匙來，卻用一隻手按了門鈴，沒過多久，李蕊就把門給打開了，她身上套著一件寬鬆的睡衣，對著他笑著。
他進去，李蕊就很熟練地給他拿了一雙鞋子出來，而且還蹲下來，親手替他關上。
這麽親密的距離，他們看起來就像剛剛結婚的小兩口那麽甜蜜。
換好拖鞋以後，許亦儒就拿著一堆東西走進了廚房。
他在略顯擁擠的廚房裏，自然地卷起了衣袖，把袋子裏的綠油油的蔬菜和肉拿出來，還把它們仔細地分好了放進冰箱，然後又把水果拿出來。
李蕊在門口安靜地坐著，這些都是她喜歡吃的，豆角，青菜，粉皮，鴨子，魚頭，還有榴蓮，芒果，草莓等等她喜歡的水果……
他對她的喜好很清楚，都快比上她自己了。
男人很認真地擺放著，一麵又很仔細地叮囑他，“給你帶了一些綠色食品來，這些吃的東西自己在家裏做比較幹淨，外麵的多少都有問題。”
“嗯，我以後不出去吃了，都自己做。”她肚子裏還有寶寶，怎麽會隨便亂吃，當然要吃家裏的健康食品。
等男人收拾好了之後，都已經過了十幾分鍾了。
男人出來的時候剛剛對著李蕊的眼眸，“怎麽了，你臉色怎麽不太好。”
李蕊一言不發，隻把他拉在手裏，一直走到了客廳裏的沙發邊上，她讓他坐在沙發上，說道，“亦！你先坐一下。”
然後，她就自己走進了臥室，待她出來，手上就多了幾張紙。
她在男人旁邊坐下去，抿抿嘴唇，抬起頭看了看男人的姿勢，“亦！我有寶寶了！”
語畢，她把那張紙拿給男人。
突然，周圍的空氣都靜止下來了！
李蕊盯著這個正襟危坐的男人，水靈的眼眸中好像被罪惡感填滿，不過，她看了看他現在的表情，好像也沒有特別不高興，眉頭是皺在一起，不過好像還算是很平淡。
她之所以約孫婕出來見麵，就是想看看她的心機重不重，不過她還小，十分簡單，對她這種第一次見麵的人都沒有什麽防備，還說，她會祝福她和肚子裏的寶寶……
她就是想聽她說祝福自己！
要是她沒有出這個意外，她也不會這麽急著把孫婕約出來，不過事情就是這麽奇怪，她居然有寶寶了，那她就得想清楚自己要走的路，她得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
如此靜謐的客廳，他們兩個並肩而坐，那張醫院證明，許亦儒的視線在上麵停留了很久，然後終於看到了B超的單子，那“早孕”兩個字異常明顯……
早孕！
灰色的瞳孔盯著這個坐在身邊的的女人，她剛剛和他的眼眸相遇就趕緊躲閃開了，兩隻手放在大腿上不自然地扯著衣服，“亦，我明白我做了錯事，我們已經約好了，就算是柏拉圖式的愛情，我們也要白頭到老，相濡以沫，是我，我沒有堅守它，我是應該被罰，可是，你也答應過我，不論我做了什麽錯事，你都會原諒我的，你會愛我疼我的，是嗎？”
看到男人那毫無表情的臉龐，李蕊的眼眸眨了眨，落下一滴晶瑩的淚水，“你覺不覺得，這個寶寶是上天派來的禮物，有了他，不用三年，奶奶都會答應我們兩個的。”
“……”李蕊知道她說的這些，會讓大多數人恨不得打她，可是隻有許亦儒不可能這麽做，不可能！
許亦儒的眼眸冰冷，“誰的？”
“……是原來在一塊工作的男誌願者……”李蕊氣弱，然後又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對於男人的那種愛，“隻有一次，我真的隻做了一次，我們兩個沒有感情，我最愛的隻有你，我……要是你怪我，我也不會後悔，我一定會把這個寶寶留下來，現在單親母親也不是什麽新鮮的事，和以前不一樣，大家都很寬容。”
“你希望我能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