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恩威，大興之兆
錦衣衛上前直接將薊遼總督王柕拿下，王柕急忙喊冤：“聖上，臣何罪之有啊？”
徐階等人一時間，都是不知所措，太突然了。
“聖上，不知王將軍所犯何罪？”
徐階先開口。
嘉靖皇帝看了看眾臣，然後示意呂芳。
呂芳拿出一個本子打開，念道：“錦衣衛遵聖上旨意，暗查王柕。經數月調查，發現王柕貪墨軍需糧餉多達百多萬，侵占良田近萬頃，草菅人命，縱容親兵胡作非為，對土蠻作戰屢屢貽誤戰機，領軍無方，冒領軍功，陷害忠良……罪行累累，人證物證眾多，罪責難逃！”
眾人就聽蒙了。
對於王柕的為人，在其手下做過事的馬芳最為清楚，因為王柕的欲加之罪，使得他前麵被降職，兩人也是有仇的。
不過，馬芳沒有落井下石。他明白，既然皇帝數月前已經開始暗查王柕，如今也是鐵證如山，不用他再說什麽。
王柕一下就癱了，知道死罪難道，麵如死灰。
“帶下去！”
嘉靖皇帝對呂芳說。
等呂芳和錦衣衛把王柕帶走後，高拱卻憤憤然道：“聖上，王柕是嚴嵩推薦之人，果然嚴黨中還有不少奸臣。臣，請求，對其他嚴黨進行徹查，忠臣不冤枉，奸臣不容放過。”
身為嚴黨一脈的胡宗憲，王崇古表情尷尬。
徐階心裏震驚的是，皇帝居然數月前已經對王柕開始懷疑，讓錦衣衛暗查了。
同時擔心，皇帝有沒有暗中調查他們。
想一想，就覺得可怕。
誰沒有一點差錯，或者家人親戚借助自己的名義搞事情？
經不起查。
嘉靖皇帝之所以查王柕等人，是因為用手機查過一些資料，對很可能是大貪官之人，安排錦衣衛暗查。
不過，嘉靖皇帝不會說出真相，換了個方式說：“不必再查，朕已經安排錦衣衛查了所有嚴黨，是忠是奸，朕心中有數。”
然後，問張居正：“張居正，說說海務司以及開海之事，已數月過去，應該有所起色了吧？”
張居正行禮回道：“啟稟聖上，海務司衙門已經組建完成。目前，開海之事，現在浙江，福建嚐試，設立專門的海關衙門。
允許兩地百姓出海捕魚，經商。同時，對賣出海外的茶葉，絲綢，瓷器等進行適當的收取出關稅。
對從海外進入大明的商品，收取入關關稅。
這些關稅，會根據實情進行調整……”
聽張居正說完，嘉靖皇帝說道：“關稅定多少？朕認為百之五到十五為易，不同之物關稅要有差異。
比如，絲綢，茶葉，瓷器等貴重物品，應收取高一些的稅。據朕所知，西方並沒有這些東西，是我大明特有。物以稀為貴，自然不能被賤賣。
此外，應該將糧食，軍火，文物等大明稀缺，或者軍機之物列為禁物，不得賣到其他國家去。
相反的，應該鼓勵商人從海外購買糧食，礦石等我大明需要之物，對於規模大的，可以減免關稅……”
嘉靖皇帝說的這些，讓張居正他們驚訝，沒想到足不出戶的皇帝，會知道如此多，想的如此深遠。
不過，當他們注意到嘉靖皇帝手中的仙器（手機）時。
恍然。
心想：肯定是仙器給了聖上預示。
“臣會遵照聖上的聖意，盡快做出安排。”
張居正記憶好，把嘉靖皇帝說的話都記下，回去後再仔細琢磨。
不過，張居正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聖上，臣以為，大明應該建一支強大的水師，已保護還是子民之權益。海上有倭寇，有海盜，有西方的軍事力量，沒有水師，無法保障開海給百姓帶來的福祉，反而會發生許多爭鬥。”
這道理，現在的嘉靖皇帝當然明白。
他看向胡宗憲，戚繼光，俞大猷三人，說道：“此事，海務司與胡宗憲配合行事，具體交給戚繼光，俞大猷。”
頓了頓，看著戚繼光，俞大猷：“戚繼光，俞大猷。”
“聖上。”
戚繼光和俞大猷行禮。
嘉靖皇帝說道：“朕讓你們各自在浙江，福建建立一支水師，能做到嗎？”
俞大猷：“聖上信任臣，臣定鞠躬盡瘁！”
戚繼光：“臣願為聖上，為大明建一支所向無敵的水師，讓聖上和大明之威，遍布大海。”
“很好。”
嘉靖皇帝滿意道：“朕相信你們能做到。需要什麽，你們直接找胡宗憲，胡宗憲解決不了，再找內閣。”
胡宗憲出列，行禮道：“啟稟聖上，朝廷給予的抗倭軍銀還有兩百萬，回去後臣等立刻籌劃水師。
聖上英明，臣不及。有了一支強大的水師，就可將倭寇防禦在海上，讓沿海百姓免遭搶掠殺怒，所計深遠。”
徐階，高拱暗自皺眉，心道：胡宗憲他們倒是有機會建功了，建水師，必須建造戰船，招募新兵訓練，不知道又要花費多少錢銀，為了開海，為了少數出海的百姓，值得嗎？……走一步看一步吧，出了問題，到時候再勸聖上。
王崇古，馬芳有些羨慕，兵部調撥的銀子，大半都給了胡宗憲，他們隻拿了一些，隻能抵抗韃靼進攻，無法反擊。
“王崇古，馬芳。”
嘉靖皇帝突然叫到兩人名字。
“臣在。”
兩人出列行禮。
嘉靖皇帝說道：“朕現在任命馬芳為薊遼總督。”
什麽？
如此突然！
但沒有人反對，因為馬芳的確是個合適人選，加上還是皇帝親自任命。
他們驚訝，是因為太突然。
馬芳心裏激動，萬萬沒想到皇帝回突然任命他做薊遼總督，這可是封疆大吏，而且是執掌兵權的。
這是何等的信任，馬芳跪拜謝恩：“臣遵旨，謝聖上隆恩。”
嘉靖皇帝肅然道：“這不僅是恩，還是責任。朕要你和王崇古把大明北門給朕看好，守住。
同時整頓軍紀，嚴查吃空想，圈地。訓練強兵，等待時機反擊，朕想著，大明過去失去的疆土，無論如何都要收回來，不然朕如何麵對列祖列宗，飛升仙界後如何在眾仙麵前抬頭！”
話裏意思，眾人聽得明白。
皇帝有心厲兵秣馬，待時機反攻，收腹失地。
胡宗憲心中激動，曾經聖明的皇帝回來了，情不自禁跪拜：“聖上英明，大明威武，吾皇萬歲，萬萬歲！”
其他人反應過來。
趕緊附和道：：“聖上英明，大明威武，吾皇萬歲，萬萬歲！”
君王賢明，眾臣盡心，此乃大興之兆！
隨後，嘉靖皇帝與他們商量具體事務直到中午，還留了他們一起用膳。
讓眾臣感動，欣慰。
最後嘉靖皇帝說：“快過年了，朕先祝眾愛卿過個好年。各自回家，好好與家人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