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曾有一劍 第二十三章 倒在地上,爬下去還是站起來
陳雲燁走的太急,一個轉身的功夫,後麵的金塘忽然就看不見他了,金塘瞬間懵逼了,也不知道這個家夥到底是跑到哪裏了,金塘找來找去找不到,結果最後一群人的任務就稀裏糊塗變成了尋陳雲燁,金塘著急的找來找去,最後看著就在陳雲燁消失的附近的那個小碼頭和小湖,金塘嚴重懷疑陳雲燁是不是想不開跳進去了,如果不是這樣,那為什麽人會突然就不見了呢?金塘的心猛地一緊,好不容易剛誇上一頓陳雲燁知道趕路了,可轉頭人就不見了,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找得到,看來又要在這裏耽擱上一些時間了。
一行人越找越分散,到最後有的人尋找在江門鎮巷弄之間,有的人快要走出江門鎮,而石仲孺,則在不知不覺得尋找中原路返回。
石仲孺找來找去走到了一條小河邊上,跟昨天晚上捉魚的那條河應該是同一條河,河水清澈,涓涓細流從北向南流下。
時至晌午,太陽高懸,天氣悶熱,石仲孺蹲在河邊,看著河水中的自己,這才發覺自己好久沒有洗過澡,身子已經汙濁不堪,加上天氣悶熱出了一身汗,河水中的自己看起來滿身油膩汗髒兮兮的,於是乎脫光衣服跳進河中,洗了個澡。
石仲孺洗完澡穿戴好衣服,感覺比之前舒服多了。
這個時候,身後的樹林裏幾聲撥開草叢的聲音傳出,然後石仲孺轉過身來,身後的灌木叢裏跑出來一頭獐鹿,獐鹿腹部中了一箭,新鮮血液汩汩流出,獐鹿的奔跑速度已經極其緩慢,眼看就要倒下去。
石仲孺雙手伸開堵住去路,然後撲向獐鹿,一手抓住鹿角,另一隻手抓住獐鹿腹部的長箭,然後把長箭前後左右轉著圓圈攪和,獐鹿嗚嗚叫著,然後咽氣。
石仲孺抱起這頭輕而易舉得來的獐鹿,興奮不已,決定今晚和陳玉寶一起把這頭獐鹿吃掉。
眼看石仲孺轉身就要離開這裏。
“前邊那個胖子,把老子的鹿放下。”
一道含著憤怒至極的吼聲朝石仲孺吼來。
韓燁剛剛追著這頭獐鹿從仙九山開始一直追到這片森林,又在森林裏追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一箭射在獐鹿的身上。
韓燁和韓離今天比試的內容是看誰先打上一隻獐鹿,而韓離到現在還未曾得手,韓燁更是不想輸,窮追不舍,現在看見這個矮冬瓜抱著自己辛苦射中的獐鹿還一臉樂嗬傻笑,韓燁就氣不打一處來。
石仲孺不想放下獐鹿,抱著獐鹿沿著河邊往前奔跑,韓燁看見後更生氣了,直接一箭朝石仲孺射了出去,不過石仲孺躲的及時,這一箭沒能射中石仲孺。
其實不是說石仲孺有躲過這一箭的本領,而是韓燁射箭的技術不行,韓燁有的是一身蠻力氣,可要論彎弓射箭,他還差得遠。
所以剛剛從仙九山發現獐鹿開始到追獐鹿到這片森林,一直到成功射中獐鹿,為了能夠一箭射中並成功捉住這隻獐鹿,他韓燁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呢!
韓燁見這一箭沒能射中,也沒有氣餒,然後拿出一支新箭,彎弓又朝石仲孺射出去了一箭。
石仲孺一直在留心著後麵的動靜,等隱約聽到一陣風聲時,石仲孺急忙轉身把懷前的獐鹿舉起,擋住了射來的一箭,這一箭剛好射在獐鹿的大腿之上,石仲孺隻要稍微轉身晚一點或者舉得再高一些的話,這一箭就會落到石仲孺的身上了。
石仲孺已經做好打算,這個人連射自己兩箭,自己說什麽也不能把獐鹿還回去,這口氣不能就這樣算了,就算是你先射中的獐鹿,可現在獐鹿在我石仲孺的懷裏,你說它是你的我就給你?
憑什麽?
石仲孺抱著獐鹿氣喘籲籲的跑在前麵,韓燁見射箭的話自己實在是太難射中了,於是放下弓箭,快速跑到一棵樹上找了根粗大的樹枝,韓燁力氣大,一手下去折斷樹枝,然後繼續去追石仲孺。
“你個小胖子、矮冬瓜,你趕緊把老子的獐鹿放下,再不還給老子,等老子追上你,老子揍死你!”
韓燁邊跑邊喊,這幾句話倒是嚇得石仲孺真的是渾身哆嗦了好幾下,孩子石仲孺想起了以前在山泥村的時候受丁秋玄和他的小弟們欺負的場景。
石仲孺腳步越跑越慢,本來按照石仲孺的速度,其實韓燁應該是追不上的,但是石仲孺的心裏害怕和恐懼占據了他的心,越發的想要哭上一場,覺得自己的那段日子實在是太慘了,心裏難受,石仲孺沒了鬥誌和信心,最後被韓燁趕上。
韓燁在江門鎮沒有見過這個矮冬瓜,知道他是外鄉人,現在這個矮胖子獨自一人沒有幫手,竟然還敢跟自己搶獵物,這是韓燁不能忍的。
韓燁舉起枝幹打在石仲孺上身,石仲孺這才從那段悲慘的回憶中走出,又一次掉進了新的現實。
石仲孺並沒有感覺到枝條打在他身上有多麽痛,但是石仲孺心痛,憑什麽被欺負的人總是我?
石仲孺懦夫一樣不知道還手,就爬在地上等著被打,眼角落下淚來。
韓燁沒想到這個矮胖子竟然不還手,打了兩下子覺得沒意思,抱起獐鹿罵了幾句就走了。
石仲孺看著韓燁離開,自己從地上也不知道爬起來,也不追韓燁討還獐鹿,而是繼續哭訴著自己的所謂命運。
金塘和林洪過來的時候,石仲孺依舊爬在地上,金塘問他咋了,石仲孺也不說話,眼角的淚水打著轉兒……
金塘和林洪也就不再說什麽,三個人回去的時候,石仲孺哭喪的表情讓金塘有些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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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就快要走出江門鎮的一處空地上。
陳玉寶看著對麵的三個猥瑣男,怒不可遏。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當時陳玉寶去尋父親陳雲燁,就在走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對麵三個猥瑣男圍了上來,三個人個子都比陳玉寶高,陳玉寶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穿得像個有錢人而招來禍災。
三個猥瑣男,個子高高的中年漢子滿臉刀疤,一看就是總愛跟人打架又打不過,然後被人用刀劃傷的,不過仔細一看的話,臉上的疤痕好像都是一些老疤,應該是很久以前留下來的。
身穿一身黑衣的漢子滿臉麻子,沒別的特點,就是有些醜,醜的人目瞪口呆的那種,比石仲孺還要醜。
至於剩下的那一個男子是一個少年,看上去年齡不大,不過就是臉有些黑,很黑,但是眼眸間又流轉著狠辣,似乎這個少年要比那兩個中年男人都要難纏一些。
三個漢子本來是在這裏等進山的人,打算好好敲一筆,結果從早晨等到中午,一個過路的都沒有。
太陽曬著三個人,三人無事可做,最後時刻,終於見到了一個上鉤的。
三人在鎮上沒有見過陳玉寶,知道他不是江門鎮的人,三人整整一個上午什麽收獲都沒有,現在看到有人來,自然欣喜若狂。
三個人站在一起,說了幾句諸如“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之類的話。
陳玉寶有些哭笑不得,“我看起來很像有錢人的嗎?”
“什麽時候的事?我自己為什麽都不知道?”
陳玉寶渾身上下從頭到腳看了看自己,哪值錢了?
三個人哪裏會信,臉黑少年揪住陳玉寶的胸口,臉上擺出能吃人的表情,麻臉漢子和刀疤漢子就在旁邊瞪著陳玉寶。
陳玉寶看到他揪住自己,心中也有些來氣,握緊拳頭打向臉黑少年鼻子,臉黑少年鼻子淌出血液。
這一拳下去,麻臉漢子和刀疤漢子可不淡定了。
麻臉漢子和刀疤漢子一人抓住陳玉寶一條胳膊,然後鼻子還在流血的臉黑少年一腳踢向陳玉寶肚子。
陳玉寶火氣完全上來,胳膊一甩一下子就掙脫兩個人的胳膊,臉黑少年又一腳踢出去,踢了個空。
刀疤漢子兩手一推把陳玉寶推在地上,陳玉寶二話不說倒地後沒有一秒的反應時間起身就跑,當然隻有跑,躺在地上等著被打,隻有傻子才會這麽幹……
金塘旁邊眼角發光的石仲孺突然打了個噴嚏。
陳玉寶二話不說跑回小鎮,莊家府邸附近的一個小巷裏,三個猥瑣漢子也追了上來,路邊堆著木柴,還有一把斧頭,陳玉寶揀起路邊的一把斧頭就衝了上去。
臉黑少年徒手就把陳玉寶的斧頭搶了過去,沙啞的嗓音響起,“還敢跟老子玩家夥,能玩的過老子?”
陳玉寶看著幾個人,倒也不害怕,雖然陳玉寶的斧頭被臉黑少年搶去。
其實陳玉寶也不是沒有武器,冥仙劍就在他的腰間,陳玉寶隻是不願意用劍,其實陳玉寶一直覺得用劍殺人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刀疤漢子抽出了刀,衝向陳玉寶,陳玉寶抽出冥仙劍,一劍一刀對在一起,這個時候,臉黑少年剛搶來的斧頭扔了出去。
陳玉寶心猛地一急,怎麽辦?
隻有一把劍,擋斧頭的話,刀會瞬間刺穿自己,不擋,斧頭會砍爛自己的頭。
而且,麻臉漢子看二人穩操勝券,現在還沒出手。
怎麽辦?
斧頭距離陳玉寶隻有一個指頭的距離。
“砰”。
韓燁趕來,一箭射了出去,剛好撞開衝向陳玉寶的斧頭。
然後陳玉寶吐了口氣,用盡全身力氣,一劍下去,把刀疤漢子的刀撞開,然後長劍一轉,指向刀疤漢子的額頭。
這個時候,韓燁的箭術似乎突然間提升了不少,一箭射出,正中麻臉漢子。
然後韓燁押著麻臉漢子,陳玉寶押著刀疤漢子,二人眼神看向臉黑少年。
臉黑少年跪在地上,三個人立馬改口求饒。
三人見來人是韓燁,就已經怯懦了幾分,誰敢惹韓燁啊?韓燁打起架來能不要命,如果再加上他姐姐韓離,兩個姐弟能把江門鎮攪翻天。
韓燁當然也認識這幾個人,仙九山脈除了主峰有一個金蟾宮,仙九山文彌峰上還住著一窩子強盜好漢,平日裏不招惹江門鎮的人,隻打劫從江門鎮路過的客人,江門鎮官家又沒有能力管這些,反正仙九山的這群蟊賊又不打劫江門鎮的百姓,於是雙方像默認了某些不可觸犯的約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
而這幾個猥瑣漢子,本是江門鎮的人,後來都做了強盜,打家劫舍。
三個人跪在地上,“燁哥,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韓燁和陳玉寶打了個招呼,詢問陳玉寶有沒有受傷,陳玉寶說自己沒事。
於是韓燁做主放了三個人。
三個猥瑣漢子屁滾尿流的逃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