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是那偷天劫的小賊!【第一更,求訂閱】
南郡,南江城。
繁華的街道上,叫賣聲此起彼伏。
一家賣饅頭的小攤前,有一道穿著儒衫的身影佇立著,買了熱乎的白大饅頭,咬了一口。
莫天語一手拎著卦幅,一邊吃著白饅頭。
黎明的晨曦照耀在南江城的土地上,讓這座龐大的城市,驅散了夜晚的陰霾。
街道上,人流湧動,車水馬龍,各種各樣的商業活動開始展開。
莫天語尋了個位置,擺了個小攤。
他擺的是算命攤,隻要有人來,他便給算命。
不過,生意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似乎感應到了什麽,莫天語扭頭看向了遠處,那兒是禁域的方向。
他嘴中叼著白饅頭。
取出一個龜殼和三枚銅寶,開始算卦。
銅寶在龜殼中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很快,轉動之間,三枚銅寶便飛速的滑落而出,在桌子上打著轉。
莫天語一巴掌呼在其上。
三枚銅寶便不再動彈,徐徐從莫天語手中一個又一個的吐出。
“唔……給自己算一卦,此時入禁域,大吉?”
“大吉……算了,去不得,去不得。”
莫天語哆嗦了一下,繼續叼著饅頭,將口中的饅頭啃完。
有幾個小孩在攤邊玩耍,莫天語倒也沒有驅趕,摩挲著三枚銅寶,笑看著他們。
許久之後。
他又望了望天。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取出龜殼和銅寶,再度給自己算了一卦。
卦象出來,莫天語眯起了眼。
“此時入禁域……大凶?”
莫天語咧嘴一笑。
猛地起身,將小攤收拾好,拎著卦幅,大踏步的往禁域方向而去。
……
聶長卿跨入了空氣牆。
禁域之地,能讓公子都感覺到凝重的地方,聶長卿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放鬆。
他整個人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體內的靈氣和氣血,早已經運轉到極致,仿佛隨時要爆發出驚天的攻伐似的。
踏入了空氣牆,聶長卿感覺自己仿佛漫入了水流中,一陣冰涼之意,讓他的毛孔不由的緊縮起來。
空氣牆並不厚,聶長卿踏過空氣牆,隻花費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
爾後,他便感覺,自己踩在了一片平地之上。
耳畔,陡然有聲音響起,對方所說的話語,聶長卿聽的懂。
雖然有不少發音不同,甚至語調也頗為繁瑣些,但是……大體上的意思,卻是差不多。
“又有人來了,這一次該不會又是凝氣境的垃圾存在吧?”
“聽城裏的金丹境老怪說過,這通道乃是天道本源所化……很可能溝通著一個小世界。”
“嘿,可惜了,我等無法通過通道降臨另一端,否則,我們就能夠在那方小世界,成仙做祖了啊。”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聶長卿的耳畔響徹。
這時候,聶長卿眼前的光華,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遠處,是三位穿著華麗袍服的青年,他們似笑非笑的看著聶長卿。
他們之前的話語,聶長卿都聽的很清楚。
通道另一端是個小世界?
小世界指的是他所在的世界麽?還想到他所在的世界成仙做祖!
果然……這些人便是天外邪魔!
這空氣牆之後,是天外邪魔的老巢!
“抓住他,帶回武帝城。”
終於,有人開口了。
氣勁爆發,磅礴的靈氣匯聚成旋渦,飛速朝著聶長卿便是覆蓋而來。
“體藏境……”
聶長卿眉宇一挑。
不過,聶長卿沒有任何的小覷,麵對未知,他定當竭盡全力。
跨在腰部的斬龍瞬間抽出。
黑色刀芒驟然掃過,那位飛撲而來的袍服強者,便被一刀斬為了兩半,血染滿地。
“糟糕!”
“這次來了個大家夥,築基境麽?”
“不……好像不是築基?!一刀斬築基,很可能是金丹境啊!”
那些穿著華貴袍服的強者們,麵色變了。
聶長卿一刀展現出了風姿,讓他們心驚。
主要之前出現的都是凝氣境的,讓他們放鬆了警惕,陡然出現一尊大佬,讓他們觸不及防。
聶長卿麵色冷峻,殺人……他又不是第一次。
一刀斬殺了一人,聶長卿抬起手。
斬龍浮空而起。
聶長卿雙手往外擴張,斬龍刀,一化五。
飛速迸射而出。
將剩下的幾人全部斬殺!
斬龍飛馳回來,聶長卿拂去其上的血漬,重新挎在了腰間。
這時候,聶長卿緊繃的神經才有時間觀望四周。
他發現,所處的位置,是一間破廟。
廟後有一尊佛陀雕像,聶長卿掃了一眼,並不太識得。
廟宇破舊,匾額半落於地,匾額上寫著幾個字,好些字都模糊不清,聶長卿隻識得“菩薩”二字。
“這是一間‘菩薩’廟麽?”
聶長卿呢喃了一句,雖然不知道菩薩廟是什麽,不過,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殺了四位體藏境的存在,對方肯定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衝出了老舊的菩薩廟。
外麵,大雪飛揚,可怕的殺氣,裹挾著鋒銳,逼迫而來,猶如針芒一般。
聶長卿深吸一口氣,腰間的斬龍落入手中,猛地甩出一刀。
轟!
刀芒卷碎了白雪,使得大雪鋪散,顆粒分明。
“放肆!”
“大膽狂徒,竟敢殺我武帝城弟子!”
“當誅!”
一聲怒喝。
一掌裹挾著風雪,與聶長卿的刀芒碰撞在一起,大雪倒懸震顫,崩碎開來,冰消雪融。
“天鎖?!”
聶長卿凝眸。
“不對……是金丹境。”
聶長卿想通了什麽,凝眸。
遠處,是一位老嫗,握著一根奇木拐杖,佇立在風雪中,衣袍獵獵,她看到了聶長卿,怒喝一聲,拐杖陡然砸在地上。
地麵的冰雪頓時化作了雪龍,張狂呼號的朝著聶長卿便是飛撲而來。
“金丹境麽?!”
“公子曾說過,金丹境是天外邪魔的境界……果然,此地當真是天外邪魔的老巢!”
聶長卿渾身緊繃。
但是,卻也有滾滾的戰意湧動而起。
他想起了那個崩滅的上古修行人時代,多少大陸上的豪傑,以死來泯滅邪魔。
聶長卿抽刀,不斷的斬出,一道道刀氣,呼嘯而出,竟然將雪龍斬滅!
他不清楚此地到底有多少敵人,有多少金丹境,是否還會存在金丹境之上的存在。
所以,聶長卿必須速戰速決,他需要逃離這菩薩廟。
聶長卿握著斬龍,不斷地奔走。
他在飛速的接近那老嫗。
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比起金丹,他有著更強大的氣血。
一旦近身,以斬龍的威力,足以將對方一刀劈為兩半……
“找死!”
老嫗沒有感應到聶長卿的金丹,在她看來,聶長卿或許隻是個築基境。
她連續敲砸了四下奇木杖,地麵連續升起了四麵雪牆將老嫗覆蓋在其中。
而雪牆之內,老嫗則是在誦念著什麽,仿佛在積蓄著大招。
聶長卿目光一凝。
他眼眸中陡然閃爍過鋒銳,欺近了雪牆。
斬!
聶長卿單手握著斬龍,便要斬出。
驀地。
那雪牆中的老嫗,眼眸中精芒大盛。
靈識化作針芒似的,陡然紮向聶長卿的腦海,欲要讓聶長卿出現一瞬間的恍惚。
畢竟,築基之境沒有靈識,擋不住他的靈識攻伐,定然會受創,到時候,老嫗就可以用拐杖活生生打死聶長卿。
聶長卿感覺到了危機,他的眼眸中也泛起了精芒。
靈識與靈識碰撞。
聶長卿隻覺得自己一陣頭昏眼花似的。
老嫗則是慘嚎,而聶長卿把握住時機,斬龍陡然隔空飛馳而出。
噗嗤!
老嫗的腦袋衝天而起,血如柱湧!
聶長卿微微喘氣,卻發現這老嫗體內浮現一顆金丹,陡然炸開!
轟!
滿地白雪都被融化,方圓一裏地,冰消雪融,荒草枯折。
聶長卿沒有想到一出菩薩廟就遇到了一尊金丹境。
對方似乎是什麽武帝城的門人。
也就是說,這樣的存在還有許多。
聶長卿不敢久留,抬起手,斬龍刀飛馳歸來,被他握在手中,便大踏步的準備離去。
可是,尚未踏出菩薩廟的範圍。
一道道破空之聲,便陡然響徹,發出撕裂空氣的轟鳴。
聶長卿麵色微微一變,他抬起頭。
卻見遠處,有紫袍身影飛速奔走而來,撕裂了天空中飄飛的白雪。
隨著奔走,四位紫袍身影的氣息爆發。
竟然都不弱於被聶長卿斬殺的老嫗。
“金丹境……四位金丹境!”
聶長卿深吸一口氣。
他感覺到了壓力。
但是……更多的還是戰意!
他入禁域,不就是為了尋找壓力?!
徐徐揚起斬龍,聶長卿的身軀之上,迸發出了一股極強的刀意!
四位紫袍青年,麵色冷肅。
他們是武帝城的金丹境,在天道本源所開啟的門戶,出現在菩薩廟的時候,武帝城中的強者便感應到了。
派遣了弟子過來鎮守。
之前都隻不過是凝氣境的跑出來,武帝城也沒有當一回事。
如今,竟然出現一位金丹境!
幾招之下便將坐鎮的外門金丹給斬殺!
武帝城的內門弟子感應到了氣機,立刻便趕赴而來。
武帝城,以紫為尊,唯有入了武帝城內門,方有資格穿紫袍。
“擒之!”
四人爆喝,皆是迸發出了金丹境的氣息。
聶長卿不敢小覷。
一次性遇到這麽多金丹境,他哪敢大意。
斬龍揮動,刀芒卷碎滿地白雪迸發。
漆黑色的刀芒,裹挾著可怕的氣機,轟然斬出。
“這氣息,不過是一轉金丹,區區一轉金丹境也敢放肆!”
四位武帝城弟子怒喝。
他們武器抽出,頭頂隱隱有金色元丹浮現而出。
磅礴的力量爆發。
甩出劍芒,與聶長卿的刀芒碰撞在一起。
轟!
爆炸頓生。
聶長卿身軀一顫。
而四位武帝城弟子,也巋然不動。
聶長卿吐出一口氣,這四人極強,他不能再繼續久留下去。
握著斬龍,聶長卿轉身就要往遠處逃遁而去。
四位武帝城弟子對視一眼,踏雪追殺而來。
被殺了一個外門金丹,若是無法擒拿聶長卿回去,他們可能也要受罰。
忽然。
原本保持逃遁狀態的聶長卿,驀地回首。
整個人仿佛燃燒起來似的。
吼!
忽聞一聲低沉的龍吟。
聶長卿的脊椎如龍,氣血如波濤翻騰,意誌在這一刻,仿佛凝聚到了極致。
金色的光華蒙上了他的身軀。
斬龍驀地回身。
斬出了一道充滿了殺伐和衝擊力的一刀!
裹挾了金之屬性的刀意和刀芒!
一位金丹境的武帝城內弟子,似乎沒有預料到聶長卿竟然還敢殺回來。
躲閃不及,倉促之下,隻能回擊。
而聶長卿這一刀,所迸發出的可怕威力,將這位內門弟子的半邊身軀都給險些斬斷。
這位紫袍金丹境,慘嚎著倒飛而出,在雪地中摩挲而出,拉扯出狹長的血痕。
聶長卿一招得手,臉上神色微微蒼白,運轉功法,吸收靈氣,爆射而出。
“該死的!”
“追!”
剩餘的三位弟子,惱怒萬分。
四位金丹圍攻一位一轉金丹,竟然險些被反殺一人!
聶長卿飛速遁走,衝出了菩薩廟範圍。
這菩薩廟似乎建立在一座山嶺之上,皚皚白雪覆蓋著。
聶長卿踏雪無痕,氣血迸發之間,奔走速度極快,一瞬間與五位金丹交手。
那老嫗的實力偏弱,剩餘的四位金丹則會強上不少。
聶長卿分析,金丹境顯然也有層次劃分。
就猶如天鎖境分九極似的。
每一極的實力跨度都極大。
“不知道這方世界是否會有超越金丹和天鎖的存在?”
聶長卿思索著。
此刻。
武帝城內。
杜龍陽盤膝而坐,微微睜開了眼眸。
“此人身上的氣息,竟給我一種熟悉之感。”
杜龍陽的靈識湧動之間,竟是看到了那菩薩廟處的戰鬥狀況。
聶長卿一刀回斬,險些斬殺一位武帝城內門弟子的畫麵,讓杜龍陽的眼眸中閃爍過一抹精芒。
“沒有凝練金丹,但是卻勝過金丹……”
“這是何等修行法?”
杜龍陽思索了一陣,沒有想出個頭緒。
爾後,心神一動,一道靈識便傳了出去。
武帝城外。
荒嶺之下。
一位老叟睜開了眼眸,佇立而起,朝著武帝城微微躬身。
下一刻,他便往荒嶺之上的菩薩廟大踏步行走而去。
很快,就看到了從荒嶺之上飛速逃遁而出的聶長卿。
老叟麵色如常。
一位小金丹,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追殺聶長卿的三位金丹境,麵色也是驟然一變,止住了步伐,朝著老叟微微躬身。
顯然,老叟的身份比他們尊貴的多。
聶長卿凝眸,他看到老叟擋路。
但是……
他感應不到老者身上的氣息。
此刻的聶長卿卻是管不得那麽多,在這金丹遍地都是的天外邪魔之地,他隻能殺出一條血路,挎刀而行,驟然抽刀。
刀意湧動。
金色刀芒驟然斬出。
那位風雪中行走而來的老叟卻是不由一笑。
“好膽。”
老叟一笑,抬起手,竟是隔空捏碎的聶長卿的刀氣!
聶長卿渾身一震。
“武帝大人想要見你,乖乖跟老朽走一遭吧。”
老叟道。
一步邁出,頓時,身上的氣息爆發,可怕的氣息,讓聶長卿近乎窒息,聶長卿眼眸一縮,感覺麵對的宛若是巍峨大山似的。
有種麵對白玉京樓閣之上公子般的感覺。
強者!
這老叟是為絕頂強者!
聶長卿低吼,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擒,一旦被擒,定然有死無生。
巨大的壓力讓聶長卿猛地抽刀,在這一刻,他對刀的感悟,竟然有了些許的增長。
果然,唯有在壓力之下,方能進步,這話的確沒有錯。
聶長卿的一刀斬出璀璨的刀芒,金芒像是奪走了周圍光華的一切光輝似的。
老叟隻是淡笑,摘去片葉雪,猛地甩出。
這片葉雪猶如化作了恐怖的大刀,將聶長卿的刀氣轟擊的寸寸崩滅。
“區區小金丹,也敢逞威。”
老叟淡笑。
聶長卿咳血在雪地中連續後撤了數步。
每一步踩下,都將地麵白雪踩的震碎。
聶長卿心頭一沉,這老叟……太強了!
絕對是金丹之上的存在!
難怪禁域的出現,讓公子都感覺到凝重,若是這些強者降臨,無疑是一場災難,或許上古修行人時代的浩劫,將會再度發生。
聶長卿握緊著刀。
轟!
卻見那老叟陡然揚起一隻手。
無數的風雪不斷的匯聚,化作了一隻大手掌,朝著聶長卿拍來。
巨大的壓力,讓聶長卿隻能佇立不動。
聶長卿很不甘,可是麵對老叟極強的力量……他又感覺有些無力。
忽然。
一道光華從菩薩廟中迸射而出。
驟然呼嘯而過。
落在了聶長卿的肩膀上。
聶長卿一怔,側過臉,便看到自己的肩膀上,坐這個雙手抱胸的小人。
聶長卿看到這小人,頓時毛孔都噴張了似的。
“公……公子?!”
小陸番沒有說話,麵色淡然。
陡然炸開。
下一刻,空氣中,便幻化出了一道身影,端坐在千刃椅上,白衣勝雪,風華絕代。
……
武帝城中。
閉眼的杜龍陽陡然睜眼,他發出了怒吼!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身影……
沒錯!
就是那偷天劫的小賊!
“該死的賊子,竟還敢出現!”
杜龍陽抬起手,黑槍被他握在手中,可怕氣息宛若炸開,一瞬間,他便衝出了密室,佇立在武帝城之巔,遙望菩薩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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