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鸛雀樓
三天之後,一行人來到了鸛雀樓上。
鸛雀樓,亦是國家級5a景區,每年都要接待成千上萬的遊客來此旅遊觀光。
但隻能遠觀,想要登上鸛雀樓,卻不可。
從一六年開始,想要登樓除了購買門票之外還有有古文學碩士以上的學曆才可以。
這個規定非常不受人待見,規定剛出來的時候幾乎受到了全網的抵製。
我的小學學曆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這個梗就是從這條規定上來的。
但規定就是規定,人家景區負責人根本不願搭理。硬氣的回複了一句,愛來來,不接受可以不來。
鍾林沒有碩士以上的學曆,但混跡在這一群遊學的學生之中,甚至還有一個翰林學士帶領。景區自然是大開綠燈,甚至鸛雀樓旅遊部經理親自做導遊帶領鍾林等人登上鸛雀樓。
鍾林和常青蘇文珠兩人並行在鸛雀樓三樓之上。站在欄杆上,可以將遠處青山,黃河美景盡收眼底。
“鍾林,你知道鸛雀樓建於哪一年?”
“這……看著這些用料,年代應該不久遠吧?”
“是啊,建於十二年前。但鸛雀樓的樓名,卻存在了數千年了。
鸛雀樓,十大名樓之一。在以前的鸛雀樓上,有無數曆朝曆代的文人墨客留下詩詞佳作。隻可惜,一把火把十大明樓燒個幹淨。
不僅燒掉了十大明樓,更是燒掉了華夏文明偉大的文化璀璨。玉國建國之後,經過了一百多年的努力尋找修複,終於接回了屬於我們的曆史,文化。
曆史和文化雖然找回了,但那些瑰寶一般的詩詞歌賦,錦繡文章卻徹底的消失了。
玉國國力日漸昌盛,百姓越來越富足。但我們的根,印在我們血脈裏的魂,卻沒有了。
鍾林,你很好,真的很好。
知道當初你被燕大的那個學生懷疑,為什麽韓老一把年紀會怒發衝冠,拍案而起麽?”
“承蒙韓老錯愛,小子受寵若驚。”
“因為你的古風歌……很好!”常青微笑的展開折扇輕輕搖曳。
“現在玉國的那些歌啊,都是情情愛愛,要麽就是空虛寂寞,生活壓力太大之類。
我沒說這些歌不好,隻是這些歌不屬於我們民族的。
隻有你的古風歌曲,是屬於我們民族的。老外不是在玉國長大的聽不懂,也學不會,更領悟不了。
就算把中文學到十級,他們懂什麽青山應白首?懂什麽對西風與紅蠟?
你的歌,能凝聚我們華夏的魂,讓分布在世界各地的華夏人找到歸屬感。你的歌和我們的詩詞很像,蘊含著複雜龐大細膩的情感。”
“常教授過獎了,詩詞乃大雅的東西,而歌,不過是民間俗物……”
“什麽大雅?在以前,詩詞也是用來娛樂俗物。隻是認同的人多了,被戴上了高雅的帽子而已。
再說了,曾經的儒學六藝是什麽?詩書禮樂禦射。樂與詩皆是六藝之一,哪來什麽雅俗之說?
你看周邊的牆壁,幹幹淨淨的,但在這鸛雀樓上,卻一點都不好看。文獻傳說中,以前的鸛雀樓的牆壁上,寫滿了曆代文人墨客的詩詞名作。
我多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四麵牆壁上,也被寫滿詩詞歌賦。
那便是我玉國文道昌盛之時。”
“叮,觸發宿主想要在鸛雀樓作詩情緒,情景模式自動搜索。”
我沒有,我不想,別亂說!
雖然鍾林心中極度否認,但係統還是為鍾林匹配出了二三十首詩詞。
看來這鸛雀樓,在平行時空也是個文化明樓吧。
燕京大學的紛紛用紙筆記下鸛雀樓中的景物,細節。有條件的,甚至不惜現場臨摹出一幅畫。
遊學對鍾林來說主要是遊字,但在他們的身上,主要的還是學啊。回去不僅要做詩詞,還要做文章,甚至還是寒假作業的一部分。
鍾林緩緩的抬起頭,來到鸛雀樓的陽台上。
遠處斜陽盡頭,青山層層疊疊。滾滾黃河洶洶,緩緩向東而去。
花十點積分,兌換了一首登鸛雀樓,望著遠處的美景,這首詩仿佛是此時此景的天作之合。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悠悠兩聲輕歎,讓身邊的常青身體一僵,踏出的腳步一頓差點踩了一個踉蹌。
而對著這周邊美景奮筆疾書的一眾學子,突然也齊齊頓住了動作。
這兩句都是五言詩,詩句雖然簡短,但畫麵感卻撲麵而來。跟讓他們眼睛放光的是,這兩句詩依舊是對偶。
白日,黃河。
甚至對仗工整到,白對黃,日對河的程度。
作一首景致唯美的詩句不難,但要在景致唯美,畫麵立體的同時還要保證嚴格的對仗,那就是高水平了。
看似兩句平平無奇,卻是精妙到毫巔。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上下每一個字都整整齊齊彼此呼應。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轟——
這兩句落下的瞬間,所有人隻感覺眼前景象炸裂開來。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將這首詩的情感直接送上了雲端。
常青猛的轉身,手扶欄杆望著遠處的青山,腳下的黃河,望著天空的白雲,燦爛的陽光。
詩中畫麵立體,景致細膩。
僅僅用十個字,就把眼前的景物描寫的如此全麵細致。
這是鍾林詩詞的水平。
能將這十個字精確描繪出眼前景物的同時,還能保證嚴格的對仗工整。在作詩的技巧上,已經到了歎為觀止的地步。
這首詩,看似鍾林脫口而出,但詩中的格律嚴謹程度,仿佛經過了千錘百煉的推敲一般。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又是嚴格的對仗,且將這首詩的境界送到了雲端。
看似寫景,卻是立意。
站得高,看的遠的道理自古流傳誰能不懂?但又有誰,把這句俗語用詩的表現形態展現的淋漓盡致?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已經完美詮釋了。
這首詩的格律,技巧,文采,立意都到了渾然天成的地步。這首詩,仿佛是天地孕育,自然而然,本該如此。
燕京大學的學生們回味的速度稍微慢點,而兩個教授卻在很短的時間已經將這首詩回味個透徹。
能讀懂,是一回事。
但就算給他們十年,他們都寫不出來。
蘇文珠臉頰微微抽動,感性的聲音不禁響起,“鸛雀樓,終於要有一首鎮樓詩作了。”
“文珠先生,你的意思是……”
“這首詩,足以鎮鸛雀樓百年文氣。百年之內,不會再有超出這首詩的絕句問世了。就是鍾林也不行!。”
常青微微思索,最終默默點了點頭。
“言之有理,鍾林先生,你這首詩,可否提在鸛雀樓的牆上?”
此話一出,在場的一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