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去見安博(二)
“什麽事父王是沒有說,綰心也不便多問,應該不是什麽大事,所以才讓綰心順便捎話,綰心話捎到了,任務完成了,安郡馬什麽時候去,就不是綰心的事情了。”田綰心欲擒故縱沒有非讓安博去,也免得讓田惠心看出破綻,反正田惠心不能去問田恒吧,在座的出了安博以外,沒人知道,田綰心的真正目的,田綰心就此以退為進,“時間不早了,綰心也該回去了,日後有時間再來看望姐姐。”
“綰心郡主不如在本府用了晚膳,再走不遲。”安國公客氣的挽留田綰心。
這是客套話,誰都聽的出來,田綰心若是真的留下來吃飯,那就是笑話了。
“多謝安國公盛情,隻怕要辜負安國公的好意了,下次,有機會一定在貴府用餐。”田綰心淺笑著站起來,和安國公記幾句告別之後,便離開了。
安博本想用田綰心的爛理由混出去,可田惠心偏要安博一柱香之後再去,生怕安博和田綰心同路,這就是田惠心的愚昧之處,她越是這樣,安博就越會遠離她,到最後,她甚至連尊重都沒有,聰明的妻子好丈夫之間相處,要進退的體,而田惠心偏偏隻懂進,不懂退,也許這就是愛情中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田綰心沒有回恒親王府,在離安國公府不遠的茶樓坐了下來,為了不被安國公府的人看見,田綰心特意兜了個大圈子,路上讓湘靈坐著馬車先回府,讓跟蹤的人誤以為她已經回去了。
田綰心所坐的位子非常好,能將外麵的場景盡收眼底,等的花兒都要謝了,安博才出來,田綰心拔下頭上的發簪朝安博仍去,發了一個信號。
安博拾起簪子,一眼就看到了田綰心的所在地,先是東張西望,確定沒有人跟蹤,才上了茶樓。
好在田綰心自己知道他們在做什麽,要是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做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田綰心包了一個包廂,安博上去以後,還沒有給安博倒上一杯茶,便直接詢問事情查的怎麽樣了,實在是時間緊迫,田綰心知道這麽幾分鍾是多麽的來之不易,當然要放在談主要的事情上。
“在王府時,我偷偷翻看了當年的丫鬟賣身入府的記錄,找到了關於伺候恒親王妃的丫鬟的記載,我派人暗中去了那些丫鬟的老家,可很多人都在回去不久就莫名其妙的死亡,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也查不出死因,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伺候恒親王妃的丫鬟還活著,不過不是貼身侍女,具體叫什麽名字已經找不到了,我查到了一些線索,說這個人為了逃命已經進宮為婢了。”安博將他所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他查到這些已經費了很大的勁了,他不是希望田綰心領情,因為能為田綰心做事,他很高興,也很願意,而且非常賣力。
“宮裏?”那是田綰心最不願意聽到的地方,上次從宮中出來,田綰心就許願,希望這輩子再也不要進皇宮了。
“那還能找到嗎?連名字都不知道,宮中的宮女少說也有幾千個。”田綰心氣餒的說道,不過也不能說是沒有收獲,伺候阮玉的人在阮玉死了以後都被譴出府,而且莫名其妙的死亡,說是巧合,田綰心死都不信,為什麽要殺人滅口?讓阮玉的死變的越來越複雜,田綰心的心裏有一種聲音,那就是,阮玉的死大有文章,她要去查,不是她多事,實在是有一個可惡的孫琦在,田綰心沒有選擇的餘地,無論她願不願意都必須去查。
“現在不光是知不知道名字的問題,宮中動不動就有被處死的宮女,我們甚至連這個人是否還活著都不知道,況且我們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查,隻能暗訪,就算這個人還活著,我們想找到,也是大海撈針。”不是安博潑田綰心冷水,實在都是實話,他不能讓田綰心在什麽都沒有弄清楚之前就貿然行事,畢竟宮裏不是什麽好地方。
“我知道了,謝謝你,不早了,我先走了。”田綰心沒有說什麽,向安博說了一聲謝謝以後,起身便走出包廂,和守在門外的幻靈一起從後門離開了。
田綰心剛到王府不一會兒,安博也大大方方的到了恒親王府,田綰心不解的問,你怎麽來了?!這是眼神的交流,隻有有默契的人才能感覺到。
你不是說父王找我嗎?我要是不來走一趟,日後穿幫了怎麽辦?
哦!原來你是妻管嚴啊!哈哈!
嗯?
“咳咳!”隨著田恒的咳嗽聲打破了兩人眼神的交流。
“父王,小婿有事想和父王商量,還請父王進一步說話。”安博這樣子做的可謂是十足,至於說什麽話題,那就隨便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安博來恒親王府是來和田恒談事情。
飯廳裏剩下了一群女人,個個麵帶笑容,可背過去卻算是鋒利的刀子。
“金香,來多吃點,這個對身體好。”柳蘭瑩殷勤的給鬱金香夾菜,現在的鬱金香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她隻是一個丫鬟出身的小妾,說白了也就是個通房,若不是田恒是個負責人的人給她名分,她哪裏有機會在飯廳吃飯?今非昔比啊,如今人家是怡妃娘娘的生身母親,當今皇上的嶽母娘,地位不比柳蘭瑩低,柳蘭瑩當然要見風使舵的好好巴結一番。
鬱金香沒有柳蘭瑩的小心謹慎,是不假的,這個時候你越謙卑就會有人越奉承你,巴結你,而她偏偏是狂妄自大的不得了,如今田恒也因為田怡心入選,常去鬱金香房裏,如此看來,無論是母憑子貴,還是子憑母鬼,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沒有鬱金香的幫助,田怡心不能順利入選,沒有田怡心,鬱金香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榮耀。
“姐姐好意,可是妾身實在吃不下了,姐姐莫怪。”從‘二夫人’到‘姐姐’這稱呼變的但是快啊。
“吃不下就算了,怡心才剛剛進宮,肯定會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若是缺什麽少什麽,王府裏有的,妹妹盡管送過去便是。”柳蘭瑩慈愛的笑著,依然不氣。
“姐姐說笑了,怡妃娘娘在宮裏的地位也是數一數二的,所用之物皆是禦賜,妹妹卻不知王府裏還有比禦賜更好的東西?”鬱金香雖然以玩笑的話說了出來,可卻讓人聽到一股很濃的炫耀和諷刺的味道。
田綰心看著她們好似拋繡球一樣,你來我往,覺得無聊的要死,很快這顆繡球就拋到了秦毅那裏。
“小毅,最近王爺都沒有去看你,不知你最近可好?胎兒可好?”
“回三夫人的話,妾身一切都好,太醫也說,孩子一切正常。”秦毅官方的答了回去,她的脾氣性格古怪,不願意和其他人多交流,是出了名的,通常沒有人叫到她,她是不會接話的。
“哎呀!真是羨慕啊!等過幾個月,小毅給王爺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小世子,就再好不過了。”鬱金香笑聲很甜,也很鬼魅,“喲,瞧我這嘴,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小毅可別見怪啊!”這鬱金香根本就是故意的,好在秦毅沒在意,否則會被氣個半死。
“無妨。”說起惜字如金,秦毅要是認了第二,怕是沒人能認第一。
“綰心啊,你希望小毅是給你生個小弟弟好呢?還是小妹妹好呢?”無聊到幾乎趴在桌子上的田綰心忽然間精神起來了,猛地看向鬱金香,這貨閑的吧,無聊到爆。
“三娘真會說笑,八成是因為怡妃娘娘的事情高興的都糊塗了吧,生男生女,又豈是綰心希望就能生的?生男生女都好,三娘不就是生了一個飛上枝頭的‘鳳凰’嗎?”田綰心不客氣的回絕道,便再也不給鬱金香還嘴的機會,起身道,“我累了,回去休息了。”話音一落,田綰心轉身便離開了飯廳。
田綰心回到房裏,還在為阮玉的事情煩惱,很多年過去了,幾乎已經沒有線索了,她可以盡自己能力去查找真相,可孫琦會等他那麽久嗎?雖然現在孫琦沒有露麵,可正因為如此,才讓田綰心心裏更加不安,因為每場暴風雨的前期都是那麽的安靜。
田綰心沐浴之後,坐到床上,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寢衣,順著脖子往下看,是一條永不褪去的疤痕,這是為獨孤淩而留下的,一輩子烙下記號。
田綰心回想起這幾次見獨孤淩,除了那次在青樓的門口,都是好的回憶,想起這些,田綰心就甜甜的笑了。
不知何時,田綰心才睡去,而第二天一早田綰心正在熟睡時,房門就被敲響了,田綰心被吵醒,突然有種想罵人的衝動,懶洋洋的起床,伸了個懶腰,披上外套,去開門,幾個家丁如同雕像一般站在門口。
“有事嗎?”田綰心打了個哈欠,朦朧的睡眼半睜半閉,素顏的她更加迷人。
“回郡主的話,四夫人小產,太醫診斷是因為誤食了墮胎藥,王爺派小的帶人搜查了各院,找出墮胎藥,打擾郡主之處,還請郡主恕罪。”家丁先是告罪了一聲,接下來便打算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