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向晨歸來
許諾也不是八卦的人，星有多少個女人那是他的事，而自己主要的任務是投稿。一頓豐盛晚餐過後，向桃兒道完謝便與電腦約會去了。
這幾年雖然沒有用電子產品，但她也沒有與這個社會脫節，每每有新消息時，或玉溪或向陽都會準備與她現場報道。更何況也時不時的與晴羽聯係，她知道晨諾傳媒已上市。向晨也成了影視娛樂界的大亨，借用晴羽的話就是“向晨隻要跺跺腳，相當於圈內十級地震。”
晴羽怎麽說也都是當媽的人了，怎麽還那樣誇張。許諾遺憾的是晴羽一路陪著自己護著自己，可自己連她的婚禮都沒能參加。自己這閨蜜做的太不道德了！還好晴羽不怪罪。
出來兩天了，看來下午是回不去了。還有一點稿沒有錄完，真不是她手慢，而是她不管讀多少遍文字，總會糾結說不清哪裏不對勁。所以她的時間都浪費在修稿上了，這是不是自做孽不可活。
太陽都看繞一圈了，星還沒有從溫柔鄉裏爬出來。從前天與星分開就沒有看到他，一百個女人，想也知道他沒有忙完。不過就算忙完了，他也起不來了吧！許諾咂舌，她什麽時候這麽色了？
這樣想著，星突然出現。光是看著他一幅有好戲看的表情，許諾就知道準沒好事。許是還沒有從剛才想象中走出來，許諾脫口而出：“你還能站起來走路？”
星被問的暈暈然，“為什麽不？”
許諾緊閉嘴巴，搖搖頭。趕緊轉移話題，“怎麽了？”
星才想起找許諾的目的，轉身坐在桌子上，不緊不慢地說：“找你也沒有什麽事，隻是聽說晨回了青石島。”
許諾噌下站了起來，愣了好一會才緩緩又坐下去。空洞地望著電腦屏幕，正如此時她的腦袋也是空的，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看著許諾失神，星幹脆大方地笑出了聲，“怎麽了？慫了？想當初那個天是那麽的黑，那個人是那麽的固執，那個心是那麽拗，那個——”
“他，什麽時候回去的？怎麽突然想回去了？”許諾在意被人嘲笑，當初的義無反成顧她不反悔，如今她也確實是慫了。
“大概是幾年不見老頭想家了吧！或許他變聰明了，全世界的大城市都被他翻遍了，小地方也被他摸清了，才想起來隻剩下了老頭那了吧！”星大膽的猜測著。
“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你有沒有辦法幫我聯係玉溪？”許諾根本沒有抱任何希望地問著。
“有呀！不過，你不覺得順其自然比較好點嗎？畢竟孩子也有他的份，憑你一個人也生不了。”星難得地認真起來，其實他更為自己留後路，向晨遲早會知道一切的。到時候如果知道大家一起騙了他，後果是始無前有的。
“你說的也對。”許諾突然釋然了，就算她現在回去又能怎麽做呢？什麽也做不了，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向晨。
這樣說著，心卻早就飛到了孩子身邊。她剝奪了孩子見爸爸的權力，而如今卻又留下孩子單獨麵對爸爸。這天下沒有比她還自私的媽媽了吧！
他有多久沒有回來了？向晨踏上青石島有著前所未有的久違感，上次來是帶著許諾見老頭。這些年不是他不願意回來，許諾的離開說到底是因為自己。老頭初知之始就罵他不找到人就不要回來，他不是真的怕老頭。
隻有他自己知道，這裏是他找許諾的最後一站，也是最後的希望。他用了五年的時間，不隻一次摸遍世界裏的每個角落，一次又一次地像篩子篩出每個地方，直到最後還是沒有許諾的影子。
她是有多恨他，帶著孩子一聲不吭地走了。漆黑的夜，從此也讓他步入漆黑的世界。沒有許諾的日子，他的世界是隻有黑色，就連灰色也不曾出現。
老頭正在教向陽練字，聽到來人說向晨回來，沉思了一會說：“向陽，你從側門去玉溪阿姨那裏找妹妹們玩。”
向陽一對像墨黑色曜石般明亮的瞳仁望著老頭，稚嫩的聲音吐字卻很清楚：“向晨也姓向嗎？”
老頭也望著他，點點頭。
“也到我們這裏來又姓向，是不是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向陽很認真地推理著。
老頭揚起唇角：“向陽比太爺爺小時還要厲害，不但字好，現在還會推理了。不錯，他是和我們都有點關係，隻是關係淺。好了，現在去找妹妹吧！”
“知道了，老頭。”向陽揮揮手離開。
老頭看著他小跑著出去，突然又喚起“向陽。”
向陽停住了腳步，扭過頭：“還有什麽事？”
“記住你是這島的主人。”老頭依然是笑容掛在臉上，但言語中有著小向陽還不能體會到的深意。
向陽隻覺得老頭說這話時，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撇著腦袋思索著，好像從來沒有見過老頭這樣——嗯，是叫意味深長嗎？好像媽媽告訴過他這個詞語。再看看老頭，發現臉上的神情不見了，又像平時一樣很親切。衝著他點點頭，意為自己知道了。
老頭也轉過身背著雙手走了出去，時間侵略過的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隻不過這欣慰不僅是因為向陽懂事，更多的是他知道向晨早晚有一天會和他一樣，被自己的孩子欺負。
夕陽總是溫柔的，撒在人身上格外的舒服，老頭在這個島上過了一輩子，總是對四季夕陽格外的情有獨鍾。
一個欣長身影闖了進來打擾到夕陽的溫柔，向晨不愧是青石島主人，不管身在哪裏都散發著王的氣息。就算是溫柔的夕陽遇到他也收回一些餘光。
“老頭。”向晨輕喚。這些年過去了，叫著有些生分了。又或許是有些歉意吧！
“嗯！總算舍得回來看看了。放心，老頭還好的很。”老頭的臉比他更冷，他的愛全都轉寄在三個孩子身上了，沒有多餘的施舍給這個少主。
“看得出來，說話還是那樣哽死人不償命的勁。”向晨真心不想與他叫勁，然而這些年還是沒有改變，有些習慣注定是改不了的。
“這次回來有事？”老頭心裏其實已知八九，他總是不傻又怎麽會不知道許諾就在這呢？隻不過還不能這樣便宜他。哪有五年不出現，一出現就平白又多了兩個女兒的好事？如果都如他這樣，也怪世間做父親的都認為生孩子養孩子都是容易的事。
“我找遍了全世界，都找不到許諾母子。”向晨直接了當地說。
“所以呢？”老頭問。
“我動用了所有力量，你知道憑青石島實力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向晨有些不耐煩，什麽時候老頭也喜歡了繞彎子了。轉身與老頭並排立著，直視夕陽餘光，“如果說世上還有誰有能力阻止我尋人，那隻有你了。”
“我可沒有阻止你，隻不過是你沒有尋到我這裏來。”老頭頗有深意地笑著，“看來世上終是沒人願意承認有青石島這地方，就連你也不願意承認。”
“這裏就是我的家，怎麽會不承認？”向晨覺得老頭有些好笑，老頭是老了嗎？怎麽有點孩子氣？
“家？好吧！你不是尋遍全世界無果嗎？事過五年，你才知道回家。”老頭不打算與他繼續下去，這小子既然來了就一定會要個結果。根本沒有必要在瞞著他，看在三個孩子的份上，他們的也該和爸媽團聚了。
向晨跟了上去，“許諾真的帶向陽回來了？”
“這裏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家。”老頭向玉溪方向走去。他不是好心為向晨指導方向，實際上他是為了看向晨見到三個孩子後的表情。
向晨越過老頭，遠遠地看到玉溪屋前一個五六歲光景的男孩子帶著兩個稍小的女孩玩耍。當看清孩子們的小臉時，平靜的心湖蕩起一波又一波水紋。雖然沒有參加過他的成長，可孩子繼承他的容貌。
“向，向陽。”向晨平生第一次叫的那麽不自信，還帶有心虛的成分。
向陽聞聲望去，“老頭？”兩個妹妹也跟著叫著，不過她們喚聲“太爺爺好！”奶嗆聲嫩的都能捏出水來。
向晨隻是有些疑惑，但注意力始終在向陽身上。蹲下來注視著孩子，身上王的氣息瞬間被父慈心覆蓋。這個孩子，是他的兒子，是他向晨的兒子。五年了，他終於找到了。
“向陽。”他又喚了一聲，極輕極輕，好像稍加點語氣就會打破這虛擬的夢境般。是的，這太像夢了，太神奇了。離開時的他還還是那樣一點大，恍惚間長成這麽大了。能說會笑，糯米的膚色，一切是那麽的健康。
“你，知道我的名字？”向陽仰頭問道，碰到向晨的視線，他一點都不緊張也沒有退縮。
“嗯！”相比下向晨到有些局促，他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麽。五年來他一直想找到他們，可好像從未想過找到他們後要說什麽。更沒有想過要如何麵對小向陽，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象過繈褓中的小生命，會一天天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