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向晨剛泡過醋壇
廢棄的建築一下子熱鬧起來,好像所有人都是為了救許諾從天而降。
許諾縮在地上抖個不停,她看到了,看到了向晨正拚了命地向自己這邊跑來,他好像在說著什麽,不過自己聽不見而已。還看到了為救自己而受傷的左竹被一群穿白色長褂的人用擔架抬走。
夠了,累了,閉上眼。她應該會失血過多死去吧?這樣也好她可以去與媽媽相聚,向她道歉。以前總是不懂事經常問爸爸是誰,觸到媽媽帶血的傷口。
許好傻了眼,不叫不掙紮。直到被人帶走,她也沒能明白為什麽帶走自己的不是警察,而更像是一行穿著黑色皮衣訓練有素的軍人。
直到下了樓,看著向晨慌張地抱著許諾上直升機又緩緩起飛,她才惋惜:“我真應該直接要了她的命。”
“快走吧!”星在一邊催促著,三架直升機,在H城裏隱藏著起碼有一個營的人,半個小時之內全調來了,這陣仗確實有點大。恐怕麵前這位許大小姐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傷的人是什麽來曆。
許好一點也不害怕,她以為這是向晨花錢雇來的。哼!這年頭隻要花得起錢,別說是讓這些雇傭兵放了自己,就算是警察局她也一樣可以光明正大地離開。
“催什麽催?不就是向晨出錢請的嗎?說吧,他出多少,我爸一定會出雙倍的價錢給你們。”
星睨了眼旁邊的霧,嘖嘖嘴:“霧,看到沒,這就是有錢人呀!咱們真不能讓她跑了,要不然就便宜許安國了。”說著遞了個眼神,讓她重新了解什麽是綁,捆。
三天後,尚德醫院。
許諾耳邊傳來一陣陣腳步,好想看看發生了什麽,可是無論自己怎麽用力始終睜不開眼睛。人要死之前難道就是這個樣子的嗎?不在掙紮,又昏昏沉沉過去。
驀地,一道白光拯救了一直沉浸在黑暗裏的許諾,她可以睜開眼睛,還能清楚看到白光中有個人影,越來越近越來越熟悉。
“媽媽!”她哭喊了出來,太好了,媽媽一定是來接自己的。
“諾諾,好孩子,不要哭。”一襲白衣長裙的葉桐正心痛地看著她。
“媽媽,你是來接我的,對不對?媽媽,對不起,對不起。以前都是我太不懂事了,現在我知道錯了。我沒有爸爸,隻有媽媽。媽,你不要在離開我了,好不好?”許諾懇求著,像一個不願單獨睡的孩子。
“諾諾,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人生。不能把自己關在媽媽過去的陰影裏,你要幸福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葉桐聲音很輕。
“可是,憑什麽犧牲了你換了別人的成功。當初那件事許安國他明明就是知道的,他利用了你。”許諾眸底全是恨意。
“諾諾,當初我也是自願的。一個女人又怎麽會分不清自己真心愛的那個人呢?”
說話間,許諾聽到古老的鍾聲從白光發源處傳來。
“諾諾,媽媽要走了。你不要貪玩快點回去,向晨是個好男人,他等你。記住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帶著屬於媽媽的那份幸福,好好的過下去。”葉桐越來越模糊,聲音越來越小,那束白光也越來越弱最後全都消失在黑暗裏。
“媽媽,媽媽,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不要——”許諾突然坐立起來,睜開了雙眼。過於用力扯痛了脖子和臉上的傷,“哎!”
“許諾,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別怕。”向晨坐在床邊輕拍著為她壓驚。
“這是哪?左竹呢?那個小姑娘呢?”許諾還停留在左竹救自己的那個片段裏。
“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隨著聲音落下,星和霧出現在病房裏。身後還多了個美女白大褂,隻是醫生的眼睛不應該全在病人身上嗎?怎麽這位美白高女醫生眸子全在霧身上?
“玉溪,麻煩你!”向晨暫時離開許諾身邊,把位置留了醫生。
“這是我應該做的。”名喚玉溪的醫生終於魂歸正位,稱職地檢查她的病人。
許諾乖乖地躺下配合,隻是眼睛沒有停止工作。趁著玉溪檢查時大方地打量著,腦子裏急速旋轉,眉清目秀,這個女人好麵熟。
“沒事了,隻是身體會有點弱,多休息。”玉溪的回答讓另外三個男人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同時也意味著該離開的人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這是醫院,左竹沒事在樓下病房裏,那個小姑娘隻是受到了驚嚇也沒事。”三人離開後,向晨安慰著。
“這就好。”許諾伸手輕觸著自己的脖子和臉,上麵覆蓋著一層層紗布,“我的臉?我要鏡子。”
“放心,不會留疤。”向晨拿出手機放在她的手上。
“不用安慰,如果臉上這一刀放在脖子上,恐怕剛剛媽媽就會真的把我帶走了。”許諾怎麽也忘不掉許好那眼神,她把所有的怒氣全都集在那一刀上,而後是得意又詭異的笑容。
“媽媽?”向晨問。
“沒事。這次是不是真的要整容了?”許諾輕鬆地問,好像這一切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不帶一點後遺症。
果然,女人都是一樣的,生命第一容貌第二。向晨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內心如此強大的,可能是和媽媽有關。
“你已經挨了兩刀,我怎麽忍心讓你再受罪。”如果可以向晨真希望這兩刀都在自己身上。
“這是哪裏的醫院?”許諾才注意到這裏比普通醫院VIP還要溫馨舒適,不但一點刺鼻的藥水味也沒有,卻時不時傳來陣陣方香,說這裏星際賓館還合適點。
“尚德醫院,霧管理之一。”向晨輕描淡寫帶過。
又是霧的,許諾微微點頭,身上除了疼痛也沒有別的毛病,自己命還真大。
“我想去看看左竹。”許諾要求。
向晨五官快要湊在一起,傻子也能看得出不樂意,卻違心地開口:“好,我推你去。”
許好那一板子讓左竹有了輕微腦震蕩,還有手上奪刀子時留下的傷,醫生處理傷口時發現已經深可見骨。平實經常鍛煉體質好加上這裏的醫生一流的技術,不過到這裏第二天就醒了,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向晨推著輪椅上的許諾在樓下花園裏找到正享受陽光浴的左竹,“看來你恢複的很快。”
尋著聲音過去,左竹立在那裏,瞳眸裏的光芒比陽光還要亮還要溫柔。她沒事,真是太好了。“你,醒了。”所有的關心隻化成簡單的三個字。
“嗯,謝謝你救了我。”許諾嚐試著站起來。
左竹先一步上前蹲在她麵前:“別站起來,你還很虛弱。”
畫麵有些尷尬:溫柔的陽光下滿園春色,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生病的女孩,麵前蹲著另一個同樣帥到沒朋友的男子。
空氣裏都是三角的味道,向晨蹙起眉角表示很不喜歡,“老婆,你現在看到救命恩人沒事了,你是不是也要聽話回房了?”
許諾不去理他,他們兩人證都領了,怎麽說起話來像是在醋壇裏涮過一樣。滴水之恩都得還人一大池子的水,更何況是救命了,“左竹,那天真是謝謝你了。我以為,以為自己就這樣結束了。”
看著她眸底還殘留驚悸,左竹心痛與擔憂並不比向晨少。隻是安慰這活他沒有權力做,不是他沒能力給她幸福,因為他給的幸福不是她想要的。
“現在不是沒事了麽,再說這件事我應該向你道歉。”左竹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了表妹小諾,問清了事情經過。
許諾臉上寫著大大的問號,訥訥說:“你不是被砸糊塗了吧?”
見他不說話,又扭過頭疑惑地看著身後的人,同樣認真的表情。她才後知後覺,一定是自己睡久了,才是錯了什麽。
夕陽西下,給三人染上一層金色。許諾才知道原來火苗從晨諾傳媒開業那天就埋下了。
那天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向晨和許安國對話,知道晨諾傳媒是送給許諾的聘禮。向晨低估了自己的人氣,即使不是星王,粉絲量依然沒有減弱。小諾和她朋友就是忠粉。
結束後小諾和朋友為了能在見向晨一麵便多待了會,卻沒有想到等來的不是向晨還是許好。因為是星儀副總,兩個小姑娘不但沒有防備之心反而還認為自己幸運。
之後許好三五天約見她們一次,起先小諾還以為自己遇上貴人踏上星途,一個星期前許好露出了原貌。給兩人灌輸許諾勾引向晨,故意放大兩人偏激之心,出了主意教訓許諾。
“所以你那天在公司樓下遇見小諾,不是為了等向晨而是守我呢?”許諾睜大雙眸似雞蛋,這太不可思議了吧!編故事寫成小說一定大賣呀!
“是的。我也是夠笨的。像小諾這樣的忠粉,她們都有自己的一套準確撐握喜歡藝人的行程。我要是想到她還有這一層目地,你也不會受這樣的罪。”左竹是真自責,如果可以寧願自己挨上十刀百刀。
“左竹,你別這麽說。我不但要謝謝你,還要謝謝小諾。這事真經論源頭,那就得怪向晨。”許諾雖沒有注視向晨,卻無形中釋放所有殺氣直逼著他。
空氣中散著濃烈的酸味,還是向晨製造。不過唯一能開啟這味兒,隻有許諾。就算人長的帥有錯,擁在大量忠粉有錯,但是哪個男人能忍受新婚妻子一麵與暗戀自己的男人盡興聊著,一麵責怪自己老公。
可是,此時他很無奈。當知道事情原委,他第一反應又何嚐不是自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