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葉桐就是一顆棋子
透過白色紗幔,窗外的天已經染上一層嫣紅。向晨的故事結束了,許諾雙手相交,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指甲已經深深刺進了手背,心裏的痛苦遠遠遠覆蓋了身體上的疼痛。都說母愛是世上最偉大的愛,在許諾的心裏自己的媽媽比任何母親還要偉大。
父母給子女生命養育自己的孩子長大,本應該是件幸福的事情,也是人類生存延續的自然規則。因為她的存在無時不是在提醒她的媽媽曾經的經曆,她就是媽媽遭受屈辱的標誌。甚至當初為了避開肖茹的眼線,連夜蒼茫的逃走。
許諾根本無法想法更不敢去想,當初弱不經風的媽媽,在異鄉是如何生存,又是如何一個人把自己生下來。這又豈是含辛茹苦就能表達出的?可是即便是這樣,媽媽還是給了她生命把她帶到這個世上,更是格外注意她的心理健康。
“向晨,我想盡快知道肖茹如何輕易避開許安國,輕易的設計許榮國的。”許諾深洞般的眼眸,冷冷的望著窗外逐漸通紅的天,以前的她就是一個可笑的傻子。
“放心吧!她也是我的媽媽,不是嗎?”向晨希望自己的承諾能夠提醒已經在心裏種了仇恨種子的許諾,告訴她不是一個人,他一直在她的身邊。
浴室裏,冰冷的水從淋浴蓬頭灑下來時,許諾隻覺得落在嘴角邊的水是鹹的。慢慢的嘩啦啦的水聲裏參雜著啜泣的聲音,有多久沒有這樣放縱自己了。上一次這樣的大聲的哭泣時,媽媽還在一邊安慰著,那應該是那次生病高燒不退要打點滴的時候吧!久到她都有點記不清了!
許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很快的收拾好心情走了出去。她清楚再多的眼淚也換不回來媽媽,更洗不淨媽媽的屈辱。既然眼淚幫不了,又何必去浪費精力。用力拉開窗簾,撲麵來的是深秋的太陽毫不吝嗇的把溫暖灑在大地。
衝著鏡子,那張精致的臉上掛著自信且妖治的笑容,身著那件桃紅色修身毛衣,完全從當初的小綿羊蛻變成一隻風華絕代的孔雀。不,她不是孔雀,她是一隻涅磐重生的鳳凰。
丟掉舒服的運動鞋,踩著驕傲的細高跟,出現在關心她的人們麵前。十年的時光,晴羽從未見如此不一樣的許諾,慌忙合上筆記本。隻是傻傻的看著她,一時竟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
讓許諾意外的是居然還多了兩個人,左竹和莫皓。不過顯然她的打扮是成功的,所有人都和晴羽同樣的表情。隻不過許諾並沒有注意到,左竹如星辰般的眸子中還有一些別的東西。現在的她一心隻想著為媽媽討個公道,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
莫皓最先反應過來,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嘻哈,伸出修長的五指搖晃著,道聲“HI”。許諾隻是回以微微一笑,即便是這淺淺的笑足以傾城。
左竹看著她,心裏不由的生出憐惜:人還是那個人,隻不過她身上透出的強勢氣場,陌生的讓人心痛。
許諾掃了全場,沒有找到她的依靠:“向晨呢?”
椅沐指了指書房,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接著說:“莫皓和左竹專程調了檔期來看看你。”
許諾心中掠起一悸波動,唇角勾起苦笑著:“謝謝!我很好!”
孩子般的莫皓總是直來直去:“一開始我就知道,向晨相中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哪容易那麽輕易被幾句話就壓倒。就算天塌了下來,向晨也比她高。不過許諾,我們都是挺你的。”最後不忘來了句:“你可是快要成為我們老板娘的那個人!”
許諾好不容易壘起的冰冷高牆,莫皓的幾句話暖的快要溶化。都說患難見情,看來她平實真心對人還是有好的回報,居然能得到演藝圈當紅的莫帥和左帥的關心。
左竹的眼神一直大方的落在許諾的身上,溫柔的話語如清風般掠過:“人總是要向前看,過好自己才是給別人最有效的回擊。”
還沒等許諾說話,莫皓便如同發現稀有寶石一般,兩眼衝著許諾冒著金光:“許諾,你別看左竹平時冷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兩百塊一樣。一向都是公司打理他的個人微博,而這次他居然因為你的事,第一次主動在微博上幫你說話支持你。”
演藝圈裏有心人利用網絡,故意抹黑別人的例子有很多。雖然圈內的人都明白,但也不會有幾個人站出來替別人打報不平。更別說像左竹這樣的人物,他公開在網絡上大力支持她。許諾知道此時網絡上一定又是炸開了花,不過她是感激的。
向晨掛斷電話從書房裏出來時,把左竹注視著許諾的目光盡收眼底。那眼神他在熟悉不過了,雖然知道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他還是三兩步跨到屬於他的女孩身邊,宣誓性的輕吻著她的額頭:“星已經查到了。”
“你說吧。”許諾看著左竹和莫皓,輕聲的說。人都是以心交心的,他們兩位帥神為了她都能調了檔期,專程來關心自己,不惜在網上公開支持她,她又有什麽不能告訴他們的呢!
向晨認同了許諾的決定,讓他們知道也好。以他對這兩人的了解,以後對付星儀說不定還能用得著他們。這樣想著,便還原了當初的故事。
許安國和許榮國兩人雖然是一奶同胞兄弟,但是道不同兩人不相為謀。恰逢當初的星儀雖然從外麵看上去是光彩耀人,其實華麗的外衣下快接近支離破碎,而當時星儀的唯一救命草就是許榮國。
一次偶然,肖茹知道許榮國心儀葉桐。便安排了一場意外,葉桐的生日其實是許安國有意說出來的。那次的局雖然是肖茹一手設計的,卻也是在許安國睜一隻眼閉一眼下允許的。
“那件事後,星儀突然得到了一筆不非的資金運轉,才度過了當時的那個坎。”向晨補充道。
“嗬!原來媽媽隻是他們的一顆棋子而已。”許諾緊緊閉上雙眼,歎息道。
“看著那個許安國平時人模人樣的,沒想到這麽下三爛的事情也能做的出來。”莫皓猛然站了起來,憤憤不平的摩擦著雙手。後悔全寫在那張俊臉上,“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當初在星儀我就不應該那麽賣力的工作了。”
左竹的眸子裏也暗藏著一定的殺傷力,平靜的語氣讓人覺得的有些害怕:“在這個圈子裏為了利益,還有什麽事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男人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為了利益為了自己,他們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平時滿嘴像是抹了蜜,到可利用時就把所有的情意全拋到十萬八千裏以外了。”晴羽緊握著拳頭,雙眼冒著三昧真火。
椅沐開啟藍色防備預警,閃的老遠。有不怕死的,莫皓反駁起來:“這話不對,你不能一棒打死一撥。”指著椅沐和左竹接著說:“他們,我不敢保證,最少我不會這樣。利用女人,根本不算男人。”最後還不忘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
向晨和左竹都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盯著一動不動的許諾,眼神更似深不見底的黑洞。
許諾覺得自己置身在深厚的冰塊裏,所有的寒氣從四麵八方猛然襲來,全都積在胸口裏。真心的不敢動一下,好像稍微動一動就會冰封全世界。
左竹和向晨像是約好的一樣,同一時間上前伸手想去安慰。許諾驀地向後退了一步,猶如一隻刺蝟,防備的豎起了身上所有的刺。
晴羽說的對,男人就是沒有一個好東西。視女人如衣物,可有可無。用時伸手就來,不需要的時候隨意丟棄。難怪當初媽媽不允許她進演藝圈,入行這些年來,她或多或少看過一些被潛的演員。有些是心甘情願,有些半推半就,有些就像媽媽一樣被人利用。
許諾淩亂了,腦子裏就像一團亂七八糟的黑線,找不到線頭。原本幹淨的水眸,逐漸讓恨意吞噬。整個人全透著冷漠,加上一身桃色的毛衣更顯露出妖豔的美。
“許諾,你,還好吧!”晴羽走近她握住她的雙手,驚呼著:“天啊!你是不是生病了,手怎麽這麽涼?”說著便去探著她的額頭。
許諾勾起唇角,笑的那麽苦。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即使這個時候用體溫計,也量不到她身體的溫度。感覺有冰刺,正在從自己每一處毛孔裏掙紮,穿透皮膚迅速的往外生長。
冷神向晨再也冷靜不下來,把她擁在懷裏。用自己的溫度來溶化她身上那層隱形的冰衣,溫暖著她。不停的在她耳邊說:“別這樣,想哭就出來吧!哭出來就沒事了,一切還有我!”
左竹緊握著拳頭,又鬆開。他也很想這樣的安慰她,恨不得替她承受這所有的事情。可是老天讓他們相遇,卻沒有安排在對的時間裏。不過,這又能怎麽樣呢?這並不能妨礙他對她愛,在心中滋長。隻要她幸福,他做什麽都願意。
許諾搖搖頭,她已經忘記了哭。因為流淚對她沒有幫助,所以被她舍棄。靠父母的女人是公主,靠男人的女人頂多是個皇後,而她要做女王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