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學校論壇的留言
黑色奧迪Q7從許諾身邊經過，向晨的目光向外多停留了兩秒隨後收回。僅此兩秒也被椅沐捕捉到：“你看什麽呢？特別留念造就你的學校？”
“專心開車。”向晨緊閉雙目，像是累極了，不在出聲。剛才那一抹身影，看上去有種似曾相識的憂傷。
“放心吧，要不是怕有狗仔跟蹤你，我就開昨天剛拿的那輛紮眼的蘭博基尼跑車了。那個才夠爽拉風！”椅沐已經習慣了這種半自言自語的狀態，“想想那個火焰紅，小心髒就砰砰砰加快許多。”
向晨睜開亮若星辰的眼眸，邪魅的聲音帶著玩味：“認識你這麽久，還不知道你是哪款？”
椅沐腦子裏一團黑線：“哪款？什麽款？”
“一般都是同類異性才會相吸。”向晨嘴角微微向上揚起。
“有意思嘛？有意思？我詛咒那個可以收了你的人早點出現！”這麽多年了，椅沐在向晨的摧殘下，早就煉就一顆打不碎揉不爛的心。
遙想當年星儀公司的“星王”計劃：要在椅沐、左竹、嚴衝、莫皓還有向晨五人中選一位，由新戲特別訓練營訓練，星儀公司全力打造，造就一位橫跨歌壇、演藝新一代全能星王。
如今五年過去了，雖然和向晨在一起有點像自殘，但是現在椅沐還在崇拜自己有遠見之明可預測未來。那是五人訓練營星王競爭不公開比賽結束後的一個星期，通知莫皓進軍歌壇，嚴衝和左竹踏進了影視圈。
留下椅沐和向晨兩人，在導師通知前一秒，椅沐決定了自己的人生：“我給向晨當跟班吧！”
導師不解，雖然不是星王的料，但以椅沐的本事紅個七八年的也不是問題。怎麽就甘願做個跟班？
椅沐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有向晨，所以進哪都是失敗的。還不如緊跟著他，應該也會紅個許多年吧！最少不止七八年！”
果不其然，真是神一般的預言，雖然出道隻有三年，但是向晨已經到了發紫的地步了。行程安排已經排到了兩年後了，最主要的是向晨到現在為止任何沒有負麵新聞，滿滿的正能量。
一個星期後，新戲食堂裏。晴羽這個手機控排隊時還在不停的刷屏，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成功的吸引了食堂裏所有的目光。
許諾拿起飯卡遮住臉，像是告訴所有人“我不認識她”，從齒縫裏擠出：“你抽什麽風？”
“學校論壇裏說我們表演係的王泊導師，在今天早上因為生病不幸離世了。”晴羽叫出的分貝足已傳遍整個食堂。
隨後，食堂裏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東西，拿出手機刷論壇。紛紛交頭接耳，“怎麽回事？王泊導師可是新戲裏傳奇的人物，神一般的存在。”
“唉！這神也有倒下去的一天呀！”晴羽像是泄了氣的球一樣，沒有傷感，更多的是失望。
“王泊導師？”許諾重複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廢話，新戲裏誰不知道王泊導師，經他手裏調教出來的個個都是明星，大明星。遠的不說，這幾年裏出來的嚴衝和左竹，還有歌壇情歌王子莫皓，聽說都受過王泊導師的點化。”晴羽往嘴裏塞進一口菜，補充力量。
“不對，不是在學校裏知道的。”許諾若有所思。
回到宿舍，許諾也打開論壇瀏覽著。之前她都沒有刷過論壇，因為基本都是些沒有營養的八卦。可是今天不同，因為王泊導師的離開，論壇刷炸了。
好些人都扒出了陳年舊事，不對，是神的事跡。許諾隨便看了導師曾經發過的文，不停的點頭認同，並在帖子下留言：“傳說不一定不可信，神真的存在。雖未曾蒙麵，王泊導師一路走好！”
剛留完言，手機就響起了，“媽媽！”許諾按下接聽鍵就叫出了聲，這裏來新戲後葉宛香第一次打電話給她。
“諾諾，最近好嗎？”葉宛香雅致的語聲緩緩傳來，帶著絲憂傷。
“媽，你怎麽了？”知母莫若女，許諾緊張起來。
“媽沒事，隻是有件事要你幫忙。”葉宛香整理了語氣說，“你們學樣的導師王泊曾經幫助過媽媽，我聽說他離世了。你一定要在她下葬的時候，幫媽媽送送他。”
絲絲憂傷從手機傳來，許諾雖然很納悶，但是也沒有多問，便貼心的說：“媽，你放心好了。到時候學校會有許多人去送王導的，我也會去的。”
“諾諾，媽想通了。隻要你高興，什麽都好。有些事既然改變不了，為什麽不欣然接受呢？媽媽，真的支持你，相信你！”
“媽媽，真的嗎？你不生氣了，謝謝你！相信許諾！”許諾一顆自責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輕鬆的要飛了起來。
葉宛香又嘮叨了幾句，才不舍的掛斷電話。許諾重新回到電腦前，發現剛剛留的言有回複。
簡單的兩個字：“謝謝！”下一秒許諾的目光全聚在回複人網名上“晨諾”。心，再次的莫名悸動，生平第一次有主動向人搭訕的衝動。
許諾修長細嫩的手指放在鍵盤上猶豫了好久，兩個聲音不停的拉著鋸子：
“別人隻是說了句謝謝，這樣主動搭訕不太好吧？”
“既然心裏好奇，為什麽不去試試呢？反正又沒人知道是你。”
雙手疊放在胸口處，像是要把聲音壓下去。霎時想起媽媽的話，“諾諾，這裏不會騙人。”許諾紅嫩薄唇猶如車厘子，揚起誘人的弧度，手指輕輕的敲打著鍵盤。
“你好，你也是新戲的？”許諾當然不會笨到直接回複，而是選擇了私信聊天。收回手指的許諾，有些激動有些期待還有一些害羞。拿起一旁的水杯，咕咕的喝了兩口。
“嗯，曾經算是！”
看著屏幕裏傳出來的字幕，許諾差點沒被水嗆死。咳咳咳——
“曾經算是？你畢業了嗎？那是學長？學姐？”許諾也不清楚為什麽會這麽好奇，心像是有什麽東西一直在牽著。
晨諾：“畢業，學長。”
相信許諾：“學長好。學長由新戲畢業了，不會是哪個大牌明星吧？”
電腦另一端的向晨看著“大牌明星”幾個字，嘴角上揚卻沒有一絲微笑的意思。
許諾這端半晌也沒見回應，慌忙啪啪地敲打著：“那個，聽說王導師明天上午下葬，學校組織去送送他。學長會去嗎？”
晨諾：“會。”
許諾覺得渾身一股寒氣束身，簡直是惜字如金呀！
“那就不打擾學長了，對了，我是相信許諾，你可以叫我許諾。”這樣叫禮貌，應該不是唐突，許諾心裏這樣想著。
晨諾：“嗯！”
許諾敲了一個笑臉後下了線，走到陽台長長吐了一口氣。怎麽覺得自己像是主動送電話號話出去一樣，瞬間光潔白曦的臉龐泛起嬌豔的紅。\t
向晨看著熒屏上的笑臉，有一束春的陽光照射著，未曾有過的溫暖融化了冰封多年的心。相由心生，棱角分明的臉龐也掛上了向陽葵般的笑容。
修長的手指熟練的飛舞在鍵盤上：“以後常聯係！”
翌日，墓地。
秋雨無聲地飄灑著，送別的大都是新戲的學生，有畢業的有在校的，有出名的也有正在努力的。統一黑色的套服，撐著黑色的雨傘，黑壓壓的一片。
從水泄不通擠滿了人，到稀稀疏疏幾個人，許諾一直沒有離開，腦子裏有個大大的問號：“王導師曾經幫助過媽媽，為什麽以前沒有聽媽媽提過？”
不遠處，一把大黑傘壓的很低，向晨帶著大框墨鏡近乎遮蓋住上麵半部臉。根本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是靜靜的立在那裏，動都不動一下。
雨越來越大，許諾隻好帶著問號向左邊離開，而那把大傘轉向右邊也緩緩的離去。
圖書館裏，許諾揣著期待的心情上了線。屏幕上閃出“以後常聯係”幾個字，“Oh！yes！”
“學長，在嗎？今天去送別了王導師，心裏有一丟丟的難過。不過讓人欣慰的是那個場麵，我想就算是某個領導人離開，也隻能是那樣的吧！”
沒有回應，一個月後還是沒有回應，一個學期結束後依然沒有回應。可是許諾卻慢慢的習慣了，一有心事，給這位晨諾學長發私信。甚至把她花癡向晨的事，也都不掩飾的說了出來。
向晨平時就很少上線，一年多的時間裏，不停的忙著通告、錄新歌、拍新片。到了年關，終於迎來三天空閑時間，借用椅沐的話，這就是全能星王的悲哀。
休息的星王瞬間成了宅王，第一天睡覺，第二天睡覺，到了第三天終於睡不著覺了，想起了上次那個溫暖的笑臉。不知道那個小學妹，有沒有在給他留言？
向晨第一次知道期待的滋味，上了線，又第一次的驚到了。
“學長，偷偷告訴你，來新戲是因為向晨的那首《轉變》。”
“學長，向晨又出新片了。怎麽辦呀？從口糧中省下來一張電影票，明天就去看。”
“學長，聽說向晨以前也是新戲的，你認識嗎？”
“學長，我今天在圖書館裏，憑著感覺找了本《悲慘世界》。你說，曾經向晨有沒有也翻過這本書？”
“學長，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上次後你也沒有再回過我，但是我發現越來越依賴你了，或是說越來越喜歡向你傾訴了。不過，我還是向往向晨多點。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