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唰的一下,猛的坐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說什麽?”
見蘇揚一幅緊張的樣子,薑鴻山沉聲道:“不要過度解讀,是你父親預感會出事,所以提前派人留了一封信罷了。”
“他死後,信才寄出,寄到我們薑家手上。”
“蘇家有沒有我不確定,但我們是收到了的。”
“現在,你可以打開信看一下。”
聽到此話,蘇揚整個人都不好了,有些顫抖的伸手拿過那封信。
思索再三,他還是打開了信看了起來。
“阿揚,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幾年了吧。對於我自己的死,其實我已經早有預料,做為丈夫和父親,對你們母子,我深表欠意。”
“但人生在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爸相信,聽完我的解釋,你一定能夠理解……”
看到開頭,蘇揚就已經心中掀起巨浪了。
當年,對於父親的死,他根本就所知不多。
他所能知道的,隻是父親一定是死於他殺,而不是意外。
父親未死之前,蘇揚並沒有什麽雄心壯誌,隻想好好的跟著老爸混,以後接老爸的班,給老爸老媽養老送終也就得了。
一切都是從父親之死後,讓蘇揚產生了變化。
他想查清父親當年的死因,想為父親報仇,想要強大起來。
在這一步步過程中,才慢慢建立起自己的雄心壯誌。
蘇揚接著看下去。
父親的筆跡還是一如當年那般,剛中有柔,灑脫不羈。
蘇揚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
信中,父親才將當年的一切內幕告訴蘇揚。
原來,當年父親離開蘇家後,直接趕到了香譚,是因為他早就已經有了崛起的目標與方法。
盡管在香譚已經非常小心翼翼,穩步強大,慢慢一步步打實自己的根基。
可因為時間的關係,又不得不加快強大的進程。
因此,他當年親手打下的產業,終究還是有一些瑕疵的。
而這些瑕疵成了日後的索命刀。
信中父親提到。
他一直的努力奮鬥,確實是為了強大。
但並不是靠他奮鬥的那些個金融產業強大起來,靠的是另一樣更恐怖的東西,那就是艾滋病的解毒配方。
艾滋病一直是所有人心中最恐怖的名詞,其背後所代表的意義讓人變色。
當年,父親在帝都就是偶遇到了一個奇人。
那個四處找人投資,說能夠研發出艾滋病的解毒配方。
需要三十個億,但不保證能夠出效果,可能還要投資更多。
但卻被所有人當成神經病。
哪怕是醫學世家出身的薑家,看了他的部分研究成果之後,也認為他是一個騙子,是癡人說夢。
可最終,父親卻選擇了相信那個奇人。
那時,正值與蘇、薑兩家鬧僵。
父親一怒之下,帶母親私奔了。
隻是,那時候,父親沒有錢,沒有人脈。
但父親有足夠的智慧。
所以,他開始瘋狂賺錢,賺來的錢,絕大部分都投資到了那個奇人身上。
結果,這一研究,就是十幾二十年。
砸入進去的錢,何止上百億。
直到後來,終於出了成果。
十幾二十年不惜一切代價的堅持。
艾滋病的解毒配方研發成功了。
隻要吃下研發出的新藥,有病治病,無病防災。
也就是說,有了這種全新的配方,全人類都不必再擔心艾滋病的的感染,可以盡情的放肆。
可以說,這簡直是一個龐大的令人發指的市場。
如果真的有效,產品將會在全球都賣瘋。
到時候,別說是一個蘇家,就是十個蘇家的資產也比不上他一個蘇鴻圖。
就如同有人研發出了獨家的能治好任何近視度的技術一樣。
如果真有這樣的技術出現,沒有副作用,不用開刀,不用手術就能實現。
這種技術,在全球將在壟斷的情況下,將會被賣到一種變態的地步。
可也正是因為艾滋病解藥的壟斷,父親觸碰到了一大幫人的利益。
艾滋病在現實生活中,是有阻斷藥的。
也是一個吸金怪獸。
但它並不能根治,終生要吃藥。
等於是吸一個人的血,能吸一生。
若艾滋病藥全麵展開,他們這些公司都會徹底破產。
所以,父親的危機來臨了。
盡管,事前,父親已經做足了很多準備,但最終還是被逼到了絕路。
要想保住妻兒老小,就隻能死,而且從此將艾滋病毒解毒配方長埋地下。
這便是當年父親之死的真相。
看到這兒,蘇揚心頭湧起一股衝天的怒火。
死死的捏著拳頭,眼中殺機狂湧。
信中,父親沒有說讓自己不要報仇的話,隻是讓自己量力而行。
能報就報,如果代價太大,與妻兒共享天倫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看完信,蘇揚深吸一口氣,久久不久。
這明顯是父親留給自己的一封信。
而留給外公的信,應該還有另一封。
這才是薑家為何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與遠在香譚的母親和自己聯係的原因。
父親這是給自己機會蟄伏,給自己機會成長。
若能成長起來,有一天,夠資格見蘇家薑家了,便可有資格知道這一切。
若成長不起來,那這個秘密就永遠埋在地下。
“阿揚,我想不到當年我強行要拆散你父親和你母親,你父親依然會願意這樣信任我們,這讓我很慚愧。”
“在你父親的信沒寄來之前,說實話,薑家對你父親母親都是有怨念的。”
“薑家,甚至蘇家做為一個大家族,終究是要顏麵的。而當年的事,鬧的太大了。”
“出於家族政治的考慮,所以從小到大,也確實沒法跟你去接觸。”
“隻是,你父親的一封信,也讓我們看明白了許多道理。”
“可惜,連你父親的葬禮我們都沒能去,對此,外公隻能跟你說一聲抱歉了。”
蘇揚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一刻,卻默不作聲。
隻是,在他心中卻已經緩緩掀起了一個極度可怕的計劃。
“阿揚,蘇家那邊對於你,持什麽樣的態度?”薑鴻山問道。
“把我當親人,但也覬覦我的成就與資產,甚至配合著演了一出苦情戲。”蘇揚如實回道,也不怕傳到蘇家耳裏。
“戲雖然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但覬覦也是真的,所以,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聽到這兒 ,薑鴻山就知道蘇揚拒絕了蘇家的拉攏。
“那你父親的事上,你是打算老老實實過日子,還是想報仇?無論如何,外公都支持你。”
蘇揚笑著甩了甩手中的紙,道:“報仇?這還怎麽報啊?”
“這背後涉及到了A國的羅茨家族,沃茲家族,B國的北原家族,還有華夏的好幾個大家族。”
“每一個背後都是涉及到恐怖級資本的力量,我區區一個小老板,跟這些動則數千億上萬億的大資本,怎麽掰手捥?”
薑鴻山震驚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放棄?”
蘇揚苦笑著點點頭 。
“不放棄還能怎麽樣?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背後有老媽,我還有幾個紅顏,有女兒,還有遠在A國姬瑤肚子裏的一個孩子。”
“這麽多牽掛,我沒法去做事。”
“而且,別說是我,就是加上蘇家和你們薑家,想跟這些資本力量鬥,也絕不可能鬥得過的。”
“算啦,人死不能複生,活得好還是更實在一些,其他的,就暫時不管了,安度晚年未嚐不是一個好結局。”
薑鴻山點了點頭。
“確實,你牽掛太多了,還如以前一樣強勢,恐怕會有麻煩的。”
“行了,我對你的想法有了了解,你下去跟你表兄弟們見見麵吧,我一個老頭子,跟你沒有什麽多的。”
蘇揚有些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起身離去,甚至都忘了跟外公打招呼。
看到他這幅樣子,薑鴻山無奈的搖頭歎氣。
然而,剛剛走出薑鴻山辦公室的蘇揚,原本的失魂落魄不見了。
麵無表情下 ,目光深處湧動的是驚滔駭浪般的殺意。
不過 ,很快,這股殺意就被他壓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就在這時,表妹從樓下看到蘇揚下來,她立即衝了上來。
“表哥,你這麽快就談完啦?嘻嘻,其他人都在跳舞呢,你也去吧!”
果然,一來到別墅外麵,大草坪上,薑家人放著煙花,點著蠟燭,都在跳著舞。
連霓虹燈都配好了。
“表哥,你來陪我跳!”薑雪嘻嘻笑著 ,拉著蘇揚一起跳舞。
蘇揚心情不好,但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出來,所以笑著 與薑雪在舞池中輕緩的跳著 。
這時,薑雪道:“表哥啊,明天咱們燕京的圈子裏有一個非常非常特殊而且奇葩的活動,你要不要參加一下?”
“奇葩活動?”蘇揚疑惑的問道。
“嗯,非常奇葩,但也是長輩的良苦用心。”
“什麽活動?”
薑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是去監獄!”
“去監獄幹嘛?”蘇揚瞪大了眼睛,這些燕京的貴族都腦子進水了?
年初二進監獄?
“去……去給那些囚犯表演!”
噗!
蘇揚差點兒沒吐出一大口老血。
這想出來的鬼主意?
見蘇揚一陣無語的表情,薑雪也急忙道:“是很奇葩啊,讓我們這些年輕一代去給一幫囚犯表演。長輩們說是讓我們體會一下監獄生活,心中牢記一下法律底線。這也算是對我們的一種警告吧!同時,對外也能宣稱是慈善,對家族名聲有好處 。”
“所以,我們每個家族都會挑幾個人上去表演才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