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可能是演戲
不等蘇沛霖說完,陸慕弈不知道哪兒來的手勁,忽然之間就走到了她的麵前將她原先挽著路易的手扯下來,愣是將她的手腕拽得生疼。
“跟我過去!”陸慕弈的嗓音沉而有力,好似蘇沛霖哪裏將他給得罪了一般。
蘇沛霖想甩開他的手,卻耐不住他的力氣,花容失色。
身側,路易一掌將陸慕弈的手腕給打開,轉而將蘇沛霖給護到了自己的身後,“陸先生,你女朋友還在這兒,對我的女友做出這麽越距的行為,真的合適嗎?”
陸慕弈隻斜睨了路易一眼,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隨後,視線再次落在蘇沛霖的臉上。
“我要你親口說,你喜歡他?”
蘇沛霖單手扭著自己的手腕,心頭有些堵得慌,方才陸慕弈的動作絲毫沒有讓她覺得他還在乎自己,反而,蘇沛霖隻覺得他太過自私。
分明之前巴不得她趕緊從他的世界裏麵分割出去,好像是多一眼都不願意再看見她。
然而如今她找了男友,他的自私欲又上來,好像她即便是被他拋棄了也勢必是不能和其他另外的男人有任何交集一樣,憑什麽?
蘇沛霖本就是執拗的性子,再加上陸慕弈如此刺激他,她當真是不氣死人不罷休了。
她猛地上前走了兩步,將路易的手牢牢的抓住,不僅是用動作證明,甚至還刻意開口強調了一句,“是,我喜歡他,我愛他!”
“蘇沛霖!”
“慕弈你在做什麽呢?你陪我過來不是為了度假嗎?和其他人爭論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做什麽,難道你還喜歡她嗎?”林羽特意強調了還喜歡這三個字,為的就是讓陸慕弈冷靜下來。
是的,如今蘇沛霖的身邊憑空多出來了另外一個男人,適當的宣誓主權雖然自私,但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他如今所做的一些都是為了保護她,這事情換做是其他的任何人,毋庸置疑,都會這樣做。
隻是,宣誓主權,適可而止就好,此刻的陸慕弈顯然是被激怒,一時間有些忘形了,要是她不趕緊叫停的話,事態往嚴重的方向發展,要麽就是陸慕弈的心思全部暴露在蘇沛霖的麵前,要麽一個不小心被秦蕊安排在他身邊的眼線發現了的話,後果就越發不堪設想了。
陸慕弈的確是聽出了林羽話中的重點,林羽不動聲色伸出手來握了握陸慕弈的手,在蘇沛霖和路易的角度看來沒有任何端倪,可是對於陸慕弈來說,掌心她刻意用指甲尖戳下去的尖銳的疼,讓他幡然醒悟。
他的確是一時間失態了。
他沉吟,視線再次緩緩從蘇沛霖和路易的臉上劃過,最終,神色歸於平淡。
“恭喜,眼光不錯。”陸慕弈的語氣忽然轉變極大,蘇沛霖聽得愣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去回應,可忽然之間還是有一抹涼意襲遍全身,也不知道是被他的態度給冷到心涼,還是因為夜裏真的降了溫。
她微微縮了縮手臂,沒兩秒鍾,一件西裝外套便搭在了她的肩上。
是路易。
蘇沛霖抬頭看著路易的方向,他勾著嘴角笑了笑,“我們走吧?今晚不是說好還要去看一場電影嗎?”
蘇沛霖眨眨眼睛,眼眶有些泛酸,可好歹站在對麵的人是陸慕弈,她不能哭。
所以,她隻能燦爛笑笑,最終沉沉地點頭,“好。”
眼看著路易攬著蘇沛霖的肩走掉,陸慕弈腳下的步伐一頓,似是想要追出去,而身側的林羽伸手拽住了他的西裝下擺。
“陸慕弈,你追出去可以,但最好不要後悔!”林羽聲線有些沉重。
陸慕弈真的冷靜了下來。
最好不要後悔……最好不要後悔……
他若是追出去了,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白費,這看似平靜的慶功會現場,實際上有多少人的眼睛長在他的身上他很清楚,為了護住他,很多事情他都由不得自己去做選擇。
他就那麽站在林羽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寬闊的肩抖了抖,好似在難過什麽。
林羽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抬眸看向陸慕弈,注意到他眼底的失落,她的心尖也跟著一緊。
“其實,她們可能是在演戲,僅此而已。”
林羽安慰著陸慕弈,“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既然連你和她之間的孩子她都可以留到現在,那麽對你的感情……”
“我知道。”
不等林羽說完,陸慕弈已然開口打斷了她。
陸慕弈的眼中染著幾分寒澈沉重,可毋庸置疑的是,失落和難受遠多於這份沉重。
“那你剛剛……”林羽欲言又止,她沒有想到陸慕弈竟然知道蘇沛霖是在和路易聯手演戲,看方才陸慕弈的反應,她還以為他是被兩個人刻意故作出來的恩愛情形激怒了。
“我隻是不喜歡她這樣逞強,哪怕是說不愛我了也好。”
哪怕是跟他說一句我恨你!我不愛你!也不要她忍著那些不痛快和其他的人演戲,演一出漏洞百出的戲。
林羽看著此刻的陸慕弈,若說在這場被迫中斷的感情當中蘇沛霖受了極重的傷的話,那麽陸慕弈所承受的悲慟遠遠不亞於她。
深愛而不得,這得是多麽讓人悲傷難過的事情……
路易的手抬起又落下,再抬起,最終,手掌輕輕地拍著身旁哭得聲嘶力竭的女孩的後背。
自從從酒店出來之後,蘇沛霖就一頭栽到酒店外的一條暗巷當中,淚水頃刻之間噴湧而出,像是完全攔不住的洪流,哭得淚水決了堤。
她哭得身子都在顫抖,他原先搭在她肩上的西裝都被抖落,她蹲到地上,一聲一聲都在宣泄著自己心中那些還未來得及釋懷的感情和被刺激之後的難受。
所有的愛而不得,像是一張注定了窮途末路的單程車票,你明知道再沒生還和救贖的可能,卻偏偏還要一意孤行。
或者說,即便你不想一意孤行,可是心中卻還是蘊著一股力量,讓你不得不執拗地繼續行進,哪怕道路布滿荊棘……蘇沛霖哭的,不是他多麽絕情,而是即便他都已經另謀新歡,可是她卻犯賤地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那些關於他的記憶從自己的心口剜去。
路易有一句話很想要問蘇沛霖,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去開口。
他在宴會廳的時候去攬蘇沛霖腰時,不經意摸到了蘇沛霖的小腹,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