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刀與槍
當然，誰來收這個徒弟是個問題，為了防止對方搶先一步，兩人這幾天基本是連睡覺也在一個房間。
得虧兩人年紀大了，不然別人看到他們還以為兩人有斷袖之好。
直到進入常歡的屋子前，兩人仍未商量好，那沒得說，只能各憑本事了。
除此之外，兩人心中也存了一份考較的心思，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常歡是不是真如黃麒英和嚴振東所說的那樣，得親自試驗一番才知道。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小子，我除了六絕刀法外，其他刀法也會不少，你要不要學上一學？」老不死道。
常歡笑了，道：「學，怎麼能不學呢？！」
有人願意教自己功夫，常歡怎麼可能會拒絕，再加上他本來就有學兵器上功夫的想法，黃飛鴻跟黃麒英都擅長少林棍法，常歡對棍法興趣不大，刀法跟槍法倒是可以學上一學。
老不死摸了摸眉毛結成的辮子，扭頭看了老頑童一眼，這傢伙一聲不吭，雙手抱在胸前，似是在等著他表演一般。
老不死嗤笑一聲，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在院落里的武器架上摸出了一柄單刀，手指在刀鋒上試了試，發現這刀竟然意外的鋒利，不由愣了下，但很快就恢復過來，到了他這境界，神兵利器固然能增加戰力，但也不是必需品，有固然好，沒有也無所謂。
「小子，你聽好了，我使得這門功夫名喚《五虎斷門刀》，主要以以撩、砍、抹、跺、劈、崩、勾、掛為主……」
老不死一邊說，一邊在院落里舞了起來，跟輕靈的劍法不同，老不死的每一式刀法都顯得勢大力沉，而且招招兇險。
常歡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面前展露刀法，之前在嵩山少林寺的時候，雖然也見過裡面的僧人練習刀法，但練得都是基本招數，這還是第一次見人完整的演練一套刀法。
這門五虎斷門刀一共有十八招，在江湖上流傳甚廣，但能將這門刀法練至如此境界的，恐怕也就老不死一人了。
聽說北邊還有一個叫王五的刀法名家，也不知道他跟眼前的老不死比起來怎樣。
十八招轉瞬就使完了，老不死倒提著單刀朝常歡走了過去。
「怎麼樣？都記住了嗎？」
常歡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後才道：「記住了一大半！」
老不死挑了挑眉，道：「哦？那你來試試？」
「好！」
常歡一把接過了老不死手中的刀，不過他並未馬上開始演練，而是閉眼回憶著剛才老不死演練五虎斷門刀時的場景。
也不知過了多久，常歡驀然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之身子也開始動了起來。
鐵布衫小成后，常歡原本已經停止增長的氣力再次猛增一大截，身型也變得更加的矯健，演練起刀法的時候，雖然不像老不死那麼威猛，但在度過初期的生疏之後，很快就變得流暢起來。
這下是真的驚到了老不死跟老頑童兩人，他兩在各自的領域上，也算的上是天賦奇才了，但也比不上常歡，才看了一遍，就能練得似模似樣。
在他們這些沉浸在功夫數十年的高手看來，常歡的刀法連合格都算不上，但只要想到人家只看了一遍，還是第一次演練后，這點就算不得什麼了。
使完一遍刀法后，常歡沒有停下，又從頭開始使了起來，這次比前面更加的醇熟，招式銜接間也更加的自然。
「果真是個刀法奇才啊！這徒弟我收定了！」老不死感嘆道。
「嘁，你願意收，人家還不一定願意拜你，像這種奇才，交給你就是浪費，當然得由我這一代槍王來教導！」老頑童說著挺直了腰背，只不過他那大肚腩卻更加的突出了。
嚴振東在旁聽得一陣艷羨，他也想收常歡為徒，只不過他跟常歡的身份已經被固定在賓主之間，也就只能想想。
院子里，常歡一直練到把刀法完全記住，不會再遺忘后，這才收刀停功。
活動了一番，常歡感覺一陣舒爽，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會有武痴的存在了，這練武果然會讓人上癮。
「前輩，怎樣?我這學的還算過得去吧？」
「馬馬虎虎吧！」老不死言不由衷的說道。
老頑童在一旁插嘴道：「教的人馬馬虎虎，這學得，自然也好不了多少，少年，來跟我學槍法吧，不敢說讓你成為天下第一，但成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還是沒有問題的！」
「吹牛！」老不死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嘿，你這老不死的，是不想練一下？」
「來呀，誰怕誰啊！」
常歡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連忙上前勸阻，道：「兩位前輩不要激動，你看，你們兩個已經考驗過我了，但我還不知道你兩的功夫怎樣，夠不夠資格做我師父呢！」
「喲，你還想反過來考我們？」老頑童笑著說道。
常歡攤了攤手，道：「師父有選擇徒弟的權利，相反，徒弟也一樣有選擇拜是誰為師的權利，我知道您兩位在江湖上的名氣大得很，但我沒見識過啊!」
老不死跟老頑童相視一眼，道：「那你想怎樣？我們當場打一架給你看？」
「那不能，兩位都是值得尊敬的前輩，傷了哪一個都不好。」常歡沉吟了一下后，道：「我這剛好有個事情，不如兩位前輩幫忙處理一下？誰先辦成，我就拜誰為師，怎麼樣？」
「你只是想借刀殺人啊！不錯，有點意思，你先說說，我倒要看看你想利用我們做些什麼事。」老不死道，看他一臉平靜的樣子，似乎並未因為常歡提出的這個要求而生氣。
老頑童也靜靜的等著常歡繼續往下說。
於是常歡便將沙河幫所乾的那些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兩人聽完后並沒有常歡意料中的那種震怒的表現。
只見老不死一臉沉靜的說道：「這個事情我得先去查探一下，若是你所言非虛，幫你取了那沙河幫幫主的人頭又有何難？」
「不！」常歡搖了搖頭，道：「我要的不止是沙河幫幫主的人頭，我要的是整個沙河幫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