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暗空間夢境
「好餓。。好冷。。我這是睡了多久。」
葉聞緩緩醒來,作為打工人的他明明記得昨晚加班后就馬上回家,在溫暖的被窩裡安然入睡,怎麼現在醒來又餓又冷,真是奇哉怪也。
「明明昨晚沒有喝酒啊,我這是被綁架到哪個荒山野嶺了嗎?」
看著周圍正緩緩灌入冷風的石砌牆壁,和那缺了幾片瓦的爛屋頂,剛睜開眼的葉聞不由得思考自己被綁架的可能。
他試圖起身,卻頓覺一陣乏力,四肢酸軟,低頭一看自己,驚訝得叫出聲來。
「這是什麼?我撞鬼了?我怎麼變成個小孩子了,我被柯南里的黑衣人打了毒針?」
看著自己那孩童大小的身軀,黑瘦細小的四肢上布滿了淤青和擦損,葉聞一陣冷汗滲下。
「啊!!!!!!!!!!!!!!」
瞬間,無數記憶畫面有如潮水般湧來,葉聞瞬間頭痛欲裂,彷彿有無數蟲子在將自己大腦撕開兩塊,又被縫紉機縫在一起,痛得他尖叫一聲。
恍惚之間,那記憶畫面有如走馬燈般在葉聞腦海中快速閃過。
有自己被一個老頭抱在襁褓之中,看著一對男女大喊「快走!」,望向自己的淚眼間滿是不舍和擔憂。
有那老頭抱著自己一路亡命逃奔,卻多次遭遇敵人,一直死命廝殺,衝出血路。
有自己在山村之中無憂無慮地玩耍,同伴們叫自己作葯娃兒。
有自己和那稱作爺爺的老頭一同吃飯,菜肴雖簡陋但兒孫二人卻吃得開心滿足。
有「爺爺」行將就木躺在床上,而自己淚眼婆娑,跪在床邊陪伴著他,片刻后他安然閉眼,那本來撫摸著自己的手無力地垂下。
「我這是。。。穿越了?」「只是好像剛穿越,就要被餓死或者冷死了,也不知道再死一次還能不能回到地球。」
此時葉聞已排除自己是作夢的可能了,那身體里傳來的陣陣飢餓無力感,頭腦欲開兩瓣的痛楚真實無比,不是夢境那種迷迷糊糊的感覺能給予的。
忽然,那破木板釘成的門外傳來腳步聲,門外人焦急地大聲喊道:「葯娃兒!葯娃兒!你怎麼啦?開門啊!我是陳大叔!」
「救我。。救我。。」葉聞用盡全身力氣答道。
聽見呼救聲,陳大叔用力一撞門板,只見到葯娃兒坐在地上,眼睛一閉就要往後倒去。
他連忙上前抱住:「葯娃兒,葯娃兒,你怎麼了。」
葉聞已經無力應答,周身疲倦痛楚襲來讓他沉沉睡去,混沌間,他見到自己坐在一處漆黑一片的空間,僅有六處微微泛光。其中一處便是自己身下,是一塊圓形的陰陽魚石板,還未來得及看清其餘五處,就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意識。
。。。。。。
一年後。
金烏射來一陣霞光,小璧村中雄雞爭相報曉。
隨著雞鳴聲響起,村中家家戶戶陸續升起裊裊炊煙。
此時正值農忙季節,村民們早早起床準備好吃食,好帶去田地以作午餐。
一個總角小兒,身著粗麻衣裳,稚嫩的肩膀正挑著一擔井水,雖身體瘦小,但他卻腳步穩當,不緊不慢地走到一間小院的水缸前,將高及自己胸前的水缸注滿。
屋門緩緩打開,一個憨厚老實的中年漢子自內走出,笑道:「葯娃兒,今天怎麼這麼早來幫忙啦,可真是勤奮。」
「草藥快用完了,今天我得上山採集一些,所以來得早了些,對了陳大叔,柴木我也劈好了,堆在了羊圈旁邊。」
陳三黝黑的臉上滿是歡喜,自從自己一年前救下這葯娃兒之後,他便時常來自家幫忙幹些雜活,做事麻利妥當,又勤快得很,真心討人喜歡。
「我孩兒只懂得打鳥玩泥巴,倘若他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十年前,康老頭帶著孫兒流落到了小璧村,一直免費行醫,替村民們治療病痛。
是以在兩年前康老頭離世之後,村民們感念其恩,時常給些吃食他的孫子葯娃兒,照拂一二。
直到一年前,葯娃兒白天入山採藥,不慎摔了一跤,受傷頗重,硬生撐著回到家中就倒在地上,睡了一夜后就在饑寒交迫之中死去。
再次醒來,此身的主人就變成了葉聞。
這一年來他一直採集藥草,以前身學得的簡單醫術為村民行醫,以此換來糧食維生。
畢竟他自己只是十歲孩童的身軀,又無良田以作耕耘。
好在他以成年人的心智,與村民們的關係處理得極好,是以這一年來身體素質好了不少。
葉聞心道:「你以為我願意做這些浪費時間的事,只是不做的話,光靠前身爺爺的遺澤接受接濟,又能吃上幾年?」
心中如此作想,但他嘴上卻禮貌地與陳三道別,背著葯簍往山上走去。
「只是不知何時才能接觸到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
他可以確定,這個世界有著各種各樣的超凡力量。
前身的記憶之中,那對應該是前身的父母的夫妻,以及前身的爺爺,他們都展現過玄妙的超凡力量。
再者就是自己每晚那奇怪的夢境,一旦入睡,就能見到自己身處一片漆黑無邊的空間之中,身坐一塊圓形的陰陽魚青石板。頭上無盡的黑暗之中投來一絲微微的紫色光輝。
而空間內,灑滿亮光的還有其他五處。
一處亮著灰濛濛的霧光,有個面容蒼白的少年身背巨大棺材,腳下是一片鬼火森森的荒涼墓地,墓地延伸出數丈之遠就被無盡的黑暗徹底淹沒。
第二處,一個身著青色袍服的少年人,正站在一片生機勃勃的葯園之中,以靈氣引導真水澆灌寶葯,袍袖之中卻不時鑽出幾隻蠍子蜘蛛,在他的手臂上轉來轉去,彷彿在討好著這個面帶微笑的醫者。
緊鄰旁邊,石板構築的房間之中布滿了試劑管和巫術儀器,儼然是西方巫師塔內的環境。但坐在書桌上以鵝毛筆書寫捲軸的卻是一個東方人面孔,空出的左手不時輪流亮起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
第四處有亮光的空間,一個滿臉粉塵,衣物遍布油污的男孩,正擺弄著屋內那堆蒸汽驅動的齒輪組。
最令人矚目的是剩餘那處,那男子腰佩古樸長劍,傲然挺立在一道陡峭山峰之癲,眉目間滿是令人生怖的攝人劍意,望之教人隱隱眼瞳吃痛。
這五處均是延伸數丈便漸漸被無盡黑暗吞沒,分佈在葉聞所坐的青石板四周。
令人驚詫的是,這五個少年的面目均和葉聞(前生)一模一樣!
走在上山的小道上,葉聞邊小心翼翼地避開橫生的荊棘,邊神遊物外思忖:
「每晚作夢,我均無法走出這片青石板,更遑論觸及其他五處空間了。」
「似乎隨著年歲增長,此身的相貌逐漸變得與前世相像。」
「不知何時才能觸及道緣,開始修行呢?」
葉聞有所預感,自己一旦踏上修行的道路,黑暗空間夢境的神秘面紗,就會向自己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