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甲賀
說道島國，就不能不說忍者。
說道忍者，就不能不說大名鼎鼎甲賀忍者。——當然，還有他們的死對頭，伊賀忍者。
甲賀，伊賀。
這兩大活躍於島國曆史陰暗中的忍宗，服務於任何一個有野心有力量的勢力。刺探情報、縱火下毒、偷襲暗殺，任何一個有點頭腦的大名都會喜歡這種‘以小博大’的手段，同時也需要防備對方使用這些手段，所以忍者這個職業當然也長盛不衰。
因為‘業務’衝突和服務的勢力敵對等原因，甲賀伊賀翻翻滾滾戰了上千年，直到現代才有所收斂，但也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麵。
所以很多人會以為，他們兩家天南地北，相隔甚遠。
然而事實上，作為千年死對頭的甲賀和伊賀卻是鄰居，甲賀就位於伊賀以北不遠處的群山中，世代與伊賀並立為最強的忍者眾。
而甲賀忍宗曾經為京都附近的諸侯，如六角氏，筒井氏，細川氏服務。後來臣服於天下霸者織田信長，在信長事業最輝煌的10年間(1572-1582).依托信長的甲賀迅速發展，並趁伊賀遭到屠殺之際一度有獨霸忍界的趨勢。
然而，這種趨勢隨著1582年信長在本能寺之變被部下謀殺，織田家四分五裂而停滯。但憑借這10年的積累，甲賀依然可以在日後德川幕府的時代與“禦用忍者“的伊賀分庭抗禮。
“話說，上次我們車隊遇到襲擊的時候，那些忍者不就是·······”
“對，就是甲賀忍者。”
從第四科的地下實驗室離開。一路之上，粉色頭發的瑪奇瑪科長打頭，眼罩女隊長姬葉落後半個身子，而間琦真一和早川秋走在最後，正在悄悄的交談著關於甲賀的情報。
“難道甲賀忍者想········”
“不會的。那天的事情，應該隻是甲賀的一部分人所為，並不能代表整個甲賀的意誌。而且——”
不用早川秋說出來，間琦真一想想也知道第四科在顧忌什麽。
畢竟作為屹立千年不倒的大型超凡勢力，肯定是有幾分‘成色’，絕不是隻能任由政府拿捏的小蝦小魚。
而如果沒有一個足夠強勢的領導者，大勢力內部很容易會山頭林立，並不是某一股力量就能代表‘甲賀’這個整體。
但不管怎麽說，既然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肯定不能無視政府這個龐然大物。但是對方居然有人做出公然襲擊公安廳第四科的人員——
“雖然沒有見過，但是看樣子，那位甲賀家主應該有麻煩了。”
而且是大麻煩！
不但沒辦法震懾叛逆，而且已經到了需要派人向代表政府超凡戰力的第四科求援的地步。
“對了，那位發起叛亂的‘甲賀健一郎’就是那天晚上領頭的那個軍裝少年對吧？——怎麽一會兒男一會兒女的。”
“額，”
麵對間琦真一的這個問題，早川秋頓了一下，才開口解釋。
“其實，這一代的甲賀家主膝下有一兒一女，大女兒名為甲賀一之瀨。小兒子名為甲賀霧影。”
“我們那天遇到的那個軍裝少年，就是甲賀一之瀨。”
“變裝？”
間琦真一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畢竟他自己為了‘釣魚’也穿過女裝。隻是····
“怎麽連名字都變了？”
如果是對方自我介紹，換個名字作為‘煙霧’未嚐不可。但是在瑪奇瑪科長嘴裏，也用的是‘甲賀健一郎’這樣的化名就有點蹊蹺了。
“不是化名，也不是變裝。而是······”
早川秋想了想，才確定的說道。
“是變性。”
啊這——
好好的妹子不做，非要做男人？難道是個女同······
“其實·····哎，也算是老一輩的思想種下的惡果吧。”既然都已經說開了，早川秋幹脆直接把對方的情報一股腦的告訴間琦真一。
“你知道的，很多大家族都有點·····重男輕女，所以當年聽說甲賀家主對一之瀨的訓練，到了連其他甲賀忍者都覺得過於嚴苛的地步。”
啊啦，能讓挑戰各種極限當日常的忍者都絕對‘嚴苛’的地方，間琦真一隨便想一想都覺得畫麵全是馬賽格·····
“結果後來有了第二孩子甲賀霧影後，甲賀家主立刻將重心轉移到了兒子身上，所以·····”
好吧，用腳趾頭想一想，從小被嚴苛到極點訓練的大女兒驟然麵對不管不顧的‘父親’，要麽放飛自我徹底鹹魚，要麽反而更加瘋狂·······
很明顯，對方走上了第二條路。
叮、
電梯打開，間琦真一也結束和交談邁入電梯中，在幾人安靜中。電梯上升到達了樓頂屬於科長的辦公室。
隨著電梯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
一名用‘士下座’五體投地跪在地上的少年，以及他旁邊同樣跪在地上的巨大‘怪異’。
“瑪奇瑪科長，請您再考慮一下！”
少年麵對電梯的方向，雙手放在身前，頭顱頂在地上。雖然這裏是一塵不染的科長大廳，但是下跪的勇氣不會因為環境而改變······
——
粉發的女科長直接繞過對方，走到屬於她的位置坐下，然後才敲了敲辦公桌。
“起來吧，甲賀霧影先生。”
“我已經和上麵匯報過了你家的情況。”
所謂的上麵，就是公安廳的廳長，以及以內閣總理大臣（首相）為首的內閣府。
“那麽——”
地上的少年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
喂喂喂，這家夥不會是個小學生吧·····
看著這不過十一二歲模樣的清秀少年，間琦真一不禁懷疑這家夥有多少‘戰鬥力’，又是如何從自己姐姐的叛亂中突圍的·····
刷、
少年旁邊的巨大怪異仿佛感受到了間琦真一的想法（並不是，隻能說間琦真一表情管理太差），微微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雖然間琦真一沒有發現攻擊的跡象，但是衣服下突然亮起的金色做不得假！
這一瞪眼，都快趕上火箭炮正麵命中的攻擊強度了。
“啊，九印。不得無禮！”
少年注意到旁邊的動靜，趕緊拉了拉身旁被他叫做‘九印’的高大怪異，然後忙不迭向間琦真一道歉。
“非常抱歉，九印他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
間琦真一擺了擺手，麵對少年旁邊一副‘主辱臣死’模樣的怪異，微微的向後半步以示退讓。
“上麵的老頭子說讓我看著辦，真是一群不負責任的家夥。”
而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粉色圈圈眼女人歎了口氣，雙手支撐著下巴，隨意的詢問名為甲賀霧影的少年。
“原則上，我是支持甲賀家主的。”
“但是——”
一個轉折讓少年臉上的驚喜凝固。
“我該派誰和你去甲賀忍宗呢，甲賀霧影先生。”
“第一隊就不用考慮了，他們責任重大不能請啟。”
“而第二隊·····說實話，如果你開口，不管是安培家長，還是柳生家長，甚至伊藤法師都很樂意前往神秘的甲賀本家一行。隻是——”
名為瑪奇瑪的科長盯著少年，在她的圈圈眼下，少年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讓他們進入甲賀的核心地帶，這個責任——甲賀霧影先生，你能擔當得起嗎？”
不管是陰陽師還是武士，或者神官，他們和忍者的關係都不會好到哪裏去，——或者說，忍者本就不是一個討喜的職業。
而讓第四科第二隊的這個幾個家族的扛鼎人物進入甲賀核心，就相當於讓敵對公司在自己的資料庫中閑逛一般扯淡。
“至於小野禪師，就不要打擾他老人家了。那麽就隻剩下本多家主了——”
“但是本多二代一旦進入‘狀態’，必定招招致命，隻為取人首級。讓她去的話，你們甲賀忍宗的傷亡就······”
一圈人數下來，每說一個少年的臉色就黯淡一分，在瑪奇瑪科長停下之後。少年搖了搖牙正準備開口。
“我選·······”
“不如這樣，”粉色中長發的女人明顯很‘享受’少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指了指在一旁看戲的間琦真一。
“這位是和我們第四科有合作關係的民間超凡者，間琦真一先生。”
在少年疑惑的眼神中，瑪奇瑪科長繼續介紹到。
“別看他比你大不了幾歲，間琦先生可是實打實的A級超凡者，——用鬆本智津的性命作為憑證。”
“哎？是，是嗎？”
少年明顯不是什麽老奸巨猾的人物，一張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但既然是堂堂公安廳第四科的科長發話，他也沒有質疑的道理。
“當然，我也會派出我們的人員一起前往——”
說著她看向另一邊，隨著她的目光移過去，是立刻挺胸抬頭，軍姿站立的早川秋和姬葉。
“就由第三隊的正副隊長，以及：”
她想了想之後，又說出了幾個名字。
“帕瓦，電次，還有東山紅。”
“放心吧，”名為瑪奇瑪的女人認真的看著甲賀家的小少爺，不容置疑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
“他們一定能夠幫上甲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