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太北山因果
李水山的身影落在了劍氣環繞的山峰，裏麵正有三人在等他。
一個是對他偏愛的笑山槐，一位是道叩，一位是牽風道者。
他們看到一位青年來了，露出了一絲微笑，“你來了，我們等你很久了。看著如今的諸峰變化，你心裏有什麽樣的感觸？”
李水山尊敬的抱拳道：“多謝等待。此地變化的確實很大，但是我熟悉的地方有些還是熟悉的，你們還是我熟悉的人。”
等李水山坐下後，他肩膀上的花貓落在了桌子地上，輕輕的趴在一邊，李水山看著一桌子菜，心裏有些開心，說實話，經曆了那一場經過大亂的戰鬥，死亡和壓抑遍布他的心頭，現在看到三張熟悉的麵孔，都是自己的長輩，所以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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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先恭喜你成為開山之人，這可是無上的榮耀，我們一輩子都無法踏上的一步。你也成為一名凡分境修士，比我們這群老人家厲害的多了去了，你以後的前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我們老了，就安靜的帶著這裏，賞著月，看著景，享受一下這沒有山海的煩惱。但說句實話，我們的心裏還是空嘮嘮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
李水山笑著道：“三位前輩都是看著我走出這裏，唉，說實話，我就算進入山海，完成了自己的覺醒，心裏還是有一種空留的遺憾，師尊死了，諸峰很多修士都死了。我說實話，無臉麵對你們。”
“別，被這麽說，修士本就是踩著一具具屍體踏上去的，那些殺戮和血液的祭典，就是本該擁有的東西。至於後麵的遇到的事情，也隻是在這個基礎上進行。所以你不必疑惑和悲傷，以後你要走的還有很多。失去的也會更多更多。我們這些老東西，不行的時候，你要回來看一眼，給我們墳頭前倒杯酒，我們也就心滿意足了。”
李水山歎了口氣，“人生最可恨的便是陰陽離別，成為修士便仿佛看到了死亡的氣息，不知道下一步會死在哪裏。我就算踏步在到如此境界，還是有種強烈的危機感，說實話，那些藏在暗處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辦法。”
“這些都是到達到了一定地步需要麵對的事，你知道我們在諸峰，每天看到的不隻是光鮮亮麗，看到的不隻是風景，有時候看到一個人都要帶著一絲警惕。我們一旦倒下，這諸峰怎麽辦？”
李水山看著倒滿的酒碗，“我知道你師尊走了，我悶也很難過。當年選擇他入山海去鎮守，我但是也是持著反對意見的。因為他是我牽風道者帶來的，雖然他的性格脾氣有些怪異，但是天資卓越，有著不同於他人的模樣，但是我覺得他一輩子過得也很苦。我經常在山峰頂，看到他的身影，孤單落寞。”
“我也知道他很想回到自己夢想中的地方，他經曆的一切都是我沒經曆過的，若是有以後我也可以放蕩的做一次自己，我覺得人生也沒有遺憾了。但是他最大的遺憾是誰？是你。我以前就看的出，他很想找一個好徒弟，能夠接受他所有的一切，你已經做到了。”
“就算他走了，他也沒有什麽埋怨的，記得下雨的那天，我還看著他捧著酒壺在問自己，到底能不能好好對待徒弟。其實他很疼你，疼你疼到到了極致，但是他做不到，他的心性和某種原因束縛了他，讓他在時間的海洋裏不停地遊蕩，上岸之時就變成了這樣。”
李水山再次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師尊的難處，我當時聽過他講過自己的經曆，很慘。我好想讓他好好過一段好日子，不再想那麽多。”
“你想的太多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便讓他如一頁紙一般翻過去，人生經曆的還有很多。在整個人族的範圍內，又能有幾個人他入凡分呢？除了你，不超過百位。”
“太北山上的那位，我是不是也要去會一會？”
牽風道者道：“要去，那裏麵也有你的因果，你要解決掉。我看過那位宗主的身影，我不敢目視，你也有同樣的威嚴，不必
懼怕他。”
李水山點點頭，“明日的話，我可能去。但是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想起了很多不能想的事情，唉。”
笑山槐道：“一個大男人有什麽？還記得我以前對你的偏愛嗎？想做什麽就大膽做，不必在乎什麽，你要記得這一些大事麵前要有自己的主見，這山海本就是一座大陣，如今被開啟了，我們也變成了第一匹臨近這裏的修士。第一位開山之人預言過，蠻族心不會死，會再次卷土重來，那時候的你，你要記住，不要心軟，直接滅了他們。”
他哈哈一笑，讓李水山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恨意和悲傷，他不知道以前的蠻族衝破過沒山海大陣，對人族有了什麽傷害，這些東西在新的一輩修士腦海中已經不存在了。
“以前的蠻族衝破了大陣，兩眼血滴滴的看著人族，上來就是撕咬，恨不得把我們都咬死。因為它們沒有那麽好的資源還有修煉的基礎，它們的本性就是吞噬，就是搶奪，把別人的一切都歸於自己，這就是俗話說的強盜。但是這次不是搶劫一小批，而是整個人族。
我們人族都聚集在這裏，所以你一定不知道，一共有幾個大州，其實我們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隻剩下一個江州了。”
此話一出，李水山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
“他說的是對的，外麵的幾個大州被下了詛咒沒有一個存活的。因為江州有幾百個宗門，還有一座山海大陣，那仙雨之地的敗落也是那詛咒的所為。所以我們生存的危機還是挺大的。不知道我們哪一天就會隨之死去”
李水山陷入了沉思，他從來沒有聽到這樣消息，說實話，現在的他對於眼前的危機還是一臉不知，以為自己踏入了凡分境後，就無所謂了。
其實更大的危機遍布在他的周圍，讓他有種更大的壓力。
這場酒喝到了天亮，他起身後，奔向了天空。
他還特意在空中停留了一下，看到了魚精在一個個修士的麵前磕頭，說實話，他竟然得罪了那麽多人，難怪會被厭惡，歎了口氣，飛上了天空。
李水山把花貓放在了藏峰，轉頭破過了一層煙霧，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如龍一般的山脈，蜿蜒向北，直到最北端有一個金光殿宇，時不時的有雷動出現，在閃爍著閃電。
李水山到來的瞬間，有一道意思飄來，帶著無上的威嚴。
“你既然來了，就來見我！”
李水山停下了腳步，麵色驟變的有些冰冷。
“滾！”
他的一聲傳出，直奔遠處的殿宇，讓外麵的雷電閃閃後直接暗滅。
“這就是你們太北山待客之道？這就是身居殿宇內，讓大家看到的一副宗主樣貌？”
裏麵再次傳來一句，“哼，你若是想進來就進來，不想進來就算，我對你不強求。你又有什麽客人的風貌？第一次來到就雙手空空？”
李水山嗬嗬一笑，一步踏出，直奔殿宇，這一刻他的身邊有一股雪花飄落，氣勢卷動，讓山上的諸多修士噴出一口鮮血，帶著驚恐的麵容看向天際。
這青年的身影帶著無上的威嚴和殺氣，這一步直接卷著所有雲霧而走，出現在殿堂的瞬間，直接與那位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對視。
碰的一聲，整個大殿被直接穿透，露出無數個漏洞。
“你不過如此。”
李水山也說道：“你也不過如此。”
“嗬嗬，如此年紀就說這樣的大話，初期的實力在麵前你還有反抗的餘地？”
李水山拂過袖子，淡淡道：“如此強著就是這樣跟後輩說話的，難道你心裏也沒有一個準則？是不是在宗主的位置上都忘記了自己是誰？”
“後生可畏，但以你這樣的情況跟我說話，你還不配！我可一劍斬殺了你。”
李水山哼
笑道：“原來如此，你擁有開山之劍的劍靈就是為了斬殺與你同一山的修士？就是要以大欺小？這就是宗主的威嚴？”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傳到了山脈中，回蕩在每一位修士的耳中。
“死！”
他突然氣勢爆發，對著李水山擠壓而去，這股氣勢浩瀚如海，李水山往前一步踏去，身上的氣勢同樣爆發開來，衝擊著周圍的一切，與之瞬間在大殿內對抗。
這兩股力量在接觸的瞬間炸開了整座大殿，山上的修士吐出一口鮮血。
李水山嗬嗬一笑，“不過如此。”
李水山再次往前踏出一步，氣勢再次爆發，坐在椅子上男子突然站了起來，抽出旁邊的劍，往前一甩，這劍光瞬間到達李水山的眼前，他淡淡的往後退了一步，順著劍氣的邊緣擦過。
“這就是待客之禮？”
“既然來了就沒必要回去了。我與你們諸峰有很大的冤仇，就用你的鮮血來祭奠吧！”
有一個修士飛了上來，“宗主，一定不要心慈手軟，此人留置以後必定是個大患。”
“你是誰？”李水山平靜問道。
“一宿洞洞主”他還沒說完，李水山對他一點，直接化為飛回，魂魄都沒逃脫。
李水山對著自己胸口一拍，一個看似極為平凡的斧頭漂浮在天空，陽光落在上麵有一股無法直視的瑞芒，殺氣。
“既然你存心找死，那就讓你死！”
李水山握住斧頭柄的瞬間，天空百裏的靈氣瞬間被吸幹，就來那些修士體內的靈氣都被吸了出來，大口的喘著粗氣。
“死！”
他狠狠一劈，整個斧頭的殺氣衝向殿宇廢墟中的男子，他猛地一抽，再次拔劍，劍氣蔓延了數百裏，無數位修士抬頭看著這個劍氣，還有哪股若隱若現的殺氣，直奔它們的心田，仿佛這樣的場景就發生在他們眼睛。
諸峰的幾位強者，還有幾百位打坐的修士紛紛顫抖著看向了天空，這股力量太過於臨近和強大。
這一砍，直接讓男子噴出一口鮮血，斬斷了劍氣。
李水山轉身看了一眼山上所有的修士，離開了。
“看來我來到此地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李水山回到了藏峰，氣勢未減，帶走了花貓還有那還在磕頭的魚精，對著劍峰的三人一拜後轉身離去。
所有的修士都驚歎一聲，這就是強者。
他選擇去回到自己來的路途看看，回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太平鎮，尋找屬於自己的答案。
他的腦海裏有無數的情形在萌發，他故意把飛行化為了步伐，速度很慢，每走一步就會歎息一聲，如今這些記憶慢慢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心中更加有了悲傷。
不知道他會看到什麽，會看到自己以前的東西。
這時候，出現在他臉前的果脯山上，有一個男子站在上麵，淡淡的開口吟誦道：“天股牛敏變，人心自在遊。若是尋山去，亂空一場夢。我與追風樓，瞎子半空頭。吹刀劍氣麵，魚海亂波動。”
“你來了？”
他望向天空，轉而看向自己的身邊，李水山已經盤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一臉笑意道，“既然來了，就喝杯酒吧，進屋!”
如今是在白天，還是以前那種情景，李水山隨他一起往裏麵走去，看到了那凶猛的惡鬼，那屋子裏還是以前的模樣，他輕輕一點，就有水流落在空中，李水山端起來喝了一碗子，淡淡道：“還是以前那個滋味，不過我品不出來這酒水的味道。嗬嗬，真是可惜！”
他哼哼道：“不可惜，你知道嗎？這裏麵裝的就是水，哪有什麽酒。你是不是糊塗了？”
李水山微微一笑，他在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