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胸大無腦
葉微塵見對方半天沒說話,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再三駁了他的麵子,讓他不高興了,想著大概以後再也沒這麽好的機會了,越發沮喪起來。
溫笛安徹底被她給弄迷糊了,正想開口說些什麽,秘書匆匆趕來,對他耳語了幾句,他朝葉微塵笑了笑,“有點事,先走了,下次再會。”
“恩。”葉微塵點點頭,淡笑著揮別了溫笛安。
因為泡了個澡,時間有些緊也沒怎麽喝水,又說了那麽會兒話,她覺得有些口幹舌燥,於是回大廳找了一杯蘇打水,大口大口地飲著。
正想再找點水果墊墊肚子,身體卻猛地失去平衡,一大波的果汁也隨之漸到她的裙子上。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女侍者連聲道歉,急得一雙眼淚裏蓄滿淚水,再仔細一看,眼睛下泛著濃濃的青黑,想來是很久沒好好睡過了。
她看著眼前身量都未足的孩子,竟然有些心疼。
“我沒事。”她微微一笑,幫忙把散落在地上的糕點收拾起來。
從手包裏拿出幾張紙幣作為小費,“回去好好睡個覺,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那個孩子一雙驚魂未定的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她,灑果汁也有小費拿?
她再次笑起來,“再不走今天的工資可都要罰光了。”
“謝謝。”那個孩子低聲說了句,朝她羞澀一笑,快步離開了。
遠處角落裏的楊雪唇邊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早就聽聞不動心的穆天勳跟了個女人,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不喜歡熱鬧還有點同情心泛濫的女子。
還好灑到的果汁並不多,拿清水沾濕了搓一下,應該還是可以除掉的。
她急匆匆趕到洗手間,拿了化妝棉沾了水就往衣服上擦。
還好趕得及時幾乎沒留下什麽大痕跡,正巧進門時看見洗手池邊有一個小型吹風機,她想過去拿下來,卻發現柳冰茜正站在那處,手裏還拿著自己的包。
“請你放下我的東西。”葉微塵冷冷地道。
柳冰茜著一身Gucci黑色小禮群,妝容精致,眸中慌亂一閃而過,轉而換上一副不屑的神色,“我當是誰來洗手間洗衣服了呢,不僅如此寒磣,還蠢到把包放在水漬上,結果搞了半天,是我們的葉大編劇啊。”。
“柳小姐還是像在劇組一樣,那麽的喜歡指點江山啊。”葉微塵一雙眼睛在她拿著包的手上打了個轉,淡淡笑道,“既然你點評完了,能把我的東西放下了麽。”
“不識好人心。”她將包往水池裏一丟,踩著高跟鞋啪塔啪塔地離開了。
遇見如此睚眥必報的小人,她有些失笑,拾起包吹幹,又收拾好了衣服,理了理妝容才離開了洗手間。
回到大廳,卻任是不見穆天勳的蹤影,她也樂得自在,端了被雪莉酒靠在窗欞上淺淺地品著。
穆氏的幾個董事正從偏廳走過來,其中一個是江舒雅的姨父,此時手機上收到一條來自侄女的短信——“內鬼已經找到”,打開文字後的鏈接一看更是驚得手微微發顫——穆天勳的辦公室裏,一個女子將手中的U盤插入了辦公桌上的台式機裏,而後操縱鼠標不知做了些什麽,再一看時間,赫然就是競標前夜。
他的眉深深的鎖了起來,這次競標雖然最終成功,但是竟然差點被不起眼的陳氏擺了一道,大家都在懷疑集團裏的內鬼到底在哪裏……
也不知小雅這條信息是不是可靠,為何會在這時發過來……
他的目光漸漸放空,聚焦回來時卻瞥到窗邊的一張臉,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打開手機,又不著痕跡地走到了離對方兩三步的地方,再次確認了幾遍。
正思索著,卻見穆清走向了那個女子。
“葉小姐,請交出你的手包。”穆清的聲音不高,卻也不低。
那女子愣了片刻,眉眼間染上些微霜色,可即使如此,也不能否認她確是個眉眼精致的美人,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來天勳十有八九是被這個女人的姿容所惑。
“憑什麽?”那女子不卑不亢地問道。
穆清黛色的眉輕輕皺了一下,麵色也嚴厲起來,“因為我們剛剛接到一起珠寶失竊案,而當事人一口咬定除了你並沒有人碰過她的手包。”
那女子聞言神色有些茫然,低頭思索半晌,再抬起頭來時,唇角泛開一絲冷冽的笑,“我並不記得自己碰過誰的手包,你僅憑一麵之詞就要搜查我,是不是有失公允?再者,警察搜查尚且需要得到搜查令,我不認為你比警察更有執行權力。”
好個伶牙俐齒巧舌如簧的女人,他眉頭鎖的更深了,若當真是她做的,僅僅依靠視頻,看來還拿她不住了,怪不得舒雅不直接拿著視頻去找天勳,原來如此。
穆清嘴角綻開一絲不屑的笑,“是嗎?可是打開你的手包就能真相大白,葉小姐又何須勞動社會資源?”
此時眾人已經注意到此處的劍拔弩張,紛紛投以看好戲的目光。
那女子正要辯駁些什麽,旁邊卻又過來一個姿容豔麗的女子。
啊,這女子似乎是柳氏的千金,素來氣焰囂張,他的眸中閃過一絲好奇,本想拿著視頻去找穆天勳,此時卻也很想將這出好戲繼續看下去。
穆清淡淡笑道,“失主來了。”
柳冰茜不似穆清般與對方饒舌,直接就奪過那女子的手包,打開一看,麵上閃過一絲勝利之色,“葉小姐,難怪你剛剛死活不肯打開手包,原來是怕人贓並獲呀!”
說著她晃了晃手中那根閃閃發光的寶石戒指,“也難怪,我當初見到這枚海洋之心也是眼睛都移不開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她提高了音量,“如果實在喜歡,和我談談,不說可以忍痛割愛,借你賞玩幾天也是可以的。”
她將戒指戴回手上,又撩了下頭發,霎時間寶光流轉,稱得整個人越發氣勢逼人,“可是葉小姐,你就這麽一聲不吭地給我拿走了,你考慮過我這個失主不見心愛之物的心情了麽,莫非,你是想靠著穆氏這座大山,欺壓人不成?”
此時,就連談著生意的幾個人都停下了議事的進程,側目而視。
周圍的竊竊私語也越來越繁雜。
“這種貨色是怎麽混進來的,保安都是飯桶麽?”
“聽說這個姓葉的是原來葉氏的千金,他們家敗落以後就沒怎麽出席過這種場合了。”
“啊,聽說她父親被追債的逼近了醫院,想必日子也不好過吧。”
“莫非是想偷了還債?”
幾個女眷說著低聲笑了起來。
“哎,你說穆天勳怎麽會看上這種貨色?”
“估計是自己想了各種法子死乞白賴地爬上了穆總床的吧。”
……
東西是從她包裏翻出來的,一時間竟也無法辯駁。那女子臉色煞白如紙,整個人像被暴雨肆虐過的花朵。
穆清嗤笑一聲,“柳小姐可別這麽說,我們穆氏可與這種手腳不幹淨的人沒有關係,隻是這麽個人,不要讓她擾了大家聚會的興致,直接叫保安送去警局就是了。”
說話間,幾個保安已經過了來,作勢就要將那女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