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告白
斷臂黑影人目光在那少年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卻是擺了擺手。
貴婦人會意，快速帶著那少年與小女孩離開了副會客廳。
壁爐內的篝火還在燃燒著。
但對比先前，火光已經由於木材的消耗而微弱了許多。
這也讓獨臂黑影人重新被黑暗所籠罩。
“看樣子我失敗了。”
獨臂黑影人歎氣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緩步朝篝火前的伏地魔走去，那對眼睛被火光一照，竟是映射著詭異的玫紅色光芒。
“1號……”幹澀的聲音從伏地魔的喉管裏傳出，“不要……求……你……”
獨臂黑影人皺眉道：
“4號，你是知道的。2號和3號一直在提議我直接把你分食掉，畢竟，你是個失敗者。但我卻否定了他們的提議，可以說，我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獨臂黑影人又抽出了匕首，“嚶國神秘事務司內的那個神秘物很棘手，為了救你，我不止斷了一根手臂，還損失了一部分‘血’，這樣的損失是我不能接受的。
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依舊選擇采用獻祭其他人的方案。
但結果你也看到了，這種方法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
所以，我隻能從你身上把損失找補回來了。”
“不！這個方法是有用的！你……你體內的‘血’，會吸收其他靈魂的力量自主補充！”伏地魔有些激動的說道，“隻要你殺的夠多……隻要你能繼續殺下去，你就能恢複！但你……你竟然把吸收來的靈魂能量用在了那個小女孩身上！？為什麽？為什麽要那樣做？”
聞言那被稱作1號的黑影人突然頓了頓，似是真的在思考伏地魔提出的問題。
過了半響，他才回答道：
“可能……是因為她的眼睛很好看吧？”
“撒謊！”伏地魔厲喝道，“你在撒謊！我太了解你了，1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你騙不了我的！”
伏地魔滿是繃帶的臉上扭曲出了一張難看的笑容，“她讓你想到那個女人了對嗎？梅洛普·岡特，我們的母親！哈！在她母親衝出來將她稱作麻瓜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出來了！這經曆簡直和我們的母親一模一樣！”
伏地魔的話讓1號臉上出現了短暫的迷茫之色。
他呢喃著說道：
“她們真的太像了。雖然我從未見過母親的模樣，即便我們當年把岡特家掀了個底朝天也沒能在那裏找到一張有關於我們母親的照片。但我就是覺得，她們是一樣的。所以我……”
“閉嘴——”
伏地魔歇斯底裏的尖叫著，“真是不敢相信，我曾經竟然是這樣……這樣的幼稚！即便沒有眼睛我也能猜出你現在的模樣！哭哭啼啼的，就像是個沒還斷奶的孩子！可憐！可悲！
你不會真覺得那女人是愛我們的吧？
放棄幻想吧！
那個女人，壓根就沒有作為母親的資格！
她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們，她愛的，一直都是我們那個人渣父親！”
即便那個男人一點不愛她，即便那個男人在迷情劑失效後就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她！
可她依舊愛著那個男人！”
1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伏地魔。
沒有接收到回應的伏地魔變得更加瘋狂了，繼續道：
“你不相信是嗎？沒關係，我這裏有證據！
你是知道的，她在孤兒院門前將我們生下之後就因為難產而死了。
但你不知道的是，她在臨死前還許下了一個願望。”
伏地魔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陰沉，最終變成了一種類似於嗚咽的怪聲，“她許願……希望我們能夠擁有和我們父親一樣的英俊容貌！
還有，她可是個女巫啊，雖然魔力低微到被罵做啞炮，可又怎麽會因為難產而死呢？
所以……結合這兩點之後，答案也就很清楚了。
我們的母親，根本無意撫養我們，她主動且自願選擇了死亡，放棄了活下去的意誌。”
話音落罷，兩道血淚自伏地魔空洞的眼眶裏流淌了下來。
也不知是因為運動過於激烈，還是情緒悲愴到了極點所導致的。
不遠處，始終保持著沉默的1號終於抬起了頭。
他臉上寫滿了憐憫，有些感慨的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作為多年之後的我，想法竟然激進到了這種地步。看了你的樣子，我就有點理解你為什麽會敗給哈利·波特那個小嬰兒了。”
“為……為什麽？”
“因為啊，你沒有愛。”
1號搖頭說道，“鄧布利多說的一點都沒錯，愛，才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力量。它能讓濫情者忠愛，忠心者背叛。也能讓懦弱者暴起，強悍者落難！如此強大的力量，你卻棄之如敝履，真是可悲。
最可笑的是，你竟然還想說服我去接受你那套已經證明過必定會失敗的理念。
母親不愛我那又怎麽樣呢？
我愛她，這跟她愛不愛我沒有半點關係！
我也愛世人，這跟他們愛不愛我也沒有半點關係！”
說話間，1號張開了雙臂。
那一臉的悲憫之色在其身後那龐大的屍山襯托下，顯得格外諷刺。
伏地魔看不見這一切，但他依舊從1號的話語裏察覺到了那股子詭異的味道。
他木木然的張大了嘴巴，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麽。
隻是還不等他出聲，那柄鑲嵌著綠色寶石的匕首卻已經捅進了他的胸膛。
大量的靈魂能量不斷被抽離。
但和先前不同的是，從伏地魔體內抽出的靈魂能量，卻是泛著一種與1號瞳色相同的玫紅色。
而伴隨著這股玫紅色靈魂能量的湧入，1號斷臂處的灰白色能量們也沸騰了起來。
這兩股能量不斷的交纏，融合，最終猛地突破了某種規則的束縛！
噗呲——
一根嶄新的手臂猛地從1號的傷口處重新長了出來。
這根整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灰色，透過那厚厚一層粘液和嬌嫩的表皮，甚至能直接看清裏麵流動的血液以及抽動的肌肉。
匕首被抽離，1號仔細的打量著自己這根嶄新的手臂，發現其除了嫩一些、瘦弱一些外，與原先的手臂別無二致，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此時的伏地魔，已經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
他沒有死。
但也和死差不多了。
1號剛剛抽離了他近一半的靈魂，這對來說是一種無法挽回的重創！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一臉的慶幸。
因為他很清楚，1號原本是能直接將其抽死。
這對1號大有裨益！
但最後1號卻並沒有那麽做。
似乎是察覺到了伏地魔的內心想法，1號搖了搖頭道：
“我怎麽會殺死你呢？你於我，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切的關係。我不僅不會殺你，我還會為你準備最高規格的複活儀式，讓你再度具有健康的身體和強悍的力量。
因為，我也愛你啊！”
1號話說的溫柔，可伏地魔聞言身體卻再度難以抑製的顫抖了起來。
就仿佛1號剛剛進行的，並非是真情的告白。
而是來自死神的死亡宣告！
……
“叮鈴鈴——”
霍格沃茨城堡。
格蘭芬多寢室內。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鬧鈴聲，哈利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呼哧！呼哧……”
他眼神發直，呼吸急促，渾身上下幾乎都被汗水浸透了。
睡在他對麵的羅恩抬起了頭，睡眼朦朧的問道：
“該死！誰定的鬧鍾！考試都已經結束這麽多天了，它為什麽還在響？”
哈利撩開了自己因為汗水而緊貼在額頭上的流汗道：
“我……我又做夢了。”
“什麽？！”
羅恩瞬間就清醒了。
在經曆了先前的神秘事物司一戰後，‘哈利的夢’已經成為了羅恩的心理陰影。
他瞬間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激動道：
“你又夢到什麽了？”
聞言哈利搖了搖頭道：
“不，這次的夢……呃……不是你想得那種夢，它就……單純是個噩夢。”
“真的嗎？”羅恩還有些不太相信，“那你說說你到底夢到什麽了？”
哈利的眉頭皺了起來，用宛若夢囈般的聲音說道：
“我夢到我深處一片沒有盡頭的黑暗之中。然後……然後有一個分不清男女的溫柔聲音在不停的對我說……我愛你，我愛你……”
“啊，是這樣啊，那沒事了。”
羅恩鬆了口氣，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順氣一邊說道，“我猜你一定是想小姑娘了，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做過的那些夢可比你這個刺激多了！嘖嘖，你這也太沒誌氣了些，就連做夢都不敢大膽做。你這種等級的夢，怕是連內褲都不用換吧？”
言罷，羅恩還有些猥瑣的朝哈利眨了眨眼睛。
哈利有些啞口無言，隻能是苦笑了兩聲。
不過拋開羅恩話語中有顏色的那部分不提，哈利其實也很讚同羅恩的觀點。
他這次的夢，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因為他練習了這麽久的大腦封閉術，在抵禦大腦入侵方麵已經有了比較充足的經驗。
至少，在到底是不是被人特意入侵了大腦還是真的在做夢他還是能分清的。
而且先前伏地魔以入侵他大腦的方式下套引誘他踏入陷阱的計劃也被林克反利用，成功將食死徒幾乎斬殺殆盡，伏地魔本人也重傷。
這種情況下，短期內伏地魔應該不敢再入侵他的大腦了。
思慮至此，哈利也鬆了口氣。
而與此同時，羅恩則是被先前的話題給勾起了興致。
他躡手躡腳的爬到了哈利的床上，硬是擠進了哈利的被窩，然後特意壓低聲音說道：
“哈利，別說做兄弟的我不夠意思。拉文德最近一直在為她的閨蜜們牽線搭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聯係一下。我想以你的身份和名氣，找到個女朋應該不成問題。”
聞言哈利挑了挑眉，似乎頗為意動。
隻是很快，他腦海裏就閃爍出了秋張的身影。
這讓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還是算了吧，我對這種事情沒興趣。”
“你都做那種夢了還說沒興趣，真是口是心非啊，要我說……”
羅恩的話才說到一半就卡住了。
哈利有些奇怪扭頭看去，才發現羅恩一臉呆滯的望著鬧鍾的方向。
“哈利，我大概知道剛才那鬧鍾是誰設置的了。”
“是誰？”
哈利一邊問，一邊支起身子往鬧鍾所在的方向看去。
由於羅恩在外側擠著他的緣故，這一過程顯得有些艱難。
“那是我設的，”羅恩臉色有點難看，“不過那並不是早起鬧鍾，而是，午餐開始的鬧鍾。”
羅恩話音落罷，哈利也正好瞥到了鬧鍾上的指針位置。
不偏不倚，正好十二時零五分！
咚——
沒有任何廢話，哈利猛地從床鋪上套了起來，開始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
另一旁的羅恩也在進行著同樣的事情。
他們這個年紀正是飯量大增長身體的時候，少吃一頓早餐或許沒什麽，但要是錯過了一頓午餐……
那簡直就是酷刑！
“我早該想到的，以我們考完試之後的生物鍾，怎麽可能會被早起鈴聲給喚醒？該死的，我們這點時間點過去恐怕隻能趕得上甜點部分了。”
羅恩一邊穿衣服一邊還在抱怨著。
哈利則是低頭不語，匆忙穿好衣服也不理羅恩，直接衝出了寢室。
正如羅恩說的那樣，他們已經遲到很久了。
現在不是互相等候的時候，任何一個人先到現場多留些食物才是正經的。
羅恩見狀也終於急了。
也不顧外套還沒穿好，急匆匆的就追了上去。
兩人一路飛馳著朝禮堂奔去，一路上盡是已經用完午餐正在返程的學生們。
這些人的臉上，全都彌漫著歡快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在最近幾天裏就沒從大家的臉上消失過。
因為，OWL以及NEWT等一係列年終考試已經結束了。
盡管有些人也很清楚自己考得並不怎麽樣。
但至少短時間內考試成績還不會被公布出來。
所以這段時間就基本變成了學生們的狂歡周。
幾乎任何一個學生，不管他們平日裏成績如何，在這幾天都會開始報複性的玩樂，以彌補自己先前因為考試高壓而丟失的快樂。
就比如說先前羅恩提到的拉文德。
這幫子人追求快感的方式就相當的原始和極端。
秉承的理念就是——不主動、不負責！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赫敏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哈利狂奔至禮堂後就清楚的看到，赫敏正端著一張報紙看著。
她表現是如此認真，眉頭時而皺起，時而又鬆開，激動的都把報紙邊緣給捏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