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試探（上）
九黎被一個小奶娃戳傷了自尊，咱雖然不是什麽仙人仙姑，但如何也不能成為廢物吧！
不滿的將侃侃而談的阮桑打斷：“小殿下，容我打斷你一下。雖然我也覺得咱們相處得並不算愉快，但你這樣當麵戳人，是不是不合規矩。合著，今日我費時費力陪著您老人家上竄下跳的，在你眼裏竟是廢物？！”
她實在是生氣。
“要不是看在你叔父的麵子上，我絕對會打爆你的哦，我告訴你的哦。”
阮桑像是被觸動到了什麽，頗有氣勢的揮手，周圍侍奉的仙娥皆退下，大殿裏支留下九黎與阮桑
一反與她戲耍時的天真，小小得年紀眼睛裏竟然流露出幾分成年人才有的複雜。
一向自詡打小聰慧過人的九黎也猜不透他到底要想什麽，麵對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小殿下，她竟有一丟丟的氣短。
心裏暗歎，仙家之人，果然不能小覷，就連帶著一個幾歲的孩童，都不敢輕視。
胡思亂想之際，阮桑清冷的開了口：“九黎，你可知道為何喔祖父不喜歡你？”
“……”開口就是如此深奧的問題，她實在不知。她從未見過龍王，哪兒知曉龍王為啥不喜歡她。
九黎竟然在他的眉宇間看到了可憐的神色。
可憐？！
阮桑又換了個問題，
“九黎，你是不是與所有人都能敞開心扉，對所有人都不設防？對所有人都保持著無所謂的態度？包括與你初次見麵的本宮？！”
“……”這小屁孩兒再說什麽？她怎麽聽不明白！
不待九黎回答，阮桑眉宇間略顯陰沉，嗤笑一聲，
“你就是如此之人，你這樣的人沒有心！也難怪我祖父不喜歡你，本殿下也極為厭煩！”
阮桑連珠炮似的，九黎根本沒機會插嘴。
“你，我已經見過了，本殿下對你很是失望。你可以離開了！”
“……”就是因為她打斷了他，就要趕她走了？龍王他還沒見過呢啊喂，她不能就這麽走了。
“還不快滾！本殿下不想見到你。”
“……”這小屁孩兒還來勁了。
九黎不客氣的跑腿坐下，指著一旁的位置，拍了拍不羈道：“來，就算是滾，也要滾個明白。小子，咱們將話說個明白，。你說我能對所有人敞開心扉，算你說的對，你說我是廢物，我也勉強接受，但你說到我沒有心，你不打算解釋解釋嗎？”
這小子怕是對她有偏見吧。他小小年紀，從未見過她，想來這些偏見都來自於他父親或者是祖父，他是個很好的突破口，能從阮桑嘴裏知曉原因，她才好對症下藥。
阮桑人不大，架子倒是不小，嫌棄的略過九黎，獨自坐在他的大殿正位上，目光流露出對她的不屑，
“九黎，你莫要真的將我當作小孩子，我三百歲，年長你二百多，你即便喊我一聲祖宗也使的。”
這個時候還不忘占便宜，果然是東海裏的一尾好龍。
“那祖宗，您說說吧，您若是能令我心服口服，我自會乖乖的滾出東海！”
“好，暫且從咱們昨日第一次見麵說起。你我初次見麵，你對本殿下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便隨著本殿下一同來到龍宮！試問，是不是好不設防！”
九黎無語，那是因為她知道他是阮尚的侄兒啊！
阮桑接著道：“那你可有想過我若是騙你的，又如何？”
這個九黎倒真的沒想過，
阮桑冷哼，做出個他知曉的表情。
九黎納悶：“不是，就因為這個你便討厭我了？！你這理由太牽強了吧！”
阮桑未開口，九黎身後倒是傳來一聲溫潤的聲音，還伴隨著輕輕的咳嗽聲。
阮桑起身，恭敬的衝著來人拱手，“父王！”
一聲完畢，即可上前攙扶來人。九黎也跟著起身，恭敬的衝著來人拱手，“大殿下。”
“九黎姑娘不必客氣。”
待人坐定，九黎才看清楚來人的正臉。與阮尚有分的相似，但卻能輕易的區分出二人的不同。來人清雅孱弱，眉目間盡是溫柔之色。阮尚則不同，師父對不相熟的人總是客氣有疏遠。
不過，眼下之人。更能激發她的憐惜感。
於是，與阮籍說話的聲音都降低了不少，
“大殿下，你的身體無礙吧？”
阮籍手放在唇邊，輕咳幾聲。嘴角綻放出微笑，“多謝姑娘記掛。昨日，桑兒將你帶回寢殿，未來得及探望，還請……”
這大殿下什麽都好，隻是這繁文縟節著實太過於多了一些，九黎幹脆道，
“其實，我來龍宮是想見龍王大人！師父他身負重傷，還望龍王大人他能助師父一臂之力。”
阮籍喃喃道：“難怪他放心你一人前來，原來是身負重傷。”
“大殿下，大殿下？”
九黎輕喚出身兒的阮籍。
阮籍默默搖頭，“怕是，不成！姑娘白跑一趟了。”
九黎忍不住拔高聲音，“可龍王大人是師父的父親！”
阮籍目光微微不悅，也沒頭沒腦得問了一句：
“九黎姑娘，若是我說服我父親替阮尚療傷，代價是是你的命你可願意？”
九黎內心思索良久，最後目光堅定，“我會！隻要能替我師父療傷，我願意拿我的命換我師父的命！”
師父待她恩重如山，若是沒有他，她怕早就自生自滅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把。
聽到九黎的回答，阮桑倒並沒有太大的意外，稍稍點頭，又問道：
“那若是換作旁人，九黎姑娘可還願意一命換一命？”
“……”這對父子怕是腦回路都有問題吧。
“九黎，不明白大殿下是何意！”
阮籍頗有耐心的舉例子：“若是阮尚換作狼妖呢？！”
阮籍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九黎目光令她極為不舒服，
“你們將小二郎怎麽了？！”
阮籍看似孱弱，並不是個受人擺布的，態度強硬，“還請九黎姑娘回答我，願不願意為了你還你那狼妖兄弟的性命？！”
九黎利索的從地上跳起來，怒目圓瞪：“你將小二郎怎麽了！”